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言盡於此
獨孤軒禹可以說天生就是最佳的統帥，獨孤軒堯突然間心裏頭覺得怪怪的，怎麽他好像有撂挑子的意思。
獨孤軒禹悠悠長歎後說：“這些年來，臣弟也累了，想要好好歇息看看咱們這大好河山。”
“軒禹，你還這麽年輕，歇息個一兩個月也就夠了吧？”獨孤軒堯試探著問道。
一口喝光了杯子中酒，獨孤軒禹盯著獨孤軒堯：“歸期不定，不過皇兄請放心，臣弟與曌汐離京之時兵符會交到您的手上。”
獨孤軒堯心裏頭又是喜來又是驚，聽獨孤軒禹這意思是打算退隱，臨走前以兵符為交換條件，就是想要自己放他與曌汐離去。
“就算是兵符交到朕的手裏，你也不必歸隱啊，朕的江山還需要你來守護啊。”獨孤軒堯小心翼翼選擇著字眼，他此刻內心其實很矛盾的。
“江山代有才人出，軒禹雖然年紀不大，但卻在沙場上征戰了十幾年了，也算是為國盡忠了。”獨孤軒禹望著獨孤軒堯臉上那抑製不住的驚喜他的眼眸中卻閃過冷光。
獨孤軒堯想了想之後爽快地答應說：“這樣吧，朕答應讓你攜帶曌汐遊山玩水一載，之後你們依舊回京城來如何？”
“到時候再看情形吧，若是國泰民安軒禹根本就用不著披甲上陣了。”獨孤軒禹淡定地回應說。
“既然你如此說，那這杯就敬國泰民安。”獨孤軒堯舉起了酒杯。
聽到獨孤軒堯這麽說，獨孤軒禹欣然舉杯，兄弟倆再次幹了這一杯。
幾杯酒下肚，該說的都說了，該唱的戲似乎也唱完了 ，獨孤軒禹看了獨孤軒堯一眼，他實在是懶得跟他周旋。
“軒禹打算哪一日離開京城啊？”獨孤軒堯這話在獨孤軒禹聽來還是心存疑慮。
在心中盤算了一下之後，獨孤軒禹給了獨孤軒堯個確切的時間：“十日後一大早上本王就帶著曌汐出城。”
“那錦太妃呢？”獨孤軒堯沉吟了片刻後才小心翼翼地問。
見到獨孤軒堯明明很在意偏偏要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獨孤軒禹心中不禁唾棄，就算成帝皇，他也改變不了這表裏不一的性子。
“母妃年紀大了，不適合跟著本王四處奔波，自然是留在戰王府。”獨孤軒禹理所當然地說。
本來他獨孤軒堯在問這個問題之前心中還有些糾結，因為自始至終獨孤軒禹就沒有提過要帶錦太妃走，他就怕自己這麽一提醒弄巧成拙了。
現在聽到獨孤軒禹的這個答案，獨孤軒堯心裏頭滿意至極：“你考慮得很周到啊，畢竟老人家還是少奔波為好。”
“不過母妃在戰王府中呆習慣了，之前進宮後皮膚又有了些問題，平日裏需要多加嗬護少吹風。”獨孤軒禹說到這裏故意臉上流露出不滿。
“上回那事本是好意，沒想到朕好心卻辦了壞事。你放心，既然錦太妃不喜外出，朕傳令下去讓人別打擾她就是了。”獨孤軒堯心裏高興立即痛快的承諾道。
獨孤軒禹聽到這裏才轉怒為喜：“既然這樣，那臣弟就代母妃多謝皇上隆恩了。”
“小事一樁。”獨孤軒堯眼珠子轉了轉，“你離京那日朕讓皇子們一起替朕送送你啊？”
“不敢勞煩皇兄。”獨孤軒禹眼眸中閃爍過光芒後壓低了聲音，“皇兄不覺得我離京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嗎？”
獨孤軒堯聽了一怔，他倒沒有覺得這事有必要封鎖消息，在他想來他是恨不得昭告天下說這兵權他已經拿回來了。
“皇兄沒有帶過兵，估計不大清楚其中的彎彎曲曲吧。”獨孤軒禹笑了笑，“但凡有變動，總是需要時間調整適應的。”
獨孤軒禹說完就閉嘴不再言語，他隻能言盡於此，至於獨孤軒堯能不能領悟他這話裏的意思，那就是他的事了。
說起來獨孤軒堯的確是從來沒有帶過兵，但是身為皇子當初他在上書房讀書的時候多少也曾讀過相對應的治理方式，時間過去這麽多年眼下被獨孤軒禹一提醒，他倒是依稀記得當初師傅以及書中的確都有這麽一說。
“你說的是。”獨孤軒堯撫摸著胡子連連點頭。
“菜也品嚐了，酒也喝了，多謝皇兄這頓晚膳。”獨孤軒禹站起身來，“臣弟該離宮回府了。”
眼看這目的已經達到了，再說對著獨孤軒禹兩個人勾心鬥角實在無趣，見他自己說要走了，獨孤軒堯也就順水推舟：“海公公，送送軒禹吧。”
獨孤軒禹擺擺說：“不必了，皇兄身邊少不了海公公伺候，本王識得出宮的路，就不勞皇兄費心了。”
“戰王爺對皇上還真了解，不是皇上身邊少不了老奴，而是老奴心裏頭裝著皇上。”海公公笑著接口說。
獨孤軒禹發出聲冷笑：“海公公真會說話，不過你心裏頭隻要裝著皇兄就對了。”
“哎喲，戰王爺折煞老奴了。”海公公躬著身軀陪著笑臉說。
“臣弟告退。”獨孤軒禹不想再跟海公公鬥嘴皮子躬身拱手辭行。
獨孤軒堯揮揮手，獨孤軒禹立即轉身邁著穩健到步伐離開。
一直在門外守護著的寒風和飛雪見獨孤軒禹出來了齊齊呼出口氣，總算是有驚無險過了這頓鴻門宴。
“哼，就這麽點出息。”獨孤軒禹壓低聲音說的話隻有在他左右的寒風和飛雪能聽見。
三個人在月光照射下在宮中邁著大步朝著宮門的方向行進，三個人的身影拉得很長，長長的宮道上寂靜中隻有他們仨的腳步聲。
“誰？”飛雪突然大喝一聲。
這聲音在夜晚顯得特別響亮，獨孤軒禹眉頭微皺順著飛雪的視線望了過去。
片刻後，隻見隻野貓輕巧地跳上宮牆，朝著獨孤軒禹他們的方向看了看後喵喵幾聲後就消失在夜幕中了。
“你別一驚一乍大驚小怪的好不好？”寒風不滿地白了飛雪一眼。
飛雪摸摸腦袋：“小心駛得萬年船，尤其是在這個地方。”
獨孤軒禹仰頭朝著野貓出現的牆角看了一眼後說：“飛雪說的沒錯，走吧，出宮再說。”
“是。”飛雪和寒風答應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