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愛如烈焰（47）

  不管是對俞子銘，還是對葉慕辰，此時的蘇沫都已經沒有了任何想要繼續的念頭。經過這些時間的折騰，發生了這麽多事，她隻想——


  “我和子銘約好了，出院以後就去辦離婚手續。”她對葉慕辰說。


  “那你好好休養，等出院——”他說。


  “有件事，我想和你說。”蘇沫望著他，道。


  此刻葉慕辰的心裏，不知道有多麽的開心。雖然蘇沫是為俞家求情了，可是她和俞子銘提出了離婚，而且俞子銘也簽字同意了。這麽一來，他所做的一切都沒有白費，不是嗎？而且，蘇沫主動跟俞子銘提離婚，這一點是最最讓葉慕辰高興的。他生怕蘇沫心裏記著俞家的恩惠而和俞家站在一條線上，事實證明一切都是他多慮了，他該相信蘇沫的。


  不過，這些中間的環節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蘇沫很快就恢複了自由身，而他，也馬上可以和她在一起，永遠在一起，而不用去管其他的亂七八糟的事情。


  他的手指，輕輕插入她的發間，雙眼一瞬不動地注視著她，那眼神，又憐愛又不舍。


  蘇沫望著他，那溫柔的眼神，幾乎要將她融化。


  她的心，那顆原本決定要變得堅硬的心，卻被他這樣給融化掉了。


  不行，她不能這樣，不行一離開俞子銘就撲向葉慕辰的懷抱。雖然俞子銘答應了和她離婚，可是，這次俞家發生了這樣的事，萬一俞家記恨葉慕辰怎麽辦？她再和葉慕辰在一起，豈不是給了俞家口實？

  “出院以後，我想自己一個人住，你不用管我了。”她說道，發現他的臉色微微變了。


  “為什麽？”他問，“你恨我這麽對你，是不是？”


  恨他這麽傷害了她嗎？恨他讓她失去了孩子嗎？


  蘇沫轉過臉，看向窗戶。


  “我隻是想一個人靜靜待一陣子，我不恨你，也不恨任何人。”她輕輕地說。


  “沫沫，對不起，我知道我做的不好，可是，請你給我一個機會彌補這一切，好嗎？”葉慕辰拉住她的手，卻感覺到了一陣冰涼。


  “不用了，你不用彌補我什麽，發生了這些事，我也不該隻怪你一個人。這些日子，我真的太累了，我想一個人好好休息，想想自己的未來。請你理解。”蘇沫看著他，道。


  她的眼神，沒有一絲的閃躲，也沒有一絲的猶豫。


  這是葉慕辰並不熟悉的蘇沫，也是讓他驚訝的蘇沫。


  “可是，沫沫——”他叫道。


  “我是個大活人，不用別人照顧也可以活下去。”她說著，聲音幽幽，“這些日子，在你和子銘之間轉來轉去，我真的已經很累了，你們兩個，我誰都不想見，我隻想一個人生活，你能理解嗎？”


  葉慕辰不語。


  他不是不理解蘇沫這些日子心累，的確如她所說，她一直在他和俞子銘之間兜轉，對於她這個年紀的心智和經曆來說，的確是有點超負荷了。她那麽單純的一個女孩子——


  “我可以答應你，沫沫。”他望著她，認真地說。


  蘇沫有些驚訝。


  “沫沫，我隻想你可以快快樂樂的生活，其他的一切，對於我來說都不重要。所以，如果你要決定一個人待一陣子，我會支持你，隻是，我希望你能在我可以看得見的地方，我想你的時候，可以去看看你，你需要我的時候，可以隨時找得到我。這樣，可以嗎，沫沫？”他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


  蘇沫低頭，閉上雙眼，淚水，從眼裏滾下去，滴在他的手上。


  “傻丫頭。”他輕輕歎息一聲，將她擁入懷裏。


  經過了這些事，蘇沫突然覺得好像自己已經死了一回，而現在的她，或許是該抓住這個重生的機會，重新活一遍了，不能再虛度自己的生命。


  兩個人都沉默不語，靜靜擁抱在一起。


  俞子銘來了，他站在病房門口，看著這一幕，不知道站了多久，他轉身離開了。


  “你的身體還很不好，就算是出院了，也需要有人照顧。”良久之後，葉慕辰鬆開她，輕聲道。


  “沒事，我可要照顧自己。”她說。


  “我小姑最近也沒事，她要再過兩個月才去法國。出院以後，不如你和她住在一起？也好有個伴兒？”他問。


  “不——”她又要拒絕，葉慕辰伸出手指輕輕按住她的嘴巴。


  “我小姑你也熟悉了是不是？她很喜歡你，你呢，喜歡她嗎？”葉慕辰問。


  蘇沫點頭。


  她是挺喜歡葉青芸的，雖然兩個人交流不多，認識的時間也很短，可是，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葉青芸對她的善意。


  即便如此，葉慕辰讓她和葉青芸在一起住，也太——


  “我不想麻煩你小姑。”她固執地說。


  “沫沫，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你選擇和小姑在一起住，還是和我一起？”他堅持道。


  他的個性，她不是不清楚。如果她再繼續說要搬走的話，那恐怕就會被他扛回去了。


  還是，算了吧！


  “那，麻煩葉阿姨了。”蘇沫道。


  葉慕辰的表情立刻轉換了，他微笑著親了下她的額頭，道：“沫沫，我不想失去你。”


  她抬頭看著他，不語。


  腹部，卻傳來一陣刺骨的痛，蘇沫猛地雙手按住肚子。


  “怎麽了？又開始疼了嗎？”他忙問。


  她沒有回答，臉色更加慘白。


  葉慕辰趕緊抱著她躺下，手足無措，就要去叫醫生，蘇沫一把拉住他的手。


  “我，沒事，就是有點疼，沒事。”她說。


  看著她的忍耐，葉慕辰的心，如同被刀子紮著。沒有辦法，他隻得躺下身抱住她，緊緊抱住她。


  過了一會兒，蘇沫顫抖的身體安靜了下來，額頭上卻是一層汗。


  她的手，被他握著。


  蘇沫閉上了眼睛，淚水湧了出來。


  一定是孩子想讓她原諒葉慕辰，一定是孩子不想她再恨著葉慕辰了。


  “好點了嗎？”他輕聲問。


  蘇沫抬起手，擦去眼角的淚，點頭。


  盡管葉慕辰半個身體在空中搭著，可他也不想鬆開她。


  “沫沫，我愛你。”他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