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１３章、不對勁
張浩然瞪了鄭公子一眼。
不過，以鄭鎧的觀察力分析力，他能肯定，這一眼和平常不太一樣。裏頭沒多少責怪的意思，更不是生氣，而是象征性地就做個姿態，甚至吧，還有點兒小表揚的意思在。
就跟一個女的，瞥她喜歡的男的一眼，那種小傲嬌。
看著濃眉大眼的張哥，鄭公子不自然地轉過頭，另換了個話題：“整死姓樸的簡單，動動手指頭的事兒，可怎麽給我小嫂子洗白，這個我想了一路，不太有轍。”
張浩然顯然也覺得這是個難題，低頭思索。
孟公子轉了轉手裏的茶杯，開口道：“我覺得這件事，不太對頭。”
張浩然抬首看他。
“林家那丫頭精著呢，也不是個肯吃虧的性子。”孟公子喝了口茶，“我前陣子去了趟魔都，林歡顏也去了。我和她，合夥在那邊弄了點兒小動作，小賺了一筆。”
這事兒張浩然知道，孟逸澤回來就和他說了。
可鄭鎧不知道啊，這下更坐實了之前孟逸澤說的話，原來真是孟家代理人，真和孟家一起做生意了。
小賺一筆？
以孟家的實力，這“小賺”得是多少？以億計？
“辦完事本來就想回來，正碰上袁慶齡要辦個聚會，我就帶林歡顏過去了。幾個不識相的拿話刺兒她，我當時沒在，等我過去，她自己都給刺回去了，那叫一個不留情麵，簡直是睚眥必報，連點口頭上的虧都不肯吃。”
說的是“睚眥必報”，好像是個貶義詞。但說的時候，眼裏的絲絲笑意，讓人怎麽看都帶著種欣賞，甚至帶著點兒歡喜。
“所以我覺得，從小冊子被她發現，到現在也有半個來月了，她不反擊、不行動，就這麽忍著，不太像她能幹出來的事兒。”
聽孟逸澤這麽一說，張浩然也覺得是挺反常的。
在魔都的聚會他不在場，但能想像到那場合去的都是些什麽人，拿話刺林歡顏的是誰，他大概也能猜到。
別說那幾個都牙尖嘴利，就算不說話，一個個的都自帶著大家千金豪門閨秀的氣場，林歡顏能不懼不被壓製，還能反擊回去，難道麵對一個副廠長，她就怕了？
再想想初見時，衣著土氣穿著雙小花塑料鞋的女孩兒，站在金碧輝煌的酒店包房，麵對如狼似虎的家人圍攻，她怕了嗎？忍了嗎？退了嗎？
所以，這回她的反應真的不對勁兒。
劉正陽說話了：“歡顏也不是沒動作，她讓我們所有人都去收集姓樸的貪汙打人那些罪證，現在她手裏應該已經掌握了一些。之所以沒動作，可能是她覺得還不夠，或者在等時機。”
“時機？”孟逸澤挑了挑眉，“你們從什麽時候開始收集這些的？”
“嗯，大概半個月前吧。”劉正陽想了想，“對，就是在看到那個雜誌的當天。”
“現在你們手裏都找到哪些證據了？”孟逸澤再問。
“我們的人跟著發雜誌的人，找到辦這個雜誌的黑窩點了，也確定了辦這個雜誌的負責人。我們知道去年一年市裏收到的關於樸廠長的舉報信有五十幾封，隻是都是匿名信，所以找不到寫信的人。還有，過去兩年內分局派出所共計接到關於樸祥輝的報案八起，兩起涉及強﹡，另外六起是傷人事件，其中五起有人自首說和樸廠長無關，另三起是報案人自己銷的案。”
舔了舔嘴唇，劉正陽繼續說：“其實，吳姨沒病，她和我舅舅鬧別扭呢。她讓我舅把分局關於姓樸的案件卷宗都給她複印一份出來，最好能重新審理幾件，我舅不答應。他倆前天吵了一架，吳姨就不來酒店了。我正想著，今晚去趟我舅家，我去求他。”
孟逸澤搖了搖頭：“這個先不急，你再說說，這十幾天你們調查那位樸大廠長，是悄悄的查還是光明正大的查？”
劉正陽回憶了一下：“一開始幾天沒聲張，後來吧，好像歡顏學校開始有流言了，冊子也越發越多。歡顏挺生氣，讓大夥開始明著查，怎麽聲勢大怎麽來，還派了兩個人跟著姓樸的，要跟得近跟得緊，讓他能看到能感覺得到。”
“她這是什麽路數？”鄭鎧問，“這不是讓姓樸的有防備嗎？而且還會讓姓樸的更恨她，那不就對她更不利了？逼急了就下更重的手了。”
孟逸澤微微一笑：“她就是要激怒對方，就是要讓對方出重手啊。”
伸手在桌上隨意敲擊了兩下：“那她現在，也該行動了吧？”
恰在此時，劉正陽的傳呼響了。
看了眼號碼，劉正陽站起身：“林總的，我下樓回個電話。”
鄭鎧操起桌上的手機：“用這個回。”
劉正陽接過來，撥通。
應了幾聲好，又答了兩聲知道了，劉正陽掛斷電話。
鄭鎧那個急啊，這姓劉的小夥兒看著挺精神，咋這麽笨呢，明知道三個人都想聽聽電話內容，你就不會在接的時候透露一點兒，多說兩句？
劉正陽放下電話後的表現倒還行，立刻把裏頭的內容說了：“林總在律師事務所，她在找律師要去告樸祥輝，告他惡意誹謗，毀壞他人名譽，幹擾他人正常生活學習什麽的……總之，現在她正在挑選律師，剛才她讓我和我舅打聽打聽，問問宏陽市哪個律師打這種官司厲害。”
“她不是在律師事務所嗎？”孟逸澤問。
“啥律師事務所啊。”鄭鎧道，“肯定就是區法院旁邊那個律師一條街，都是些不入流的，或者是剛畢業的，有點兒能耐的都進係統了，哪能去那地方。孟哥你不知道，那邊兒都是些小攤兒，連像樣的店麵都少，總之，就跟慈恩寺邊上那些擺攤算命的似的。”
孟逸澤想像了一下。
原來和燕京的律所不一樣，跟ＨＧ國外的那些更沒法比。
也是，宏陽這才開放搞活幾年啊，整體發展還是相對落後的。
“你那邊有相熟的律師嗎？”張浩然問鄭鎧。
鄭鎧搖頭，這個他還真沒接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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