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縣委調研
李文厚李主任,號稱諸葛文厚,隊裏的大大小小的事都要管。
自從上任以來忙的是不可開交,該管的也管,不該管的也管,上任後就脫產了,所以閑的他整天動一些歪心思。
從春播開始到現在過去了兩個月,李文厚漸漸的懷疑到了周永偉,俗話說紙包不住火。
最近沒少調查周永偉隊裏的社員們,讓他驚奇的發現,社員們起的比雞還早,天還沒亮就下地幹活。
這讓他更加確定了周永偉早就把地給分了,這麽大的事他哪能坐的住,夏支書由於舊病複發,所以現在大隊裏的事基本都是李文厚在管。
這天李文厚又來到了俄龍隊,本來想找周永偉對質一下,但沒找到周永偉,不過倒是找到了副隊長周米山。
李文厚一進屋裏就擺出一副大領導的樣子,立馬責問道。
“周米山,你老實告訴我,你們隊是不是把地給分了。”
說罷才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周米山沒管他,連水都沒給他倒。
“李主任你不要亂扣帽子啊,是誰給你說我們單幹了?”
李文厚拍了拍桌子,麵色赤紅。
“我告訴你周米山,你今天給我老老實實交代,是也不是,如果不交代我去公社告周永偉。”
“李主任你這又是什麽意思,我們分了又如何?不分你又能如何?你管那麽多作甚?”
“我是大隊主任,不該管嗎?你知不道你們這是在犯錯誤,嚴重性的犯錯誤,是zz派。”
“李主任如果沒有別的事你請回吧,我要忙活去了。”
說完周米山走了出去直接沒管李文厚。
晚上周米山把這事給周永偉敘述了一遍,但周永偉沒有表示驚訝,一切都是預料之中,紙包不住火,沒有不透風的牆。
該幹嘛就幹嘛,周永偉擔心的不是諸葛文厚找麻煩,而讓他擔心的是怕社員們承受不住壓力。
這段時間諸葛文厚整天調查周永偉,好在周永偉心理素質過硬,沒有太理睬他。
李文厚拿到了一些證據後找到周永偉對質,但周永偉寧死不承認,這讓李文厚很不爽。
周永偉的意思就是,不管有沒有單幹,年底隻要能提高產量,這就能證明一切,能堵住一些人的嘴巴。
李文厚看著周永偉寧死不承認,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去了公社。
李文厚來到公社後正巧碰上了新任的縣高官,碰巧縣委來下鄉實地調研。
李文厚看著這是好機會,可以把周永偉單幹的事報告給縣委,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顯得整個人都特別興奮。
李文厚屁顛屁顛的走到縣委的麵前,眉頭緊鎖,像是發生了什麽大事一般。
“陳縣長你好!我有件大事要跟你說,借一步說話。”
陳縣長大概四十多歲的一個中年人,長得比較顯老,滿臉麻子,顯得比較蒼老。
“你說吧,發生了什麽大事。”
“我是阿者生產大隊的副主任,李文厚,我的一個小隊裏有人搞大包幹。”
陳縣長被這話給驚訝到了,看著李文厚鄭重的問道。
“你好好說一遍,你說有人搞大包幹?到底是什麽意思?”
於是李文厚就把周永偉分地的事大概給陳縣長敘述了一遍。
但李文厚沒想到的是,陳縣長沒有動怒,也沒有表態什麽,隻是認真的聽著匯報。
等把李文厚闡述完後,陳縣長不急不慢的道。
“我知道什麽情況了,我現在不能給周永偉定罪,這樣吧,你帶我去你們那裏,我要去實地調研。”
“好好好,不過陳縣長,從公社到我們大隊裏要走三四個小時的路程,你能行嗎?”
陳縣長拍了一下李文厚的肩膀,冷笑道。
“咳,三四個小時算什麽,一天一夜的路程我都走過,不怕,你就帶我去吧!”
簡單的吃過午飯後,李文厚就帶著陳縣長,還有他的秘書,夏主任,一起趕路。
一路上李文厚給陳縣長匯報工作上的問題,畢竟陳縣長剛剛上任對阿者生產大隊的情況不了解。
陳縣長倒是沒有太批評周永偉,這讓李文厚很不解,按理來說陳縣長聽到周永偉分地的事應該大發雷霆,可人家平靜如水,毫不在乎一般。
反倒是給李文厚問到農民生產的問題,這讓李文厚不知如何是好。
“李主任,你是在生產隊一線的人,你覺得現在的生產方式有什麽見解,不妨說道說道。”
李文厚被問的一臉懵逼,隻能按官方的話回答,這樣既不得罪,又不會落到一身麻煩。
“咳,我們是跟著d的思想走,上麵怎麽安排我們就怎麽搞,一切聽從組織安排,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這官方的回答,很顯然陳縣長一點都不滿意,隨後又指向夏主任。
“夏主任你是公社的革委會主任,比較清楚這裏的情況,你說說看。”
夏主任倒是有點自己的思想,自從周永偉修了水渠以後他的思想似乎轉變了不少,沒有像之前那般陳舊保守。
“依我看呐,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句話說的很對,我們這些年來有些事確實得到了檢驗,必須止整頓了。”
這話說的很有水平,隻是說了半天不知道表達的是什麽意思,但又覺得表達了很多新鮮的觀點。
陳縣長“哼哼”的冷笑了冷笑,表示這他娘的說話怎麽雲裏霧裏的。
“夏主任,你說這話就像我們幾個人當中放了一個屁,聞到了臭味,但就是不知道是誰放的屁。”
瞬間大夥們哈哈大笑,夏主任也濫竽充數一般跟著笑了起來。
“陳縣長我說的不夠明白嗎?我是想說,這十幾年來我們有些路是走錯了,或者可以說是走歪了,是時候該走回正途了。”
陳縣長大概明白了夏主任的意思,能意識到有錯誤的地方,這讓他很欣慰。
“李主任,你覺得夏主任說的話對嗎?或者說你讚同嗎?”
李文厚哪敢揣摩夏主任的話,拍馬屁都還來不及,兩邊都不敢得罪。
“陳縣長你就別難為我了,我的思想境界不能跟你們比,我隻是個農民,嗬嗬!”
“行吧!我們繼續走吧!到了農村真正去實踐一下真理,到底是哪裏走錯了。”
幾個人邊聊著邊趕路,一路上幾個人走在一起倒是沒那麽枯燥,隻是路程太遠,走的太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