第12章 變相軟禁
頭發烘幹以後,李承宇隻留下一句書房見,又自顧自的離開了。
月惜筠回憶著自己這幾日見過的女子的發飾,思考著自己要將頭發折騰成什麽樣子。
綠鄂兩個發髻垂在兩邊,像耷拉的兩隻兔耳朵,看起來倒是清純可人的,但是月惜筠看了看自己的頭發,左比右比,最後還是放棄了,將頭發高高的束起,簡簡單單的一個馬尾。
月惜筠走到書房的時候,門口沒有人,輕敲門,得到門內人的允許以後,月惜筠才推門進去,順手關上房門,也不行禮,就垂著頭站在原地。
李承宇沒有在意這些細節,抬起頭,看著低著頭站著的月惜筠,這頭發的樣式,自己從未見過,不過倒是顯得月惜筠整個人更精神了。
“你以後就叫惜筠了,到了我府中,這是我賜你的名。”
月惜筠心裏有不滿,但是為了能活命,月惜筠哪裏敢表現出來,隻能是學著之前綠鄂的樣子,微微的福身:“謝公子賜名。”
李承宇微微頷首,讓月惜筠下去。
出書房,就有一個梳著隨雲髻,穿著豔麗的婦人等在門口,原是李承宇安排過來,帶月惜筠下去安排房間的人。
這個婦人很小便進了府中,如今有些歲數了,沒人知道她的名字,隻是喚作李嫂。
李嫂是個心善的,給月惜筠備好了床鋪和兩身衣服,又叮囑了許多,這才離去,月惜筠在自己的床鋪上坐下,看著對麵的另一個床鋪,這房間還有另一個人。
這時候,一個小丫鬟蹦蹦跳跳的進來了,看到坐在床鋪上的月惜筠也是突然的呆滯。
這小丫鬟看起來瘦瘦小小的,估摸著也就隻有十歲的模樣,梳著雙丫髻,綁著粉色絲帶,一臉笑意的走過來。
“是惜筠姐姐吧,我是春荷,李嫂同我說過今日會有一個漂亮姐姐來與我同住,竟沒想到這般好看。”
春荷,讓月惜筠想起了傾荷。
到底還是個孩子,說著話都是天真的模樣,這幾日看了這世界的弱肉強食,看著眼前這個天真的小丫鬟,心裏倒是有幾分的安心,不知何故。
“你這丫頭,不去洗衣服,在這裏作甚,莫不是又在偷懶!”門外一個氣勢洶洶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道綠色的身影走進來,原是那“奧斯卡影後”綠鄂啊。
綠鄂看見月惜筠也在,更加的趾高氣揚了,還略帶一絲輕蔑:“有些人不就是有一身好看的皮囊,到底還不是個粗使丫頭!”
月惜筠才懶得理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拉起春荷的手就向外走去:“走吧,我們去洗衣服。”
綠鄂看著月惜筠遠去的背影,大聲的說:“對,你還不去洗衣服,要是讓總管知道你偷懶,你仔細了你的皮。”
月惜筠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
這邊李懷瑾在宮中,有些坐立不安,不知是何緣故,李懷瑾總覺得自己今日心緒不寧,焦躁難安,而且這天氣似乎越發的炎熱了,額頭已經滲出了汗珠。
皇上看著自家兒子的樣子,關懷了一下。
李懷瑾笑著搖搖頭:“回父皇,兒臣無礙,許是進來天氣炎熱之故,無須擔心。”
哪有親爹不擔心兒子的,皇上讓禦膳房送來了今日研製的解暑新品。
白玉瓷碗盛著微微有點綠色的湯汁兒,有股清新的味道,李懷瑾初聞這味道,隻覺得燥熱忽然之間散去,隻是片刻,李懷瑾就發現不對的地方了。
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裏麵有東西在活躍的上躥下跳,隨之疼痛起來,白玉瓷碗落在地上,碎了一地,湯汁兒也流了一地。
李懷瑾一身都在疼,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流下,豔娘精心為李懷瑾搽的妝粉被汗水洗刷幹淨,李懷瑾的整張臉紅的恐怖,像是燒紅的烙鐵一般。
皇上趕緊叫來禦醫,李懷瑾沒有撐到禦醫來,就昏了過去。
禦醫給李懷瑾把了脈以後,並無發現有何不妥之處,脈象平和,氣息安穩,但是就自己剛剛趕過來看見的那個樣子,自己又不敢給皇上說太子無事,隻怕鬼都不會信自己吧。
“回皇上,微臣無能,太子脈象平和,氣息平穩,隻麵色發紅,微臣不知是因何。”禦醫低頭叩在地上,頭都不敢抬起來。
房間裏麵一時寂靜,房內的人都自覺的屏息凝神。
皇上透過窗欞,仿佛穿牆而過,看到朱紅的宮牆。
“都下去吧。”皇上輕聲的說,讓人聽不出喜怒,但是禦醫知道自己這條小命是保住了,不敢有半分停留,提著自己的藥箱,就退了出去。
李懷瑾躺在床榻上,臉色通紅,緊皺著眉頭,皇上從袖中拿出一方明黃色的手絹,這是剛剛皇上沾過李懷瑾掉落在地的湯汁兒的手絹。
皇上也不想這樣,但是他不想再重蹈之前差點滅了整座城的悲劇,拿著手絹的手微微顫抖,湊到李懷瑾的鼻前,沒有什麽動靜。
皇上鬆了一口氣,就在這個時候,李懷瑾的手臂上突然有一塊凸起,還在迅速的移動著,李懷瑾的雙目突睜,大呼一身,便再一次昏迷不醒。
雙手背在身後,思索良久。
“來人,送太子回府,太子為國事鞠躬盡瘁,積勞成疾,現在太子府中休息,沒有朕的命令,不準任何人去打擾。”
李懷瑾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自己府中了,皇上的聖旨隨之而來,李懷瑾苦笑著接了旨,說什麽不準打擾,不過就是變相的將自己軟禁而已,好你個李承宇。
手裏的聖旨被攥成皺巴巴的樣子,李懷瑾的笑容猙獰。
金玲走進書房,告訴李承宇,事情已成,李承宇笑著讓金玲退下去,又想起那張傾世的容顏,這丫頭給自己的驚喜可不少。
被李承宇惦念著的月惜筠打了一個冷顫,手一抖,棒槌敲在了自己的手指上,輕輕的痛呼一聲,回頭望了望自己身後,沒人啊,怎麽會突然打冷顫了,真是奇怪。
月惜筠把手指放在手心搓了搓,又繼續洗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