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玄水寒冰帝王杖
葉雲飛覺得自己也該走了,於是躬身告辭道:“帝君請保重,我們急著求見青天帝君,好未炎帝請到救兵。因此無法多做盤桓,真是好生遺憾!”
黑帝嗬嗬笑道:“老實說,你來得既是時候,又不是時候。我被打得灰頭土臉地龜縮在這裏,這種難堪的景象也被你一覽無餘,從這點來說你來得真不巧!巴不得你早點走。不過你萬望迢迢送來青牛奶,而且一來就勸化了東王公,讓剿滅幽冥神主大軍的前景出見了一絲曙光,從這點來說你來得真是太及時了!恨不得你一直留在這裏,好給我帶來更多的福氣。”
葉雲飛跟著哈哈大笑,說道:“我還是快點走吧,等帝君收複失地、大展神威地時候再來,也好欣賞一代帝王的豐功偉債。”
黑帝沉思了片劉,探手取出一件八寸長短形如斧子的玉器,爽朗地笑道:“五老帝君都是心胸寬廣之人。既然炎帝不忘提攜於你,甚至將他身份的象征――炎君木主都交給了你,我也不能太過小氣。這是我當年所用的權柄――帝宮玉杖,上麵刻有我獨門內功‘玄水寒冰’的要義。若不嫌棄,我就將其送給你了。”
葉雲飛大喜過望,同時又心中不安:“如此貴重之物晚輩愧不敢當。”
黑帝手摸玉杖回憶道:“這件玉杖伴我很多年了。當年我在凡間的玄宮之中觀天象、製曆法、悟出天地之道,改革原始宗教,‘斷天絕路,人神分離’,‘命南正重司天以屬神,火正黎司地以屬民’。這玉杖都是見證。那時玉杖所命,天下昔從。直到今天這玉杖還受人尊重。”
葉雲飛聽了更不敢接了,連連擺手道:“帝君心愛之物,晚輩不能接受。”
黑帝將玉杖遞了過來,麵色變得暗淡下來,語氣低沉地道:“我送你此物還有一層含義。如個魔勢洶洶,非比尋常,沒有人可以預計戰爭的結果。我雖然始終都有‘邪不勝正’的信念,但卻知自乙不一定能堅持到勝利的那一刻。”
葉雲飛聽得不忍,張口欲說些安慰的話,卻被黑帝擺手阻住。
黑帝接著道:“萬一我和真武大帝都不行了。你可以手持帝宮玉杖,登高一呼號今群雄,相信還有些失散的天兵天將和隱居各地的神仙前來追隨。對你收複玄武七星有些好處。我想,這也正是炎帝將炎君木主交給你的緣故吧。”
葉雲飛心中一驚,伸手將白帝贈送的開天通真之印取了出來,心情激動地道:“白帝老早便將此物交我,原來竟然是這個意思!可憐我這麽長時聞都不明白!真是辜負了他的一番苦心!”
黑帝見了,越發肯定自乙的判斷不錯,於是上前一步將帝宮玉杖放雜葉雲飛手中,語重心長道:“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表。凡間傳出的這些詩描述得都很形象。我們五老帝君縱橫天下這麽多年,即使今部戰死也沒又什麽可後悔的。”
葉雲飛再也忍不住了,叫道:“帝君草要這麽說。您老是擎天一柱,玄武七星還要*您收拾殘局呢。我相信,不但您老人家沒事,就連炎帝、白帝也能闖過這一關的!”
琴萱卻建議道:“若是戰事不利,帝君何不遠走他鄉待機再來?相信如果您老勸力突圍,沒有幾個人能困得住您。”
黑帝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道:“那不符合我的性格。我練的功夫是‘玄水寒冰’,就像冬天的水凝結成冰一樣,講究的是至飲至寒,殺伐無情,置之死地而後生。若是事先存有逃走之心,我的功力難以發揮三成!”
這時隻見真武大帝向黑帝*近了一步,氣勢不凡說道:“隻要幽冥神主本人不在,以我二人的功力相信可以在妖人大軍之中殺他三五個來回。即使最後力竭而死,也會滅掉幾十、上百的魔頭,還有什麽好遺憾的?”
葉雲飛見勸無所勸,隻得道聲“珍重”,然後挽著琴萱的纖纖玉手出門而去。
神鍾一路向東飛去。琴萱靜靜地坐在葉雲飛身邊,思前想後,越想越覺得發愁,到後來不得不輕歎一聲道:“公子,前景不容樂觀啊!玉帝孤身遠遁,佛祖無聲無息,白帝身陷魔窟,炎帝、黑帝苦苦掙紮,目今正是道消魔長、魔焰洶洶的時候,不知何時才能擺脫劫難。”
葉雲飛看著她憂心忡忡花容失色的樣子,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說道:“你說得也不算錯。好在青天帝君和黃帝尚稱無恙,希望他們能於危急關頭力挽狂瀾。黃帝治軍嚴謹,兵精糧足,可惜人數太少了,連三坪都守不過來,更別提派兵支援炎帝和黑帝了。要想借兵,看來還得指望青天帝君。青天帝君麾下擁有正規天兵九十萬,是五老帝君中最多的一個,若是再加上他私下訓練的兵丁,總兵力恐怕不下兩百多萬!夠幽冥神主喝一壺的。”
看他說話口氣堅定,分析又十分有理,琴萱的心中略微安定了一點。想到不久便將見到青天帝君,她又變得興奮起來,妖笑道:“趁此空閑,我來講個故事給公子聽,你若是聽過不要笑我喔!”
葉雲飛看著她忘卻憂慮、笑語嫣然的樣子,心中跟著高興,連忙誇張地道:“請娘子慢慢道來,小生洗耳恭聽。”
琴萱嬌嗔地望了他一眼,卻將身軀靠了過來,目注星空緩緩說道:“在久遠的上古時代,有位美麗的姑娘叫華胥氏。她性格開朗,無憂無慮,有一天來東方叫作‘雷澤’的大沼澤地玩耍。那裏的風景十分秀麗,把她迷住了。華胥氏樂而忘返,玩著玩著。忽然看見沼澤邊有一隻碩大無比的腳印。她十分好奇,便抬腳在巨大地是印上踩了踩。不料之一踩,她的身子馬上產生了特別奇怪的反應。回去之後生下一個兒子,取名叫‘伏羲’。伏羲生著人的頭、龍的身子,落地就跑,見風就長,一眨眼就長成高大無比的巨人。”說到這裏,她坐直了身子看著葉雲飛道:“有人說華胥氏在雷澤踩踏的腳印是雷神留下的,伏羲實際上是一條龍。不知道這說法是否有些道理?”
葉雲飛想了想道:“閃電為龍之形。雷聲為龍之音,雷神就是龍神,龍神的兒子當然也是龍。非但如此,很多古書上都說伏羲生就一副‘龍相’。《拾遺記》稱其‘長頭修目,色齒龍唇’;《春秋元命苞》稱其有‘龍顏’;《春秋合誠圖》言有‘龍身牛道’;《白虎通》說他‘鼻龍狀’;《雲中記》直言‘伏羲龍身’。《三皇本紀》說伏羲降生地時候。有‘龍瑞’出現。故‘以龍幻官,號曰龍師’。伏羲怎樣‘以龍紀官’呢?《三墳》稱伏羲任命飛龍氏造六書,潛龍氏做甲曆。水龍氏平治水土,火龍氏炮治器用,降龍氏倡車萬民。所以,青天帝君伏羲與龍的關係真的是很密切。”
琴萱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聽他一字不差地講述前人的記載,不禁由衷地誇讚道:“公子說得好生仔細!我卻有個問題:華夏民族以龍為圖騰,自認為龍的子孫。不知是否始自伏羲?”
葉雲飛微微一笑,用一種十分欽佩地口氣道:“不管伏羲本人是不是龍,他正姓氏,自姓為風;製嫁娶,男婚女嫁;做網罟,教民漁楷;畫八卦,代替結繩;造琴瑟,功成作樂;定官職,分理海內……從此,我們地先人從荒蠻轉入了早期文明。而且,他自稱‘龍師’並將龍作為華夏民族的族徽,為此華夏民族始稱龍的傳人。直到今天,他仍執掌東方七宿,號為青天帝君,意為青龍七宿之帝!”
琴萱凝神注視著東方地天空,葉雲飛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但學那條龍活靈活現,跟往日所見淡淡的印跡大不相同。
琴萱閉上雙眼,一任飛龍的形象在腦中盤旋,好大一會兒才睜開雙眸說道:“從我記事開始,就被灌輸了不少關於龍袍、龍椅、真龍天子等有關龍的教條,所以對龍感觸很深。但我卻不太明白,人們為何如此崇拜龍?到底崇拜它什麽呢?”
葉雲飛沉思片刻答道:“這問題比較複雜。簡單說來,龍既可以舒暢地在水中遊,矯捷地在地上走,更可以瀟灑地在天上飛。想想看,皎潔地靈心,雪白的雲團,豔麗的霞光,更有長風千裏,電掣萬仞,雷霹八方……天龍,天龍,實際上是人心想高飛、在高飛啊。作為圖騰,龍是神秘的,是強大的自然力形象化,能夠攜雷掣電,呼風喚雨,疏江導河,止澇放霽……”
兩人從青天帝君聊到龍,從龍到圖騰,又從圖騰聊到借兵的事,不禁對青天帝君寄予厚望。尤其葉雲飛最拿手的萬物複蘇神功便是出自青天帝君,自然將青天帝君看成了自己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