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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近況如何

  “皇上,赤罹的使臣到了。”


  月惜筠淡淡的點頭,赤罹大戰以後,月惜筠雷厲風行的解決了周邊,蠢蠢欲動的小勢力,硬生生的將月氏獨立了出來,自封為皇。


  本以為又會掀起一場軒然大波,沒有想到在月惜筠登基當天,赤罹派使臣送來了,十裏的賀禮,一時之間讓人摸不著頭腦,但是他們知道,至少,不會打仗了。


  “知道了,朕,待會就去。”


  月惜筠放下手裏的信件,季舒玄這家夥,自從月氏複國以後,就天天寫信過來,有些時候一天能寫上三兩封,盡是些肉麻的語句,看得月惜筠雞皮疙瘩加汗毛都豎起來了,不過赤罹倒是第一次派使臣過來,不知有什麽事情,讓她去會一會。


  “不好了,不好了,皇上。”阿生一路狂奔大喊,打斷了月惜筠的腳步,月惜筠轉頭看向阿生,心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阿生,怎麽了?”


  “太後,太後快不行了。”


  “什麽?”


  月惜筠甩開阿生,就朝著葉嵐生的寢宮奔去,她平生從未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跑的太慢過,快一點,再快一點點,可惜終究還是來遲了一步。


  “太後,薨!”


  月惜筠站在長廊的轉拐處,聽著太監尖細的聲音,覺得自己仿佛落入了一個水池,四周的聲音都消失了,眼前的一切如同水波一樣蕩漾開來。


  李承宇坐在會客廳裏麵,喝著茶水,突然耳邊響起了一陣哀樂,哀婉悠長。


  念月站在一旁低聲嘀咕著:“這麽長不見人影,怎麽還奏起樂來了?”


  “不是奏樂,是太後死了。”


  “太後死了,奏什麽月啊?什麽?皇上,你說太後死了?”


  李承宇沒好氣的白了念月一眼:“都是做大將軍的人了,怎麽還這麽咋咋呼呼的,你也不怕香冬不要你了?”


  念月一拍腦袋:“哎喲,皇上,您不說我還忘了,臣得跟您請個假,來之前,香冬說想吃月氏的五彩琉璃棒,我得出門去買一個,您請一個人小心些。”


  說完,念月的身影就消失了,留下李承宇一個人,坐在有些空擋的會客廳中,這麽多年了,連念月這小子都成家了,自己還是孤家寡人啊。


  “朕來晚了,不知赤罹皇帝有何事?”


  月惜筠的聲音打斷了李承宇的沉思,李承宇怔怔的看著那個從門口走來,一聲黑金龍袍的女子。


  “本皇也無大事,月氏皇可以先行處理手頭的事情。”


  “嗯。”月惜筠點了點頭,對著身邊的公公說了一句,“德公公,既然這樣的話,你就替我送一送赤罹皇,朕還有事。”


  “誒,”德公公哪知道不過是陪皇上走一趟,怎麽都躺著中槍了,想當初明麵上是李乘禪位,但是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知道,是李承宇奪權的,當時李承宇以一種堅決的態度,將李乘那麽多年的基業,連根拔起,可見心狠手辣。


  現在德公公跟李承宇同處一室,腦門兒上不停的冒汗,跟瀑布似的。


  “赤罹皇,您看?”德公公畢竟隻是一個公公,自家皇上可以對別人橫眉冷對,但是自己不行了,除非是覺得自己命長了。


  就在德公公還在糾結怎麽送走李承宇的時候,李承宇自己開口:“不勞煩公公親自送了,朕還有事,就先走了。”


  李承宇的腳步看起來很正常,但是隻要細心一點,還是能感覺到李承宇腳步的踉蹌。


  果然,這麽多年了,她還是沒能原諒自己嗎?


  葉嵐生的棺木將在皇宮裏停放三天,然後才送去皇陵下葬,月惜筠守了葉嵐生整整三個日夜,像一尊木頭,一動不動。


  “喝點水吧。”一隻修長的手上,拿著一個水囊,遞到了月惜筠的麵前。


  月惜筠伸手拿過水囊,喝了一大口,卻是突然咳嗽了起來:“季舒玄,這是酒啊,你信不信我把你燒起給我母後陪葬?”


  “別別別,”季舒玄連連擺手,“我不就是想調節一下氣氛嘛,還有就是拜托你一點點小事。”


  “停停停,感情你是不是又惹了什麽麻煩?”


  “不是,也就是有人想要謀朝篡位而已,你知道我老爹已經去了,我這個沒什麽用的皇子,當然沒有什麽好計謀了。”


  月惜筠將水囊的蓋子蓋好,丟回季舒玄的手裏:“得了吧,沒什麽用的皇子,說吧,又有誰要倒黴了?”


  “尹家。”


  “尹家?”月惜筠覺得這個名字怎麽有點熟悉,但是好像又不怎麽想的起來。


  “就是那個斷了腿的尹雲宇。”


  “不可能!”月惜筠當下就否定了,她與尹雲宇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她知道,尹雲宇不是那種人。


  “他當然不是那種人了,是他的姐姐。”


  “尹茵?”


  季舒玄點了點頭,月惜筠搖了搖頭:“那兩個丫頭片子,能鬥得過你?你幾斤幾兩,我不知道的?”


  “唉,我也沒說什麽,就是以後若是胡娰出了什麽事情,你幫忙多擔待一點。”季舒玄大大的喝了一口氣,吐出一口濁氣,對著月惜筠擺了擺手,“好了,本王要回去了,本王的夫人們還等著我呢!”


  季舒玄很快的就消失在月惜筠的視線裏麵,月惜筠咋舌,這丫的今天是抽風了?莫名其妙的來,說一堆莫名其妙的話,然後又這樣莫名其妙的離開,留下一個莫名其妙的自己?


  葉嵐生終於下葬,和月苼合葬同一個墓室,也算是圓了一個心願。


  月惜筠恭恭敬敬的上了三炷香,帶著文武百官參拜完畢,就回到了皇宮,畢竟人死不能複生,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月惜筠回到禦書房的時候,看見桌子上麵的一封信,她很肯定,自己離開之前,桌子上沒有這封信,也就是說,這封信是剛剛她出去的這段時間才被人放在這裏的。


  沒有在第一時間用手去觸碰信件,畢竟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一點點小事情都可以引起一個很大的動蕩,再比不得從前,月惜筠突然有些懷念從前的日子,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多麽的爽快。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把皇位讓給月瑾霖,但是月瑾霖似乎早就知道了她的想法,隻不過是留下了一封書信,就離開了,書信內容大致就是他寄情於山水雲雲的胡話,要四海為家。


  現在葉嵐生也去世了,月惜筠突然覺得肩上的擔子比當年還要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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