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8章激動到了極點!
李文山和其他幾個書法大家全都驚訝不已:“能讓你珍藏的摹本?那肯定來頭不小,到底是誰臨摹的?是顏真卿,還是柳公權,不對,他們兩個都是楷書。”
“難道是蘇軾,蘇軾的書法造詣也不錯,可他也是楷書。”
“莫非是清代劉墉的,他擅長行草書。”
那個劉墉就是宰相劉羅鍋,擅長書法,號稱濃墨宰相,他可不像李保田那麽猥瑣,人家可是官二代,他爸爸劉統勳本身也是宰相,他確實跟和珅鬥了一輩子,最後也是他奉旨查辦和珅案,查明和珅20條罪行,嘉慶隨後處死和珅。
盧衝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是誰的摹本,看起來特別好,比市麵上所有摹本都要好。”
聽盧衝這樣一說,現場的書法大家全都來了興趣,他們剛才見證了盧衝在書法方麵的水平,頓時明白盧衝的意思,那個摹本非常好,甚至比唐代張旭的摹本還要好。
李文山神色凝重,帶著盧衝,走向他的書房。
在書房裏麵,盧衝拿出《喪亂帖》。
李文山拿到《喪亂帖》,先是麵露讚賞,繼而麵露疑惑,然後一臉驚喜,隨後馬上拿出放大鏡細細觀看。
讓眾人疑惑的是,李文山看的不是字,而是紙張。
李文山看了好久,好幾分鍾,臉上的興奮之色越來越重,已經到了難以遏製的地步,他的手輕輕地抖動著。
他同時還是鑒寶大師,鑒寶大師的手一向很穩,他手抖成那樣,不是得了帕金森症,而是激動到了極點!
秦雨萌連忙問道:“姥爺,你沒事吧?”
李文山激動得滿臉通紅,高血壓上升,連忙吞服了幾片降壓藥。
他非常小心地把《喪亂帖》放在桌子上,然後一臉凝重地說道:“龔老,杜老,你們兩個留下,其他人都出去,今天晚上我要裝裱這個字帖,大家都回去吧!”
他臉色凝重,但嘴角和眼眸裏含著笑意。
所有人都大為不解,之前李文山在宴席的時候,對著所有賓客們宣布,他年前不裝裱任何東西,卻沒想到,見到盧衝給他的東西,竟然要迫不及待地馬上裝裱,連盧衝剛才寫的那四個字都沒有這個待遇。
他們都扭頭看著盧衝,都想知道,這個《喪亂帖》的摹本到底是多大的來頭,竟然能讓李文山這樣的鑒寶大師如此失態。
盧衝臉色很平靜,喜怒不形於色,他們也看不出端倪。
現場很多人,包括一些三品官,都不得不離開,畢竟李文山跟薑老關係莫逆,他們不敢忤逆李文山。
他們都不敢問李文山那書法字帖到底是什麽,全都散了。
正當盧衝和秦雨萌要走,李文山笑道:“小盧,你留下,萌萌你也留下來。”
秦雨萌明白外公的意思,頓時臉蛋羞紅,偷偷看了盧衝一眼,然後低下頭,心裏暗想,外公也真是的,就差直接說撮合我們兩個了,盧衝他那麽花心,我猜不會喜歡他呢。
盧衝看出秦雨萌的羞澀,暗笑,這個警花是不是想多了。
他問李文山:“李老,您對這個字帖有什麽看法?”
李文山深深地看了盧衝一眼,難道這小子是明知故問,故意考究我的。
他謹慎地說道:“我也無法完全確定,所以把龔老和杜老留下來。我能夠確定的一點,這紙張,應該是東晉時期用的麻黃紙,工藝比唐宋時期落後,卻比東漢時期的普通麻紙要強上不少。龔老,杜老,你們看看這字。”
其實,李文山說這紙張是東晉的,已經基本確定了,這就是書聖王羲之的真跡,因為王羲之是東晉人。
龔奇峰臨摹王羲之書法幾十年,看過各種書聖作品的摹本,從來沒有見過真跡,現在書法收藏界統一的意見,王羲之的真跡早就全部毀了,最接近他真跡的則是唐朝的一些臨摹作品,唐朝的人,包括李世民,看過王羲之的真跡,然後進行了臨摹,雖然隻是摹本,並非真跡,也比很多一般書法家的真跡有收藏價值。
龔奇峰看過這個《喪亂帖》,越看越是吃驚:“天呢,這到底是什麽人臨摹的,便是書聖自己親自指點,也不可能臨摹成這樣,我去過寶島的故宮博物館,看過那個所謂的書聖真跡《快雪時晴帖》,根本不能跟這幅字比……”
本來他想說這個就是書聖真跡,可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書聖真跡非同凡響,不能草率定論。
李文山問杜如晦:“杜老,你看呢?”
杜如晦接過來,仔細看了看,最後深深一歎:“這就算不是書聖真跡,也相差無幾,難不成是他兒子王獻之的,你們難道沒有感覺到,這幅字有股神奇的力量,就連我這個專攻國畫兼攻書法的人都能感受到行書化草書過程中的文字美,你們感覺不出來嗎?”
李文山鄭重地說道:“能讓我升起頂禮膜拜之感,肯定是真的!”
他們的話說得很含蓄,但都已經確定,這就是書聖真跡。
李文山謹慎地說道:“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不能掉以輕心,咱們以後要慎言,千萬不能吐露出去,不然又會掀起一場風暴,就像《清明上河圖》、《富春山居圖》一樣的風暴。”
龔奇峰和杜如晦都鄭重點頭。
盧衝在旁觀察,發現這三位大家從開始到現在,神情有過驚豔,卻沒有流露過貪婪,這跟剛才對盧衝那副字的態度形成鮮明對照。
他稍微一想,便明白過來,書聖真跡非同小可,目前隻有他有能力保存,他們三位大師胸襟坦蕩,考慮的更多是文物保藏問題,而非個人私利。
李文山說道:“小盧,這幅字太過珍貴,我至少要用兩個星期的時間才能裝裱完成。”
盧衝說道:“那就麻煩李老了,一切都按照您說的算,您說什麽價格?”
李文山笑道:“能為這幅《喪亂帖》裝裱,是我的榮幸,應該是你收我的錢才對。錢不提了。現在,事不宜遲,我要馬上開始準備。幾位不送了。”
……
關於那個壽宴的回憶到此結束,盧衝現在明白李文山的深意,他是故意讓自己跟薑老見麵,因為薑老是黃家的後台,如果能夠把話說開,事情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