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周家遺孤尚存世
每個人治好之後都對葉雲飛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聽從他的吩咐飛速的離開。
眼看絕大多數人都已經走了,隻剩下的兩個人留在最後。經過自我介紹,葉雲飛才知道這兩人一個是青城派的天易長老,另一個是衡山派的掌門長風真人,都說是曾經服下了“神力”。葉雲飛仔細查看了一下,發現這兩人都是到了“元際天”第三境的超級高手,所以才被幽冥教逼著服下了“天罡煉神力丸”。
由於沒有專門的解藥,他不得不每人贈送一顆鈞天升仙丹,心中明白身上的升仙丹已經用了一半,剩下的隻有十餘顆了,若是再有一些人服了毒丸,自己除了動用僅有的幾顆長生果外將別無良策了。看來必須配製一爐專門解毒的丹藥來,另外一定要將靈冥宮正在煉製的萬顆“神力丸”徹底破壞。想想離丹成的時刻隻有不足一個月的時間,難道這就是幽冥教嚴密保護靈冥宮的原因嗎?不管怎麽說,在剩下的這段時間內,自己必須四處挑釁,爭取盡量調動對方的防守力量,然後等臘八之後率領那六位被自己催生出來的仙人殺上靈冥宮。縱然救不出別的群雄,也要把王穗峰先救出來,然後就是好生處理那爐“神力”。
不一會兒,兩人解毒完畢,都對葉雲飛感激不盡,道:“仙長若有所命,我等一定遵從。”
葉雲飛將空中的令狐瑾招了下來,然後才現出本來麵目道:“大家不要呼我仙長,小子葉雲飛,現在才是我的真實相貌。目前幽冥教勢力極強,你們初服神力,需要勤加修煉,大約不用一年就可以達到仙人的境界了。那時還請出來助我剿滅幽冥教。”
三人都喜出望外,青城派的天易長老道:“我與幽冥教不共戴天,本派如今還有兩百人不知被對方困在什麽地方,一待神功大成,我就立即來找少俠!”
衡山派的掌門長風真人道:“我派實力較弱,以後全*少俠出手相救了,我這把老骨頭,全扔進去也是應該的。不知道以後如何找你?”
令狐瑾更是高興的道:“我剛才飛在空中,已經有了飄仙之感,大約不用一個月就可以了。”
葉雲飛卻勸他道:“大嬸還在家日夜盼著你呢,你先回去看看,安頓好之後再出來不遲。以後大家要找我,可以在每年臘月初八到太乙山下的太一鎮來。”然後跟三人一一告別。
眾人走了之後,葉雲飛取出八卦鏡察看,發現島上仍然很安全,索性將琴萱叫出來透口氣。同時問問那被驚呆了的麵目清秀的年輕人,看看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沒想到琴萱隻看了年輕人一眼就愣住了,道:“周鳴一,你怎麽還活著?整個京城都以為你死了啊!每個人都知道你們家被貶到雲南,路上遇到土匪慘遭不幸,為此朝廷還專門派出一萬兵將把武功山的土匪剿滅得一幹二淨。真奇怪,怎麽會在這裏碰到你?”
年輕人看了她幾眼卻覺得從未見過,遲疑著沒有說話。
琴萱怕葉雲飛誤會,向他介紹道:“這位是京城三少中最負盛名的周鳴一,四、五年前可以說是家喻戶曉。每年清明踏青、重陽登高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他掉了魂。我那時在京城尋找有緣人的時候見過幾次。”說到這裏她淺淺一笑,瞄了葉雲飛一眼,看他麵帶微笑沒有說話,說不定在心裏正暗笑自己呢。歇了口氣她接著道:“他父親周老爺子以前是朝庭三公之一,官居太保之位,一向跟皇上形影不離,負責皇上的安全,深得皇上器重。”
周鳴一看她說得不錯,上前施禮道:“敢問小姐是什麽人?”
琴萱避而不答,卻道:“我是公子的家人,你有什麽想不通的不妨多求求公子。”
周鳴一轉而對葉雲飛行禮道:“感謝先生相救,我雖然身處幽冥教中,卻也度日如年,耳聞目睹的全是大逆不道之事,想走卻又走不脫,幸虧公子將我救出來。”
葉雲飛有些疑惑的問道:“兄台當初是怎樣加入幽冥教的?”
周鳴一忽然長長的歎息一聲,道:“此事說來話長。我父久經沙場,功力很高,一向身負保護聖上之責。三年前的某一日,聖上離開大內,居於杭州吳越山莊行宮之內,我父命大內高手數十人守護行宮各個角落,自己就站在聖上安歇的寢宮之外。是夜三更,忽然有刺客來襲,眾衛士全力阻擋死傷慘重,正在苦苦支撐之時,忽然又一人自莊外而入,直奔皇上歇息的寢宮而去。我父飛身上前剛好攔住,忽然看見太師劉忠義從廂房出來,不禁大喜,急忙招呼他合力殺賊。正在這時,不知從何處襲來一陣冷風,我父但覺腹部太乙穴一涼,人被定在當地不能動了。眼見那人竄入內宮,太師追殺進去,入內卻又寂靜無聲。時候不大,那人倉皇而出,太師也隨後追殺出來,兩人直奔宮外而去。等太師回來的時候,我父的穴位卻已自解了。是役,大內高手死傷多半,太師肘部也負了傷,唯獨我父安然無恙。天明之時,聖上將我父召入,說是傳國玉璽不見了,責他護駕不力。聖上大怒之下命我父嚴查,若是查不出,革職交大理寺問罪!後來我父訪查三月未有所得,被皇上削去一切官職,全家流放嶺南。”
周鳴一停了一下又道:“我父親久居太保之位,押送的官兵都曾是他的屬下,所以關係極佳,可以說唯他之命是從。臨行前一日父親將我們兄弟幾個叫去,討論南行的路線,說是可能有人落井下石,為防不測,不如采用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方法,放出風聲說要走官道大路,實際走的卻是羊腸小道。我以為父親年老多慮,當時不便反駁,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當晚我與相交甚歡的秦淮名妓安清芳作別,安清芳問及南遷之事,我竟然毫無保留的將行程安排一一道出。沒想到從此鑄成了滅門慘禍!”說到這裏他滿臉都是悔恨,用巴掌拚命擊打自己的腦袋。
稍微停頓了一下,他接著道:“第二天途經江西武功山發雲界,那裏有廣袤無垠的十萬畝高山草甸,我們沿著小路在草叢中走過,兩旁的草長得很高,幾乎淹沒了頭頸,風一吹,一陣‘青浪’翻過,煞是壯觀。走著走著,我忽然覺得腹內不適,就鑽入草叢之中尋個方便,沒想到半天之後仍餘痛綿綿,正準備走出草叢忍痛上路的時候,忽然聽見慘叫之聲傳來,向外看時,但見數十人一湧而上,將我家七十餘人團團圍住。父親和三位兄長都是武功很高的人,竟然根本不是他們對手,三招兩式就被打倒了。我當時功力甚差,所以躲在草叢之中不敢動彈。那些人翻箱倒櫃的找了半天,金銀綢緞扔了一地,沒找到所要的東西,將刀架在父親脖子上,逼問傳國玉璽在哪裏。
我父親憤恨的道:‘我要是找到玉璽早就呈獻給皇上了,又怎會全家被貶嶺南?’那些人追問了一會兒沒有結果,竟然毫不留情的將我一家老少全部殺害。”此時他語不成聲,悲痛欲絕。
過了片刻,他又斷斷續續的道:“我當時心中痛極,人竟然暈了過去,片刻醒來之後,聽見有人道:‘這次幸虧有安姑娘通風報信,誰能想到他們會偷偷的走這條道。撤吧,看來那東西不在這裏。’說話之間那些人呼啦一聲走得一個不剩。”說到此處他終於哽咽住了,悔恨的淚水不停地流下來。
葉雲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這隻是無心之失罷了。”
過了好半天,周鳴一抹了把眼淚又開口道:“我出來看著一家人倒在血泊中,心裏悔恨之極,本想拔劍自刎,可是心中終有不甘,連凶手是誰都不知道,自己若是自刎不是白死了嗎?怎麽也要將這件血案搞明白再死。我不想讓人知道周家還有人活著,所以沒有動家人的屍體,又製造出自己落入山崖的假象就離開了。後來我上少林、訪武當,遍訪各大門派,想學了功夫報仇,結果漂泊兩年卻一事無成,隻得將家傳的武功練了又練,卻知道從此之後自己是報仇無望了。正在灰心失望的時候碰到幽冥教有人傳道,聽他說得天花亂墜,一時糊塗就加入了幽冥教,實指望能學點功夫。若是能學會溝通陰陽的法術更好,好想找個機會向父母懺悔。”
葉雲飛聽了心下替他難過,腦中轉個不停想找到此案的破綻,隨口問道:“你見到那些人的長相了嗎?”
周鳴一搖搖頭,道:“他們都蒙著麵,根本看不見麵目;所用的武功也是各門各派的都有,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麽多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