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較量
“強如武無極，也無法登上最終的第九階嗎？”
不少人心生感慨，對這通天階梯的艱難程度，有了重新的估算。
“他止步第七階，卻號稱所有人，最多隻能登上第六階，好自信，好霸道！”
人群被武無極展現出來的氣概深深折服，再狂傲的言語，由於說話之人擁有相襯的實力，而變的理所當然。
此時，整條通天階梯上，第三階的人數已近十人，眾人看向他們的視線裏，充滿了豔羨。
和武無極那種風華絕代的天驕不同，這些在人群裏脫穎而出的武者，由於差距沒有達到遙不可及的地步，從而引起更多人的眼熱。
“斷劍宗時，我被喻為宗門第一天驕，豪取明仁試練頭名，受萬眾仰望，享無上榮光，然而直到步入明仁聖宮，來到這更為廣闊的天空，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夜郎自大，坐井觀天。”
此情此景，令踏上第二階都感到困難的杜遊感慨萬千，臉上流露出挫敗的情緒：“如此直白的競爭，似在說明有些事，一開始便已注定，那些天資卓越的武者，因展露天賦而受宗門器重，獲得更多的資源和關照，滾雪球似的不斷拉大和普通人之間的差距。”
“杜師兄……”葉塵擔心的看向杜遊。
“放心，我並非心灰意冷，相反，正是這種不公平，反而越會激發我的鬥誌。”杜遊抬頭，看向唐刑的背影。在剛剛加入明仁聖宮時，年輕氣盛的他，還可以和唐刑掰一掰手腕，然而隨著各自踏上不同的道路，短短幾年時間，對方便成長到幾乎無法企及的存在。
荒山小院時，他臥薪嚐膽，不可謂不努力，但是，某些關鍵的因素決定，他注定趕不上唐刑。
他正是為這種不公而感歎。
“……”葉塵深深的看了杜遊一眼，道，“武道一途注定布滿荊棘，曾幾何時，我也如此想過，但我更信奉的教條是人定勝天。所謂的奇跡，都是由人創造的，不求一帆風順，隻盼無愧於心！”
論起點，葉塵比杜遊還要低，曾經的他，可是天生絕脈，無法修煉。
他不願對他人提及自己那暗無天日的奮鬥過往，隻因那時曆經的各種磨難，已經深深的烙印進他的骨血裏，無法忘卻，不可磨滅。
“好一句隻盼無愧於心！”
似感受到葉塵言語裏的真摯，杜遊眼裏閃爍出振奮的光澤，抬頭看向正前方：“既然如此，那這第三階，我自然要嚐試。”
話音落下，杜遊壓抑下躁動不安的氣血，頂著上方施加的強大威壓，縱身一躍，落到第三階上。
轟！
陡然強橫數倍的勁風，排山倒海般重重的拍打到他身上，他痛苦的悶哼了下，蒼白的臉色浮現了一抹震驚，另一隻腳還沒落地，便被狠狠的拋飛出去，落到了通天階梯下。
衝擊第三階……失敗！
而且，杜遊似乎為自己的勉強，付出了沉痛的代價——落地後的他連忙盤坐調息，然而氣息始終在體內胡亂的衝突著，導致他的臉色時青時白，終於承受不住身體的煎熬，“哇”的一聲，狂噴出一口鮮血來。
守候在下方的千菱早早上前關心，而通天塔似乎照顧他的身體，延遲了傳送法陣出現的時間。
“杜師兄！”
葉塵擔心的看向杜遊。
“放心，我沒有大礙。”
生怕葉塵因此而分心，杜遊睜開眼來答道。
相比身體的痛苦，他內心受到的打擊更大，他曾經也是被寄予厚望的天驕，然而如今，他卻連第三階都無法站上。
莫說追趕武無極，就連唐刑、沈晨等一行人，已經遠遠淩駕於自身之上。
“嗬，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早就說過，像你們這一類的弱者，不過是我們的襯托，勉強來登這天梯，無非是自取其辱罷了。”
淩峰笑著開口，落井下石的道：“卑賤之人，沒有任何條件能與我們相比，就算你不服，付出十倍乃至百倍的努力進行追趕，到最後也隻會是徒勞無功，竹籃打水一場空！”
葉塵收回視線，落到淩峰的身上，道：“就你也敢嘲笑別人自取其辱？莫非你忘記了，剛才是誰把臉湊過來讓我打？”
淩峰神色一寒，隨即冷笑道：“你勝我，隻不過是仗著葬神窟內的武技，一時僥幸而已。擺脫了機緣，實實在在的比拚境界和天賦，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哦？”
葉塵肩膀輕顫，譏諷的笑道：“任你說的天花亂墜，在場所有人都看到，那場戰鬥是我贏的，而你，‘實實在在’的輸了！”
淩峰無比難堪，不由的麵色一僵，冷斥道：“何須在那邊逞口舌之利，既然你我同登天梯，何不在這裏一爭高下？”
說完，淩峰下巴微微揚起，抿著嘴唇，挑釁的看向葉塵。
剛才葉塵勸阻杜遊不要著急時，他看在眼裏，認為那不過是葉塵自己不行的托辭罷了，否則，又為何遲遲呆在第二階不上來？
“一爭高下？”
葉塵仰頭，目光中露出鋒銳的光芒，隨即縱身躍起，竟是直接往第三階跳去。
擁有不少仇家的葉塵，甫一動作，便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不少人暗暗祈禱，希望葉塵就此折戟。
下一秒，葉塵雙腳落到第三階上，強橫的勁風肆虐，然而葉塵不動如鍾，臉上始終掛著一抹冰冷的笑意，看向淩峰。
“居然真的上來了！”
淩峰的臉上陰雲密布，想不到葉塵的天賦竟也如此強悍：“哼，我隻不過是在此休整，第三階並非我的終點，卻應該是你的極限了吧？”
葉塵輕笑，用實際行動做出了回應。
隻見他再次躍起，徑直跳向第四階。
這一下，不單單是淩峰，就連同處第三階的其他天驕，也紛紛露出驚詫的表情。
他們呆在這裏，固然有武無極登天梯的緣故，但更多還是因為心裏沒底。
淩峰先是一怔，隨即毫不留情的諷刺道：“不自量力，你注定要為自己的衝動付出代價！”
要知道那第四階，在場百餘天驕，隻有武無極曾涉足。
葉塵，沒有半分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