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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淚痣

  溫玉言下朝後,照舊同他人無話可說,自顧自的入了馬車,然後打道回府。


  行到街道時,他忽然聽到一聲嘈雜之聲,掀開車簾一瞧,竟看到了藍玄機。


  隻見他蹲在路邊,苦大仇深的看著麵前,酒壇的碎片。


  溫玉言下了馬車,走到他身邊,高興的喚了句,“前輩!”


  藍玄機抬頭一瞧,眼前人周身竟發著光芒,耀眼的他無法直視。


  他眯著眼前站了起來,才明白哪裏有什麽光芒,隻是他逆光而立罷了。


  “前輩還記得我嗎?上次求您幫忙的那一個。”溫玉言見他瞧著自己一言不發,還以為人家把他忘了,介紹到。


  藍玄機笑了笑說,“你,我當然記得,永安王嘛。”


  “你找我作甚?”藍玄機問,又擔心謹慎的說,“不會又要找我幫忙吧!”


  溫玉言搖了搖頭,說,“我隻想就之前的事情向您道聲謝。”


  之前,他走到很早,以至於他連聲謝謝都沒來得及說,此事溫玉言一直耿耿於懷,也曾托十五尋過他。


  可是前輩高深莫測,蹤跡難尋。


  “你要謝我啊?”藍玄機神神秘秘的說,“那我托你辦件事,你辦不辦?”


  “隻要是我能做到的,蘭君義不容辭。”溫玉言一口答應。


  藍玄機一手勾住了他的肩,伸手到臉前,大拇指搓著食指,直問,“帶銀兩了沒?”


  溫玉言點了點頭。


  “如此甚好,走!喝酒去!”藍玄機高興的大笑幾聲。


  “啊?”


  溫玉言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藍玄機拽上了酒樓。


  “小二,來幾壇烈酒來!”


  藍玄機直呼著,很快幾壇酒便被搬了過來,溫玉言很識趣的主動付銀子。


  “小娃娃,讓你破費了。”藍玄機笑道。


  溫玉言說,“前輩哪裏話,您幫了我如此大忙,這些又算得了什麽。”


  藍玄機迫不及待開封了一壇酒,然後給溫玉言倒上一碗,示意他喝。


  溫玉言看他如此興致勃勃,未免掃了他的興致,便端起一飲而盡。


  “好酒量,你這小娃娃,看著弱不禁風,倒真是深藏不露啊!”藍玄機眉開眼笑誇著他。


  溫玉言謙遜一笑。


  十五發現,今日的溫玉言回來的,似乎比尋常要晚很多,都已經是傍晚,天暗沉了下來,也不見他歸來。


  心中不由有些擔心起來,於是她便出門打算看看,未想才走到府門的門口,就看到阿卓扶著溫玉言從外走了進來。


  “王爺?”十五上前,迎麵便聞到了一股酒味,“王爺這是飲酒了?”


  十五納悶,溫玉言平日裏都不飲酒的,怎麽眼下居然喝的酩酊大醉。


  阿卓解釋,“都是那個什麽前輩,非拉著王爺喝酒,喝了好幾壇。”


  “好幾壇!”十五吃驚,心中想,難怪他喝成這樣了。


  “十五十五,快幫我扶住王爺。”阿卓將爛醉如泥的溫玉言,丟給了十五。


  阿卓氣喘籲籲的說,“十五,你把王爺送到房中去吧,我太渴先去喝個水去!”


  說著,阿卓揉著拔幹的嗓子,就往廚房跑去。


  “唉!阿卓大人!”十五支撐著溫玉言,有些欲哭無淚,別看溫玉言清瘦,可重量倒是一點也不輕,阿卓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溫玉言皺起了眉頭,呢喃著,“頭好痛。”


  “王爺,我送你回房歇息吧。”十五見他難受的模樣,於心不忍,艱難的扶著他往房中走。


  兩個人跌跌撞撞的終於走入了房中,眼看就要走到床邊放下他時,哪成想溫玉言的腳忽然絆住了十五的腳,天旋地轉間兩人齊齊摔在了床榻上。


  後腦勺磕在了被褥上,溫玉言修長的身軀壓著她,而他的唇在那一瞬間,撞上了十五的臉,雖然隔著麵紗,但那溫熱的觸感,叫十五頓時一愣。


  半醉半醒的溫玉言,看著自己身下呆滯的十五,溫柔的勾唇一笑,讓人忽有種深在浮世,卻有皓月當空,清風徐徐之感。


  他的眼神很迷離,像是蒙上了一層鏡前水霧,常撫琴的指尖輕輕的,落在了她的眼角下,醉醺醺的說,“十五的眼角有顆痣,我聽人說這好像,叫淚痣……”


  說著他的臉又離她更近了些,十五呼吸一滯,心飛速的狂跳著,手不由攥緊了自己的衣裙。


  那張如玉般白淨無瑕的臉,眼下是如此的近在咫尺,近的她都不敢呼吸。


  溫玉言渾然不知身下人,此刻是何種心境,隻是專心致誌的用指腹描繪著她的雙眸,含笑著喃喃,“十五的眼睛,真的好好看,是天盛任何女子,都無法媲美的。”


  “王爺……”十五避開他的手,她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推著他的肩,說,“你先讓讓。”


  結果,她推了半天,不僅沒推開他,他的整個身體,還徹底壓在了她的身上。


  “王爺?”十五叫喚他,他沒有絲毫反應。


  扭頭一看,隻見他閉著雙眼,也不知道是睡了還是怎樣。


  而這時阿卓終於回來,看到這一幕是大吃一驚,目瞪口呆的說,“你,你們……”


  “阿卓大人,你別誤會,快幫我把王爺挪開。”十五仿佛看到救星一般。


  “哦。”阿卓上前想搬開溫玉言。


  那曉得溫玉言竟然摟著十五不撒手,力氣還挺大任憑阿卓掰了半天,都沒能掰開。


  費力好些力,阿卓無奈歎了一氣,對十五道,“那個,十五啊,我看要不,你就……先這麽將就一晚?”


  “阿卓大人,你開什麽玩笑!”十五錯愕。


  阿卓嬉皮笑臉言,“這,王爺力氣太大了,根本弄不動他,你看天色也晚了,你好好歇息,我也去歇息了啊。”


  “喂!阿卓大人!你別走啊!”看到他要溜,十五急忙著急的喊道,可是阿卓卻溜的那叫一個快,還順手關了門。


  這個阿卓,每次出賣她,比誰都快。


  十五內心欲哭無淚,她又試著掙紮了幾下,結果溫玉言抱的更緊了,他的臉埋在她的脖子裏,溫熱的氣息灑在皮膚上,癢的她縮脖子,用手推他的臉,結果他的唇便碰到了她的掌心。


  十五又如燙手一般,當即收回了手。


  看來一時間是真脫不了身了,十五無望的看著床榻頂。


  她隻能靜靜的等著,等著他睡熟看能不能拿開他的手。


  可她等了好久好久,等到床頭蠟燭燃盡,他依舊緊摟著,而她越發覺得眼皮沉重,眼睛一開一合,動作越來越緩慢,最後便再也沒睜開了……


  嫋嫋的夜霧漸漸升騰而起,外麵大雪紛飛,在樹木花草間悠然飄蕩,舒卷間,早已悄然彌漫一方庭院,房內一片幽靜,香爐紫煙宛如飄絮,徐徐縈繞。


  一夜過後,外頭的雪又厚了一層,整個世間更加靜寂無聲,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


  十五被外麵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粉黃色的帳幔。


  楞了片刻,她才想起,現在自己是在溫玉言的床榻上!


  十五扭頭一看,他還深深睡著,但是手已經鬆開了她,她心中鬆了口氣,心想還好沒醒,否則四目相對,那得多尷尬。


  她小心翼翼的坐了起來,但還是驚著了溫玉言,十五趕緊做賊似的緊張看向他,好在他並沒有醒,隻是抬腿搭在了十五的身上。


  十五將他的腿搬開,爬下了床榻,然後輕手輕腳的溜出了房間。


  走出去不遠,她便遇上了阿卓。


  阿卓看她衣衫不整的樣子,賊眉鼠眼的問,“十五,昨夜歇的好嗎?”


  “你說呢!”十五白了他一眼,氣呼呼道,“阿卓大人,你能不能少出賣我一點!”


  “哎呀,對不起,下次不會了。”阿卓見她生了氣,忙嬉皮笑臉的賠禮道歉。


  “你上次也是這般說的!”十五掄起拳頭就要揍阿卓。


  阿卓忙四處躲,喊著,“十五十五,你冷靜點啊!”


  二人的鬧聲,把床榻上的溫玉言給吵醒了,他從床榻上坐了起來,單手撐著額頭,感覺頭是又昏又沉。


  十五一把薅住了阿卓,剛要掐他脖子,溫玉言忽然打開了房門。


  “王爺?”十五趕緊轉身看向他。


  阿卓忙跑到溫玉言身邊告狀,“王爺救命,十五她要殺我。”


  “沒有沒有。”十五立刻搖手,皮笑肉不笑的解釋,“我就是跟阿卓大人,鬧著玩兒的。”


  “現在什麽時辰了?”溫玉言開口問。


  十五回,“巳時了王爺。”


  巳時……


  溫玉言沒想到自己睡了這麽久,好在今日不用上朝。


  “王爺,您昨夜歇的好嗎?”阿卓又不怕事大的問到。


  “昨夜?”溫玉言揉了揉眉心,說,“昨日喝的有些多,後麵的事都不太記得了。”


  “怎麽,是發生了什麽事嗎?”溫玉言覺得他話中有話,疑惑的問。


  阿卓壞笑道,“昨夜您一直……”


  “阿卓大人!”十五忽然出聲喊了他一聲。


  把溫玉言都嚇的一激靈。


  她上前一把捂住了阿卓的嘴,勒住他的脖子一麵往別處拖行,一邊笑盈盈對溫玉言說,“王爺你剛起,我和阿卓大人,去為您備水洗漱吧。”


  “唔唔唔!”


  阿卓朝溫玉言招手求救,可惜溫玉不懂他的意思,還以為他們還是在鬧,無奈的搖頭一笑……


  轉眼到了太子生辰,溫慎言在東宮,辦了宴席,盛請各家公子。


  溫玉言沒想到自己,竟破天荒收到了請柬,他本不喜這宴,卻又推脫不了,隻因贈帖之人特意囑咐,他必須要前去。


  於是他隻能帶著十五前去赴宴,到了宴席跟想象中的一樣,雲衫侍女,頻傾壽酒,加意動笙簧,人人相互吹捧,明裏暗裏攀比炫耀。


  溫玉言安靜的坐在宴席中,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宴席中有人忽然建議,想要觀摩一番太子的書房。


  溫慎言同意,帶著他們前往書房,觀看各種稀有的字帖書畫。


  他還向眾人展示了一把他的書法,觀看的各家公子連連讚揚著,“太子殿下的字,可真是飄若浮雲,矯若驚龍,叫我等是大為觀止,自歎不如啊。”


  一旁看著的十五,心中不屑一笑,想著他們是沒見過溫玉言的字,觀其力而不失,身姿展而不誇,筆跡流水行雲,有骨力而字畫微瘦,若霜林無葉,瀑水進飛,那才當一個絕字。


  溫玉言默默看著,忽然一陣風拂過鼻前,他忽然皺了下眉,看了看四周……


  “二弟。”溫慎言忽然叫他,笑言,“那次宴上,與二弟的馬球賽,打的那叫一個意猶未盡,隻可惜眼下校場積雪,否則還真想與二弟再來比一次。”


  其中一人忽然會意,道,“太子殿下此言差矣,比不了馬球,我們也可比其他的啊。”


  “對對。”其他人附議,“要不比一場箭術如何?”


  “二弟,覺得意下如何?”溫慎言相問。


  溫玉言啟唇欲說,可人群就有人言,“今日是殿下生辰,王爺肯定不會掃了您的興致的,對吧王爺?”


  一句話,直接被溫玉言想要回絕的話,堵死在了喉間。


  可是他一點也不會箭,如何去比?


  溫玉言為難。


  十五福了個身,開口道,“王爺自然不會,隻是前些日我家王爺,受了風寒身子乏力,恐不能讓殿下盡興,殿下若不嫌棄,就由奴婢代王爺同你比一場如何?”


  “你?”溫慎言不屑一笑,道,“你確定?”


  皇城人都知道,在世家公子中,溫慎言的箭術乃是第一。


  “我確定。”十五點頭。


  “要不這樣如何。”齊家公子提議,“我們加點賭注,這樣會更有趣些,這輸的人,就去掃馬廄如何?”


  溫慎言當即同意,“可以。”


  “所以,二弟,你要她替你嗎?”溫慎言問向溫玉言。


  溫玉言看了眼十五,不假思索點頭。


  於是所有人都離開了書房,往東宮靶場而去。


  靶場雖無積雪,可寒風陣陣,吹得樹枝搖曳。


  “這次我打賭,永安王要去掃馬廄了。”


  “居然敢派一個丫頭去和太子比,皇城誰不知道太子殿下的箭術,連男子都不敢輕易比,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圍觀的人一個個議論紛紛,嘲諷滿滿。


  溫慎言一次那了五支箭,全都架在了弓上,他看了眼十五不屑一笑,鬆弦瞬間箭飛逝而去,五支箭全都齊齊中了靶心。


  “好!”


  周圍立刻響起一陣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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