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東窗事發
清早八點，葉心怡提早到了金域藍灣。
賀言正要上班去，兩人在門口碰麵，互相道了聲早安，葉心怡去裏麵找貝貝。
“先生，早飯好了，您要不吃點再走？”張嬸像往常一樣叫他。
平時賀言都是不吃早飯就走了，不過今天稍微愣了一下，放下皮鞋坐回了餐桌上。
葉心怡已經帶著洗漱好的貝貝過來，發現他還沒走，驚訝了一下。
“早！”貝貝更是意外的主動和他打招呼。
嗯？？？
什麽情況？？
為什麽她感覺一晚上沒見，發生了不少事呢？
賀言難得露出笑臉，將手裏剛剝好的雞蛋放在貝貝麵前，抬頭看著葉心怡，“不吃早飯？”
葉心怡這才坐了下來。
門外響起門鈴聲，葉心怡剛要起身去開門，張嬸已經過去了。
“範小姐？您這麽早怎麽來了？”
張嬸連忙讓她進來，給她拿幹淨的拖鞋，但是這裏不常有女客人過來，女士拖鞋也隻有葉心怡腳上的那雙。
範靖涵站在門口，手裏拿著文件袋，正要說話，看見了坐在餐桌上的葉心怡愣住了。
餐桌在正門口裏麵的位置，從這裏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賀言坐在她的對麵，中間還有一個孩子，頗有一種一家三口的樣子。
“這是您的拖鞋。”張嬸已經拿來了一雙男士的幹淨的鞋子過來。
範靖涵低頭看了一眼，又看向葉心怡那邊，她腳上穿著的是一雙女士拖鞋……
她的直覺告訴她，那是早就存在的。
葉心怡已經吃完，從餐桌上下來，走過去問：“範小姐，怎麽不進來呢？”
“哦，我……我來給阿言送東西。”範靖涵微微愣了一下，看她有一種女主人的姿態，心裏有些難受。
賀言也吃完早飯過來了，從她手裏接過文件袋。
“我哥說，昨晚想給你的，怕你出差沒回來，今天才讓我送過來。”範靖涵解釋。
其實她不是不知道，範思源讓她送東西來隻是借口，隻是想讓他們多一些相處的機會，可是也因此讓她看清了一些事情。
“一份文件，還麻煩你。”賀言說著，看著時間不早，匆忙的穿上鞋走了。
“範小姐，要不進來坐會兒？”葉心怡邀請她。
“不了，我一會兒還有事。”
葉心怡看出了她的顧慮，解釋道：“範小姐不要誤會，我在這是照顧貝貝的。”
“你……一直照顧她？”範靖涵驚訝。
“是啊，賀先生沒跟你說過嗎？”
賀言……從來沒和她提起是葉心怡在照顧貝貝，他隻說已經有人選了。
幾分鍾後，範靖涵仿佛失了神一樣的從金域藍灣出來。
坐在駕駛座遲遲沒有啟動車，她在想，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麽差錯？
她和賀言之間又出了什麽問題？
實在想不通，給範思源撥通了電話。
“哥，你說我到底哪裏不好？我有別人羨慕的身材，有別人夢想的工作，更有別人想要都沒有的家世，可是為什麽我竟然比不上一個小丫頭？”
範思源剛到醫院，聽著這話摸不著頭腦。
“靖涵，你怎麽了？不是給賀言送文件了麽？”
“是啊，你們給我製造機會，可是他從來不給我機會。”範靖涵心裏很是難受。
想著回國後和賀言之間的每一次見麵，她也不是沒有暗示過。
都是成年男女，難道要她徹底說破才行嗎？
“靖涵，你是最好的，不管在別人眼裏你是什麽樣，在哥哥的眼裏你就是最好的，不要多想了，回頭我幫你問問！”
掛了電話，範靖涵看著那棟房子。
這是她第一次過來，賀言從來沒告訴她，他一直住在這裏，地址還是範思源給她的。
如果她不來，是不是就永遠都不知道，這裏還有另外一個女人的存在？
想想還真是諷刺。
……
當晚，賀言有個商業局。
範思源和沈長青都在，知道他剛出差回來，聊的也是關於項目的事。
一頓飯，項目的事情已經敲定了。
眾人喝的不盡興，要求去賀言的酒吧進行二場。
“行吧。”賀言爽快的答應了。
前腳他剛坐上後座，後腳，範思源也坐上來了。
“你不是有車？”
“我又不像你，到哪都有司機，喝酒了不能開車。”
門口現成的代駕不叫，非要擠在同一輛車裏，明顯的就是借口。
賀言打開車窗，點了根煙，“是不是有事？”
“什麽都瞞不過你。”範思源笑了笑，問，“你和我妹妹到底什麽情況？今天早上打電話給我，說了些有的沒的，我也沒聽明白。”
“我和她不合適。”沒有拖泥帶水，直截了當。
範思源沒有太多的驚訝，問：“你真的想好了嗎？”
“我和靖涵已經說過了。”
範思源還真的不知道這回事，範靖涵沒和他提起過。
“什麽時候？”
“上次你家的晚宴之後。”
“我去，這麽早？”
範思源看他平靜抽煙的樣子，不像是找的借口。
其實這兩人的關係，在外人看來，是很般配的，畢竟兩家的實力均衡，如果真的在一起了，隻會更強。
但那是在別人眼裏，範思源作為範靖涵的哥哥，總覺得他們之間少了點什麽。
仔細想想，應該是某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吧。
就像相敬如賓的夫妻倆一樣，沒有火花沒有激情，他們太平淡了。
“你老實交代，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範思源總覺得沒有那麽簡單。
賀言將煙頭丟到窗外，關上車窗，說了句：“你覺得有那就是有。”
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
車已經停在了酒吧門口，範思源沒有再問下去。
上樓的時候，隻看到陌生的服務員給他們帶路，沒有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賀言感覺少了點什麽。
一晚上都有點心不在焉，沈長青見了，笑著打趣道：“怎麽感覺你出差回來，整個人都不在狀態了？”
“有嗎？”他沒覺得。
“有，感覺魂被勾走了。”
酒局沒有太久，十點左右就結束了，各自散去。
範思源搭個順便車去飯店拿車，叫了代駕回去。
進門看見客廳的燈還亮著，範靖涵穿著睡衣坐在沙發上，手裏看的是舞蹈團的演出名單。
“這麽晚還在工作？”
“回來啦？我們近期有演出，很多事情要忙的。”
範靖涵起身幫他倒了杯水，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皺了皺眉，“喝酒了？”
“喝了一點。”
範思源看著自己的妹妹，她重新坐回了沙發，拿起盤子裏的堅果放進嘴裏。
她因為工作要長期的維持身材，每天的晚餐隻吃幾個堅果。
“餓了就讓傭人給你做點吃的，這個哪能吃飽？”
“不行的，這個點吃東西，明天體重肯定要飆升，你趕緊休息去吧。”
範思源知道自己勸不動，也沒再說什麽，走到樓梯口，忽然停下來，說：“靖涵，一個人喜歡你，才會對你容忍，包容你的所有，對你做的事也會有所期待，但不喜歡你，你做的再多，也無濟於事，這個道理你明白嗎？”
“哥，怎麽喝完酒的你，大道理這麽多？”範靖涵的心思完全不在這，甚至還有點不明白他說的什麽意思。
“沒事。”範思源回頭，看她認真工作的樣子，心想，或許他們真的不合適吧。
……
坐在車後座的賀言，靠著椅背心事重重的樣子。
田宇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心想，老板今晚也沒喝多少啊，怎麽好像醉了一樣？
“去名城園。”後座的賀言開口。
那裏住著誰，田宇自然是知道的，立刻調轉車頭去了另一條路。
後座的賀言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直到車穩穩當當的停在了公寓樓下，賀言才反應過來，他竟然來這裏了。
賀言沒有下車，田宇也不敢說什麽，他也摸不清老板的心思。
他不知道大晚上的為什麽來這裏，或許是遵從了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吧。
搖下車窗，抬頭看去，三樓還亮著燈，都快11點了，她還沒睡？
晚上喝了酒，在這個時候才發作，加上一天工作下來的疲憊，讓他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
樓道裏傳來腳步聲，一個小小的身影走了出來，手裏拎著一大包的垃圾。
打開垃圾箱丟了進去，下意識的朝著這邊看過來。
透過車窗的鏡子，看到她走了過來。
“賀先生？你怎麽在這？”葉心怡看到車窗裏的人驚訝，差點以為看錯了。
“路過。”賀言回答的自然。
葉心怡又不是路癡，每天從這裏到金域藍灣的路線也知道，並非必經之路，可想而知，他是刻意繞過來的。
但是他想幹什麽呢？葉心怡不知道。
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聞到了車裏散發出來的酒味。
“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
葉心怡指了指樓上，“我煮了麵，你要不要吃點？”
“也好。”
不管她是不是客套，賀言還真的有些餓了，從車裏出來。
葉心怡沒著急走，看著駕駛座的田宇，問：“你要不要也來點？”
“不了，我不餓。”田宇可不是不識趣的人，可不想充當電燈泡。
兩人一前一後的上樓，剛進去就聞到一陣香味。
“你先坐，我去盛出來。”葉心怡已經鑽進了廚房。
賀言坐在餐桌前打量著客廳，畫架還放在那，上麵掛著一幅畫，他好奇的走過去看了一眼，畫麵上的背景是錯落有致的村莊，在畫麵裏還有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就是他自己。
賀言完全不記得有這樣的畫麵。
葉心怡端著兩碗麵條出來，“晚上剛買的食材，還是新鮮的，哎？你在看什麽？”
她放下碗，才發現賀言在看她的話，快步過去用布遮蓋住。
“你幹什麽偷看我畫的畫？”
“我是正大光明的看。”
說著，回到了座位，看了她一眼，臉色微紅的站在那，有一種自己的小秘密被別人發現的樣子。
“以後不看了。”
葉心怡咬著嘴唇，不好意思的坐了下來，小聲的說：“不是不讓你看，就是……有些可以，有些不可以。”
之後，便再也沒說話。
賀言吃的很快，可能是真的餓了。
周圍很安靜，隻有葉心怡發出的喝湯的聲音，但更平靜的是他的內心，從未有過的。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等她吃完，賀言起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指著那張被布擋住的畫說：“那張畫我很喜歡，你畫完放我那裏吧。”
“吃了麵還不行，還要順帶東西啊？”葉心怡輕哼了一聲，表示不滿。
賀言沒說話，笑著伸手拍拍她的腦袋。
“對了，明天我要跟你請假，係裏有個畫展我要過去。”
“好。”應了一聲，轉身走了。
葉心怡站在窗口，看著他上車離開，沒明白他為什麽會出現在樓下，以及最後拍她頭的舉動的意思。
後半夜，她幾乎沒怎麽睡著，一直在反複的做夢。
夢到賀言，夢到曾經和沈初墨的種種，醒來的時候，天才微微亮。
手機上多了一條信息，是夜裏一點，賀言的短信。
他又給自己轉帳了。
至於這筆錢，應該就是畫架上的那幅畫吧。
穿上外套走到客廳，掀開那塊布，露出原本的樣子。
上麵的賀言穿著淺灰色的休閑裝，眼神看向前方，不苟言笑的樣子真的很有魅力。
其實這張畫還沒有完成，葉心怡總覺得缺少了什麽。
但經過昨晚，她忽然明白少了什麽，他的眼神。
拿起旁邊的畫筆，沾上燃料，添了兩筆。
現在的很多人都喜歡用照片來代替畫畫，可還是有極個別的人喜歡畫。
他們不明白，照片隻是一時的記錄當時的美好，而畫畫，當畫筆落下的那一刻開始，是回憶美好的過程。
葉心怡享受其中，也享受著過程。
……
下午，貝貝剛睡午覺，賀君君就過來找她了。
“你今天怎麽有時間？”
“和我媽吵了一架出來的。”賀君君神情嚴肅，看著很不好，“貝貝睡了吧？你陪我去喝點東西吧。”
“好。”
葉心怡拿上東西和她出去了。
附近有商場，選擇了一家沿街的咖啡店坐下。
“怎麽就吵架了呢？前兩天不是還好好的？”
“我媽準備讓我去國外再繼續學習，我不想去。”
現在稍微有點錢的家庭，基本上在大學或者大學後，都會將孩子送去國外深造，這已經是常態了。
普通人也想去，但總會因為高昂的學費望而卻步。
“這麽好的機會，為什麽不去？”
“你是不知道，她讓我學習做生意方麵的，還說國外也有咱們公司的業務，這不是明擺著讓我接手？”
賀君君曾說過，如果有機會，她很想選擇自己喜歡的事情做，而不是一味的聽從賀岐的話。
“你可以和她說啊。”
“說不明白的，又不是一次和她說這種話了，每一次都會反駁回去，真的很煩！”
葉心怡不知道說什麽去勸她，也沒有這方麵的經驗。
有錢人的煩惱是選擇困難，而沒錢人的煩惱就是如何賺錢。
賀君君的電話響了，看到來電，氣呼呼的拿著手機出去了。
葉心怡拖著腮幫看著在外麵講電話的賀君君，其實她真的不適合做生意，沒有賀岐的幹練，也沒有她精明的頭腦，更沒有雷厲風行的做事風格。
身後有高跟鞋踩在地板磚上的聲音，還未等她回頭看，刺耳又熟悉的聲音已經傳來。
“這不是葉心怡麽？怎麽一個人在這？”沈微踩著高跟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怎麽？不行嗎？”
“沒說不行，就是覺得你好寂寞哦，到現在還是一個人。”
葉心怡冷笑一聲，坐直了身子，看到她身後還有一個男士，是她的司機。
而司機的手裏拎著好幾個包裹，都是商場裏的大牌，不過葉心怡有注意到，某個結婚用品的品牌。
“那恭喜你，不是一個人了。”葉心怡敷衍了一句，並不想搭理她。
沈微可不想就這麽算了，驕傲的揚了揚頭，說：“是我哥，他要和我陳靈嫂子訂婚了，就在這周六！”
沈初墨和陳靈訂婚？
葉心怡的表情有些變化，手指不自覺的攥緊了些。
“哦，那恭喜了。”
沒有表現出沈微預想中的憤怒，她有點失望。
外麵打完電話的賀君君回來，看見了沈微，“沈微姐，你怎麽在這？”
“君君？你……”
“我和朋友在喝下午茶，你要不要一起？”
沈微看了看葉心怡，她沒想到她們竟然是朋友！
意味深長的說：“君君，你還年輕，又單純，容易交友不慎，可要小心點身邊的朋友啊，說不準哪天就把你喜歡的男孩子搶走了。”
“沈微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我沒有喜歡的男孩子。”
沈微笑了笑，“沒關係，你以後會明白的。”
說著，從包裏拿出請柬給她，“我正要給你們送過去呢，我就直接給你了，這個周六我哥訂婚，一定要來啊！”
“這麽快？我上次也是剛見到嫂子呢。”
“都在一起多少年了！再不定下被別人搶走可就糟了。”
沈微的話裏有話，眼神還不時的看葉心怡兩眼。
賀君君拿著請柬回來的時候，葉心怡在發呆。
“你想什麽呢？”賀君君在她眼前晃了晃，“我這個沈微姐啊，也就是嘴上能說，她的話我才不會放在心裏呢。”
葉心怡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請柬上，大紅色的請柬很是耀眼。
後來賀君君和她說了什麽，她完全沒有聽進去。
腦海裏隻有沈初墨要訂婚的消息。
哪怕過了那麽久，她的心已經不會再痛，已經決定要忘記過去。
可是再聽到這個消息，還是會難受。
這麽快的嗎？
他真的想清楚了嗎？
或者說，他真的忘記了過去的種種，決定要好好生活了嗎？
葉心怡不禁一聲失笑，覺得這個想法可笑。
先要忘記過去的人是她，要好好生活的人也是她，怎麽有這樣不成熟的想法？
到了金域藍灣門口，賀君君沒有進去。
“我這就回去了。”
“嗯，路上慢點。”葉心怡已經回過神，目送著她上車。
車門即將要關上的時候，葉心怡叫住了她，“君君！”
“怎麽了？”
“對不起。”
沒來由的一句對不起，賀君君沒反應過來，以為她是因為沒幫上忙而道歉，笑了笑，“沒關係啊，我沒打算你能幫我什麽，就是聽聽我的牢騷就好了，快回去吧。”
她能做的，隻能先說聲對不起了。
貝貝已經醒來了，正在拿著畫紙畫畫，看她回來了，拿著筆過去。
“姐姐，你教我畫畫好不好？”
“你想畫什麽？”
“畫話好多好多的東西……”
看著她天真可愛的笑臉，葉心怡真希望能像個孩子一樣。
傍晚時分，葉心怡沒有留下吃晚飯，和貝貝說了會兒話。
“明天姐姐有事不能過來，你可以乖乖聽張奶奶的話嗎？”
貝貝認真的點頭，“可以！”
“真是個好孩子！”
貝貝抓著她的手不放開，委屈的問：“後天呢？後天姐姐會回來嗎？”
後天……她也說不準。
“應該吧，我忙完了也就回來啦。”
回去後，葉心怡收拾了明天要出行的東西，就洗漱睡下了。
一時間沒有困意，拿出手機找到一個號碼發了條消息過去，關機放在床頭。
……
項目已經正式開始，賀言進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中。
一上午的會議結束中午接連著飯局，下午又是和負責任的對接和開會，讓他忙的沒有時間喝上一口水。
這一次的項目是他自己和吳天康想出來的，沒有讓其他人插手，所以很多事情也要親力親為。
許是很久都沒有這樣親自忙碌，賀言有些應付不過來，坐在車上都累的要睡著。
口袋的手裏在震動，是張嬸打來的電話。
詢問他要不要回去用晚飯，貝貝在等他。
賀言才想起，昨天葉心怡和他請假了，今天並不在。
側頭看向窗外的瞬間，被一道身影吸引了目光。
“開慢點。”
田宇立刻減速，賀言的眼睛在那個身影上沒有挪開。
直到那個人轉過身，看到了對方的長相，才發現看錯了人。
“沒事了，回金域藍灣吧。”
“可是晚上的飯局……”
賀言沒忘記之前葉心怡無意間和他說過，有時間多陪陪孩子，有利於他們父女之間的感情。
“就說家裏有事，讓長青頂上。”
田宇應了一聲，朝著金域藍灣開過去。
……
葉心怡一整天都在外地看名家畫展，回到酒店已經是晚上八點之後了，手機已經處於關機狀態，充上電放在床頭，走到窗前。
本來她打算晚上回去，但是聽說明天還有一場更精彩的展覽，她不想失去這次機會。
隻是……貝貝那邊又要延遲了。
啪嗒啪嗒，有幾滴水滴落在窗台上，緊接著一陣瓢潑大雨而下。
這天氣真是奇怪，白天還是晴空萬裏，怎麽到晚上就下雨了呢？
拉上窗簾去浴室衝澡。
許是白天坐車累了，躺在床上手機還沒來得及開機，就睡著了。
清早。
葉心怡習慣的拿手機看時間，開機的一瞬間，好多條消息跳出來，都是杜宣的消息和未接來電。
剛要點開微信，電話就來了。
“你有什麽急事？”
“心怡，你人在哪兒呢？”杜宣的聲音聽起來很著急。
葉心怡從床上坐起來，準備去洗漱，“我在外地看畫展啊，怎麽了？”
“那就好，你這兩天能不回來就別回來，回來也記得帶好口罩，別被記者跟蹤。”
葉心怡對著鏡子裏的自己笑了，“怎麽搞的我像個明星似的。”
“你看看新聞就知道了。”
新聞……手機上確實有幾條新聞推送還沒來得及看。
掛了電話，點開新聞。
娛樂版頭條有一行巨大的字幕。
“言必行老總bao養女大學生！”
下麵還有幾張照片，是賀言送她到小區門口的，還有他們在小區門口親熱的圖片，從這個角度，清楚的看到賀言和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