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前路漫漫終可期
住處近山常足雨，聞晴曬曝舊芳茵。
立秋日後無多熱，漸覺生衣不著身。
晨時光景，葉雲飛跟隨大家來到劍仙洞。
劍仙洞是蜀山先輩羽化登仙之地，而今三百年無仙，已經漸漸變成了蜀山傳道之所。
今天的講經由赤炎真人主持，他講的是符籙。葉雲飛知道這些都是道家各門派的不傳之秘，所以聽得非常認真。
赤炎真人對符籙進行了大致的論述：“符籙是符和籙的合稱。符指書寫於黃色紙、帛上的筆畫屈曲、似字非字、似圖非圖的符號、圖形；籙指記錄於諸符間的天神名諱秘文，一般也書寫於黃色紙、帛上。道教聲稱，符籙是天神的文字，是傳達天神意旨的符信，用它可以召神嚇鬼，降妖鎮魔，治病除災。符籙樣式千奇百怪。歸納起來主要有如下四類：(一）複文。多數由二個以上小字組合而成，少數由多道橫豎曲扭的筆劃組合成形。（二）雲篆。據說是天神顯現的天書，實即模仿天空雲氣變幻形狀或古篆籀體而造作的符籙。（三）靈符、寶符。由更為繁複的圈點線條構成的圖形。這是數量最多、使用最廣的一種符籙。其中除屈曲筆畫外，又常夾有一些漢字，如日、月、星、敕令等字樣。（四）符圖。由天神形象與符文結為一體的符籙。”
“我們蜀山道家十分重視符籙的書寫方法，畫符不知竅，反惹鬼神笑；畫符若知竅，驚得鬼神叫。必須要做到心誠。誠則靈，不誠則不靈。符者，陰陽符合也，唯天下至誠者能用之，誠苟不至，自然不靈矣。故曰，以我之精合天地萬物之精，以我之神合天地萬物之神。精精相附，神神相依，所以假尺寸之紙號召鬼神，鬼神不得不對。”
葉雲飛聽得津津有味，但感覺還有很多不足之處。講經結束，眾人散去。葉雲飛走向赤炎真人，欲詢問書寫靈符的細節。赤炎真人招了一下手：“跟我來”。
葉雲飛跟著赤炎真人來到他修真的“上清殿”。赤炎真人吩咐葉雲飛坐下，然後道：“符籙有一個關鍵所在，那就是運氣書符。即要求書符者平時有內煉功夫，書符時發放精氣於筆端，使符籙上附著精氣。‘以道之精氣，布之簡墨，會物之精氣。’‘符朱墨耳，豈能自靈；其所以靈者，我之真氣也。故曰，符無正形，以氣而靈。’符籙隻是形式，起作用的是附著其上的精氣。”
葉雲飛但覺眼前豁然開朗，接著問：“符籙圖形眾多，但不知如何選擇最有效的符籙？”
赤炎真人從靜坐的蒲團下摸出一本不太厚的小冊子，遞給葉雲飛，說道：“因為你為蜀山立了大功，我把這本書授給你，這裏有祖師傳下的法門，也有我自己多年經驗的總結，你拿去看看，有不懂的地方回來問我。”
葉雲飛沒想到所得如此之豐，不禁對赤炎真人謝了又謝，高興地轉身離開。
午飯以後，葉雲飛取出符籙冊，用心研讀，隻花了半個時辰就熟記心中。由於功力增進，他發現自己的記憶能力也增強了一倍。
隨後他又取出火炎真人傳下的外丹書卷，從頭閱讀。
丹書上針對每步功法的修煉都有相應的丹藥。煉精化氣有“益氣丸”；煉氣化神有“培元丹”；煉神還虛有“化虛丹”；元神出竅有“引神力”；分神有“裂神力”；合體期有“合神力”；渡劫有“渡厄金丹”；飛升還有“升仙丹”。應有盡有，不勝枚舉。每種丹藥的配方煉法都有記載，所需藥材千奇百怪，十分罕見。怪不得火炎真人感歎“丹好煉，藥難求”。連最簡單的益氣丸尋常人都難以配齊。
葉雲飛花了一個時辰才將藥品、處方、煉丹一一記在心頭。他決定有空一定要把這些藥材全部找到，然後煉成丹藥。
前景多麽美妙，他想想就笑了。然後把兩本書收在乾坤袋裏。
入夜，他取出玉髓，繼續練功。首先服下三片仙芝，不一會兒就覺得丹田重新充滿了內氣，然後又服下五顆培元丹，靜坐煉氣化神，但覺元神逐漸長大，從拳頭長大到一尺大小，眉目清晰，跟自己一模一樣。他感到自己的功力又長進了很多，也不知道目前自己是第三境還是第四境。
翌日，沒有講經安排。一大早，葉雲飛就來到劍仙洞拜見師傅。
他沒有經驗，正式接觸時間也不長，不如直接去問白眉真人。
白眉真人一見他就吃了一驚，道：“你現在麵色晶瑩如玉，神清氣明，雙目放出異彩，看來快要進入第二重天了！”說著伸手搭了一下葉雲飛脈門：“咦，凝練的元神就是第三境巔峰，你這完全可以嚐試一下破四境登天！那樣據說可以做到同境界無敵。”
葉雲飛聞言一喜，如實稟告了自己的練功感覺。雖然不知道第四境登天究竟有什麽好處，但是誰也不想做一個平凡的人。
白眉真人聽了，感慨地道，“天才！真乃天才！當年我修煉到你這一步足足花了一百八十年！你這區區二十歲，哪怕有蟠桃跟天元仙芝之助，換了常人怕是連怎麽入門都理解不了，尚在門口徘徊，你卻已經要登二重天了。”
感慨了一番，白眉真人才指點道：“你現在可以鍛煉元神出竅了，剛開始要小心謹慎，不可讓元神離開太遠，有危險立即收回。等到元神大到同身大小，才可以開始修煉煉神還虛的功法。”
說著白眉真人又慎重的道“破四境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常人破不了四境，一，是因為壽命所限，正常修煉時間都不夠，沒有更多的時間浪費在破境上，二，是因為累積不夠深厚，不能在煉神還虛後繼續凝練達到二神歸一，你如今剛剛元神初現，功力就已經到達了第三境巔峰，功力這點你不用擔心，至於壽命……。”
說到這裏白眉真人看了看葉雲飛，突然有點不想說話了，自己這個徒弟好像才二十歲，得虧自己道法高深，得失之心不重，不然就起了嫉妒之心了。
“這二神是指元神跟精神嗎？”葉雲飛還是有點不明白，精神不是已經凝練成元神了嗎？這還不算二神合一麽？怎麽還要合一次！
白眉真人頷首笑道;“修煉道法，不拘形式，不拘地方，你確實是把精神凝練成了元神，但是你不動用元神就不會思考，沒有思想了嗎？那你用老思考的又是什麽呢？”停了一下，他接著道：“不過這點隻能你自己體會，破四境之法雖廣為流傳，但是內裏細節我也說不明白。”
葉雲飛聽到這裏恍然大悟，對啊，自己的精神已經變成了元神，那現在自己沒動用元神，為什麽可以跟師傅交流呢。看來元神隻是一部分精神的具現化，有了方向，葉雲飛不怕找不到方法。
“你要破四境，雖然修為深厚，累積夠，但是曆練卻差點，也罷，這幾日你就下山去吧。”
說話工夫，白眉真人腳踏天罡北鬥，以手代劍在葉雲飛身上畫了道符籙。葉雲飛全身似乎籠罩了一層金光，胸前似乎還有幾個字，仔細一看好像是“蜀山長明真人”。
白眉真人解釋道：“江湖險惡，這是我留給你的一個後手，你隻要意存印堂，這道靈符就會顯現出來，蜀山修至“元際天”的隻有為師和四大長老，下一個就是你了。隻要是蜀山的道人看了靈符就可以認出你來。此外這道靈符還可以在危急關頭保護你三次，隻要對方功力不超過為師，你將毫發無損，如果對方功力太強，也必須先破了靈符。”
接著白眉真人又道：“你上蜀山時日很短，我沒有傳你什麽，這兩天我傳你蜀山劍訣吧。”說話間走到院中，自己先展示了一遍七十二式蜀山劍訣。剛剛完成，回頭一看葉雲飛取了把木劍正在模仿，架式竟然有七八分相似。
白眉真人又演示一遍，回頭看時葉雲飛的動作已經十分準確了。
白眉真人給他矯正了一兩個小動作，然後滿意地道：“劍訣你已經基本掌握了，所差的隻是功力和火候。不過這隻是蜀山劍法的基本劍訣，你多演練兩遍，明天再來我這裏，我傳你蜀山十三絕，那是隻有進入“元際天”的人才能學的上乘劍法，可以修煉飛劍。”
葉雲飛在劍仙洞外將七十二式蜀山劍訣仔細練習了五遍，每一遍練完都有全新的感受，似乎某些招式可以連續起來使用。五遍以後，他將劍法拆開來隨意組合，發現可以組成無數個不同的變化。他練得忘記了時間，白眉真人看著他進步飛速，心底驚歎連連，慶幸自己收了個好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