⑤2章 危險時刻
半夜的時候,傅傾心醒了。屋裏很黑,不過還好屋頂的窗將一些月光引了進屋,但是月光看起來特別慘淡。
傅傾心說著牆角坐起來,把頭靠在牆上。突然覺得很想回家
,不知江逸承他有沒有吃飽飯,前天她打了江逸承一巴掌,傅傾心現在覺得有些愧疚。要是自己不這麽衝動,這會兒自己應該是躺在家裏睡覺的。
“江逸承,對不起,要是我不跟你賭氣該有多好。”她無助的將頭埋在兩膝之間,這次她感覺到會發生很多意想不到的大事,她好害怕。
有人說,當一個人在臨死之前腦海裏會浮現出最重要的人的模樣,而此時此刻,她腦海裏出現的全是江逸承的臉。這說明什麽?是她快死了還是說江逸承在她心裏的位置很重要呢?
現在很想見江逸承,寧願被他狠狠的批評一頓,或者跟他吵上一架。
想著想著,傅傾心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江逸承在家裏也難以入睡,望著天邊皎潔的月光,他心裏抹了無數道傷。
他順著牆壁緩緩坐在地上,手裏拿著傅傾心的相片,眼睛凝視著窗外,要是自己今天不惹傅傾心生氣的話,傅傾心就不會跟自己賭氣了,現在就不會找不到她了。
傅傾心是十歲開始在他家打工的,但實際上他在九歲那年就認識傅傾心了。
從七八歲開始,父母都忙於事業,沒有時間在家照顧江逸承,江逸承就由管家照顧。
小時候江逸承就希望父母可以在家多陪陪自己,可是父母總是忙工作。為了得到父母的關愛,江逸承開始叛逆、搗蛋、打架、甚至離家出走,可是這些辦法也無法讓父母用更多時間陪自己。後來,江逸承開始疏遠父母了,有時候即使父母在家,他也寧願一個人在外麵逛到天黑才回家。
有一次,江逸承發高燒,但他偷偷的從醫院裏跑了出去。因為從他生病開始,父母隻到醫院看了他一次,所以他賭氣就跑出醫院。沒有退燒,加上當時又被猛烈的太陽烘烤,他燒的稀裏糊塗的就暈倒在大道上。當時傅傾心牽著傅傾城賣花路過那兒,看到有人躺在地上,她牽著傅傾城跑了過去。
這時的傅傾心隻有九歲。
傅傾心放下花籃子,將江逸承扶了起來。“你怎麽了?沒事吧?”她伸手探了下江逸承的額頭,發現他的額頭很燙。她又望了望周圍,沒有路人經過,她自告奮勇的背起他。“傾城提籃子,姐姐背他。”
那時的江逸承比傅傾心高半個頭,加上傅傾心身體瘦小,背著江逸承顯得特別吃力。
把江逸承背回家裏之後,傅傾心急急忙忙翻出藥箱。“傾城,去倒杯水給姐姐。”她一邊找藥一邊對傅傾城說。
傅傾城放下花籃,向客廳跑去,一會後捧著杯子遞到傅傾心麵前。
“謝謝傾城。”傅傾心把水端到桌上,把江逸承扶起來,對他說:“吃點感冒藥好的比較快。”說著將藥倒進江逸承嘴裏,再給他喂水。
吃過藥之後,江逸承終於安靜的睡下。
傅傾心在一旁照顧江逸承,替他擦汗,喂他喝水,照顧了他一下午,直到江逸承退燒了傅傾心才敢閉眼睡一會。
因為江逸承從醫院跑出來,江逸承的父母萬分焦急。知道是傅傾心救了江逸承之後,他們很感激姐弟倆,在了解姐弟倆的處境之後,決定資助姐弟倆讀書。
傅傾心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為了報答江逸承父母,她才到江逸承家打工的。
江逸承呢,他不是真壞,他使壞是為了不想讓傅傾心以後會忘記他,因為他知道,等傅傾心長大之後傅傾心就有能力自力更生了,就會離開他家了。
…
“來,起床吃飯啦。”在睡夢中,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人在叫她。
她被驚醒了,睜開眼睛一看,看到了眼前的方天郝,望著周圍的一切,原來都不是夢。
“離我遠點!我不吃。”傅傾心厭煩的撇過頭,方天郝把早飯放在桌子上,說:“我就放在這,吃不吃可就隨你了。”說著走到傅傾心身後,伸手去解傅傾心手上的繩子,又說:“別想逃跑,不過你也逃不出去。”
“你抓我來到底是為了什麽?”
“因為我喜歡你啊,怕你逃跑,隻好把你關起來了。”方天郝將她緊緊抱住,輕輕的拍著她的頭。“隻要你乖乖的,我不會傷害你。”
傅傾心用力推開他,朝他大喊道:“你離我遠點!”
方天郝徹底沉下臉,用手點了點她的嘴唇。“放心,我會好好待你的。”
傅傾心瞪了他一眼,一口咬住方天郝的手指。
方天郝惱怒,‘啪’一聲一巴掌落在傅傾心臉上。
傅傾心愣住了,臉上的肉像綻開了一樣,火辣辣的疼。
“我不是讓你乖乖的嗎,你怎麽又不聽話呢。”說著又心疼的摸摸傅傾心那被自己的巴掌扇紅的臉。“疼嗎?對不起,失控了。”
傅傾心咬著牙,厭惡的別過頭,眼睛望著窗戶。
方天郝垂下肩膀,眉頭皺的緊緊的,他說:“好吧,你先吃早餐,我晚點再來看你。”說著他走了出去,還不忘鎖上門。
“好痛!”傅傾心捂住臉,從來沒有人這樣打過自己的,這下虧大了。
她走到門前,透過玻璃看到的是長長的走廊,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她又走到窗邊,從縫隙中往外看,外麵好像是山。
傅傾心絕望了,根本不知這是哪。再說了,有山的地方一定很偏僻,想找人求救似乎很困難。
傅傾心傲惱的踢了牆壁兩下:“可惡!”
“沒用的,別費力氣了。”在牆壁另一邊傳來一把很清脆聲音。
傅傾心惶恐的望了望周圍,問:“誰,誰在說話?”
“和你一樣,被抓來的人。”她說。
“你在哪?”
“你從左邊這個洞可以看到我。”
傅傾心跑過去,順著小洞看過去,那邊坐著個跟她差不多大的遍體鱗傷的女孩。傅傾心很驚訝,她問:“你還好吧,他打你了嗎?”
女孩搖著頭說:“我沒事。你叫什麽名字?”
“傾心,傅傾心,你呢?”
“林海音。”
兩人隔著牆壁背對背靠著,雖然彼此都不認識,但卻感覺到很親切。
“海音,你被關多久了?”
“兩個多月了。”
“兩個多月?”傅傾心驚訝的叫起來,太震撼了,她又問:“逃過三次,但都被抓回來了。”
“那你身上的傷都是方天郝打的嗎?”
“嗯。”
可惡,知人知麵不知心,看起來這麽斯文,內心是這麽惡毒。“一開始我還那麽信任他,誰知…”
“傾心,你知道他為什麽會把你抓來嗎?”林海音問。
傅傾心搖搖頭,她完全不知道方天郝的意圖。“不知道。”
“他以前有個女朋友,叫林織思,他很寵林織思,把她當成寶。一年前的暑假,方天郝帶她去外地玩,在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方天郝隻受了傷,但林織思卻死了。林織思死後,他就開始神經不正常了。我想,他抓你來的原因也許是因為你跟林織思有些像吧。”
傅傾心略略懂了,她問:“海音,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林海音沉默了一下,她說:“因為我和林織思是同鄉,從小一起長大。他之所以把我關起來是因為他不肯相信林海音死了事實,他關起來,是逼我說出織思的下落。”
聽了林海音講了這麽多,傅傾心大概了解的一切,她問:“難道我們真的沒有逃出去有可能嗎?”
“有,找時機,趁他不注意偷出鑰匙。”
“海音,逃出去回到市區要多長時間啊?”要逃跑,必須預算時間。
“這裏很偏僻,沒有車的話,逃出去得要一天足夠的時間。”
一天時間?逃跑的時候一定會被發現的,而且方天郝又有車,一定要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
“都過兩天了,一點消息也沒有,不知傾心怎樣了。”西斯卡無精打采的趴在桌上望著窗外。
再看看江逸承,整個人一點精神也沒有,由於太擔心傅傾心,他都沒怎麽吃飯和睡覺,才兩天他就變得憔悴好很多。
江逸承撐著腦袋看著桌麵發呆,思緒早就不知飛哪裏去了。
平時這個時候傅傾心應該是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或許正在開小差,又或許正在和江逸承鬥嘴,可是現在呢,旁邊的座位是空的。
江逸承現在唯一想的,就是傅傾心能平安回來。
…
“逸承,你也別太擔心了,傾心會沒事的,你總得吃飯啊,不吃飯怎麽會有力氣呢。”看到江逸承整天鬱鬱寡歡的,童佳倩不知道該怎麽勸他好。
西斯卡把飯端到江逸承麵前,對他說:“是啊,逸承兄,你先吃飯啊,我們都很擔心傾心,隻是…”
“西,你說警察局怎麽一直沒來電話啊?”過了那麽多天了,傅傾心一點消息也沒有,他真的好擔心。
“你放心吧,傾心會沒事的。”
“逸承,先吃飯,我們再等等,也許過會就有傾心的消息了。
‘叮咚叮咚…’
聽到有人按門鈴,江逸承立刻衝到門口。是不是傅傾心回來了?江逸承興奮的打開門,正想叫,卻發現麵前的人不是傅傾心,而是傅傾城。
“逸承哥,我姐呢?”傅傾城問。
“逸承兄,是不是傾心回來了?”西斯卡跑出來問道。
看到他們風風火火跑出來,傅傾城很不解。“發生什麽事了?”
“傾城,是你啊。”看到是傅傾城,西斯卡有些失望。
“傾城,你什麽時候回來了?”江逸承問。
“回來不久,我來告訴我姐我回來了,她人呢?”
江逸承的臉一下子就僵硬了,不敢直接告訴他。“她…她…”
“好了,別站在門口,進來再說。”西斯卡搭著傅傾城的肩膀,把他領進屋裏。
“來,喝杯水。”童佳倩把水端到傅傾城麵前。
看到他們三個都繃緊了臉,而且又沒看到傅傾心,他隱約感覺到出了事,他問:“你們都怎麽了,為什麽不說話?我姐呢?”
看到江逸承不知怎麽開口跟傅傾城講,西斯卡就向傅傾城把一切都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傅傾城的情緒有些激動。“你們是不是騙我的?”
“傾城,對不起。”江逸承心裏內疚極了。
“你們都別這樣,傾心會沒事的,我們再等等看,或許警察局已經有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