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具體能花多少錢,奴婢不知道,奴婢隻知道會是好多錢。如果這個人和清風道長特別和眼緣的話,清風道長會給他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青荷坐在錦杌上一五一十的說道。
“一個收取錢財替人預吉避凶,一個點石成金讓人脫貧致富。無論是哪一個都讓人趨之若鶩,世人都是趨利避凶的。”瀾心搖搖頭喟歎道。
“姑娘。”青荷眼睛轉了轉,突然靠近瀾心,壓低聲音,賊兮兮地說道,“姑娘,奴婢覺得咱們也要有所準備。”
“準備什麽?”瀾心皺著眉頭,疑惑地問道。
“為清風道長來徐州做準備啊!”青荷的眉頭皺得比瀾心的還要高,心想姑娘您平時那麽通透,今天怎麽就突然不開竅了呢?
“嗬嗬!”瀾心被青荷的樣子逗笑了。
“姑娘您別笑啊!”青荷焦急地說道,接著一本正經地分析著,“奴婢已經想過了,清涼寺的客房已經都被預定了。我們趁著消息還沒被擴散,還沒有被更多的人知道,咱們就去定離城門最近的客棧裏定房間。雖說清風道長是‘來無影、去無蹤’,可是進城時總是要經過城門的吧!隻要進了城門,我們守在附近的客棧,一定就會見到的。”
“你可知道清風道長何時來徐州?”
“不知道。”
“你可確定他來徐州後,一定會進城?”
“不確定?”
“你家姑娘可是短了你的吃穿?”
“沒有。”青荷撅著嘴回到道,聲音越來越低。想了想後,有些委屈地解釋道:“奴婢並不是想要清風道長的銀子,奴婢隻是想看看清風道長的樣子。”看到姑娘疑惑地看著自己,鼓足勇氣繼續說著,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
“仙風道骨,衣袂偏飛,煙波浩渺的大海上,一葉扁舟·······”
“好了,好了。”瀾心揮手打斷了她的話,好笑地看著她,“哎喲,平時讓你讀書,你有一堆的理由,扯皮的時候你卻是一套一套的。行了,別想著那些有的沒的了。你也說過,和清風道長相遇是靠個‘緣’字,若是有緣的話,說不定哪天清風道長就來看你了,帶著思風大師一起來也說不定?哈···”說著,瀾心掩口打了個哈欠,隻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她會一語成讖。真的有一天清風道長和思風大師聯袂出現在她們的麵前。
“姑娘·····”青荷委屈地喊了一聲,還想說點什麽,可是看到瀾心臉上的困乏,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瀾心拿出被子裏的湯婆子,遞給她囑咐道:“夜裏外間冷,把這個放到被子裏吧。”周家雖有地龍,但也隻限於在內室有。瀾心擔心青荷在外間守夜會冷,讓她多加一個湯婆子。
“噢!”青荷接過湯婆子,木訥地答應了一聲。
瀾心無奈地搖了搖頭,有些事情也隻有她自己想明白了才行。
青荷仔細地掖好被角,把床邊的帳子拉上後,又把外麵那層較厚的帳子拉好。抱著湯婆子,情緒低落地繞過屏風,躺倒在外間的塌子上。
瀾心卻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出神地盯著上方的帳子。今天有兩件事讓她很不舒服,第一件就是依雲看她的眼神和對她的態度,讓她很疑惑。一定是回鄉祭祖時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從玉雪的話裏也沒有套出什麽有用的東西,那麽隻能是依雲在淩縣喝豆腐腦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怎麽會跟自己有關係呢?
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第二件事就是周文濤!以前總是覺的這個大哥的眼睛過於活泛,可也算是彬彬有禮之人。沒想到今天居然這樣無禮。剛進府的時候,他的眼神讓瀾心不舒服,可是她也沒大在意,隻是告訴自己以後要遠著這位堂兄。
沒想到今天晚上,他竟然不知道收斂。吃飯的時候他不時地打量著她,吃過飯後竟會在院子裏假裝巧遇。
瀾心看著站在眼前的周文濤,忍不住皺著眉頭。周文濤卻是很高興,他借著月色打量著眼前的人。隻見巴掌大的小臉兒緊緊地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兩頰上飄著紅暈,不知道是喝酒的緣故,還是外麵的寒風吹得。
周文濤看著她緊皺著的眉頭,想伸手替她撫平。瀾心眼睛裏閃過一絲厭惡,借行禮躲過他的手,說道:“大哥。天色不早了,大哥早點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說完,也不待周文濤說話,轉身就走。
周文濤眼神迷蒙地打量著那個急匆匆離開的身影,嘴角揚起,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
紫衣剛才去點燈籠了,待她出來後就見瀾心急匆匆離開,而大少爺一個人站在那裏。她緊走幾步跟上瀾心後,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大少爺臉上那一抹寵溺的笑。一個踉蹌,差點就摔倒了。她的臉“唰”的一下就漲紅了,心快要從胸腔裏跳出來。腳步淩亂地跟在瀾心的身後,亂糟糟的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這樣的大少爺讓她去死,她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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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濤踏著月色晃晃悠悠地向二房走去,臉上掛著慣有的溫和的笑,隻是要是仔細去看的話,就會發現他臉上的笑容中多了一些複雜的東西。
回到屋子裏,他接連喝了兩壺茶,還是覺得口幹舌燥,渾身燥熱。腦海裏不時閃出瀾心恬靜、可人的臉,水汪汪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一般,嘟起的紅唇像櫻桃一樣,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想到這裏他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覺得嘴裏有些幹,端起手裏的茶杯猛灌了一口。
拿起茶壺要再續一杯,發現壺裏已經沒有水了,就吩咐丫鬟去蓄水。丫鬟詫異地看著他,暗忖大少爺今天怎麽喝了這麽多茶?看到他麵色發紅,猜想是今天酒喝多了,所以才會這麽渴。
周文濤沒有理會丫鬟的眼神,隻想著自己的心事:瀾心小的時候就和其他的人不一樣,不像玉雪那樣總是帶著鼻涕,也不像依雲那樣整天哭哭啼啼的。她那白白嫩嫩的小臉上總是幹幹淨淨的,不哭也不鬧,安安靜靜地玩著手裏的娃娃。那個時候的他總是喜歡在邊上看著她。
他一直都很喜歡這個妹妹,隻是這次離開這麽久回來後,他發現自己不想像以前那樣在邊上看看著她了,他想替她撫平眉頭上的褶皺,想把她抱在懷裏,想·····總之,他想要得更多。
他決定不再委屈自己了。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床邊,一把抱住正在鋪床的丫鬟,把她推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