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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劈帳

  “處理好了。”


  朱雀安安靜靜的站在陳應的身後,心裏想著,要如何說才會讓這個女子相信,主上推她下來隻是一時無奈。而且……主上當年也並未料到,日後兩人會發展成這種關係,更要命的是,這個夕雲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知道當年主上一步步走來的計劃。


  “你是怕我會針對你們的主上,才這麽快的下手置她於死地的吧。”


  陳應沒有轉身,隻是光聽音調,就有一種清涼而決絕的感覺。


  “不是……”


  朱雀深吸一口氣,帶著從未有過的艱難開口,“我怕她為難於你……更何況,這種妖人,從來都不會說真話,一味的挑撥離間,我怕你被她騙了。”


  “我還是怕被你騙了吧。”


  陳應冷冷開口。


  “夜深了,不送了。”


  “……”


  朱雀心知再說什麽也沒用了,於是微微一笑,朝外走去。


  還是盡早去找主上商量下對策吧,順便好好研究研究,這個夕雲,到底是哪裏人,既懂邪術,也知前事。


  “等等。”


  陳應忽然叫住朱雀。


  朱雀帶著一絲的喜悅轉過身,你要反悔啊,千萬要反悔啊,這樣我剛剛編好的所有借口就都能往外推這件事情了。


  “你還是別回去了。”


  “啊?為什麽?”


  朱雀不死心,盯著陳應問道。


  “若是你去問他,然後兩人串了口供怎麽辦?”陳應對著鏡子看了看,莞爾一笑,“我去找他問個清楚。”


  夜裏的風很大。


  陳應抱住自己瑟瑟的肩。


  心裏依舊是一團亂麻,其實她是不想相信的,隻是夕雲的口氣如此確鑿,而朱雀的行為又是如此的反常,這些都不得不引起自己的懷疑。


  若是活佛還在……多好。


  陳應苦笑一聲,原來這世間真的有很多事都是早已定下的。


  比如說緣,再比如說,愛。


  當自己還是懵懂無知的幼童時他便下了如此毒手,那麽自己在絕塵宮的庇護下活了十年左右,誰知道再過幾年,這十年又要要什麽報酬?

  隻是有些事真的忘不掉。自己和他一起經曆了那麽多的生生死死,經曆了幾乎可能經曆的一切大風大浪,甚至於,他還因為自己而再也聽不到這世上任何的聲音。


  可是,如果這所有的所有背後都是他一手策劃的陰謀……


  陳應微微一笑,隻是那笑,比這天色好不了多少。


  同樣的陰冷,同樣的無情。


  算了,不問了。


  陳應轉過身,依舊是高傲的樣子。


  自己這是在做什麽啊,人家明擺著不把你放在眼裏,你到急匆匆的跑去問人家是不是當年推下你的那個人,豈不是被人家低看?

  陳應快步走向自己的帳子。


  朱雀迎過來,“可是問了?”


  陳應不語,倒在床上蒙住自己的臉沉思。


  “那我走了啊。”


  朱雀試探性的問了問,陳應依舊躺在那裏,身子安靜的仿若一具屍體。


  屍體?!

  朱雀快步走過去,走到近處才發現陳應還有這呼吸,隻是或許是因為太過沉鬱,所以就連呼吸都是如此的平緩,讓人看不到一般。


  “我真的走了。”


  陳應露出頭,笑的溫良,“走吧。”


  朱雀還是有些擔心的邁出了門去,這麽短的時間就能走個來回問個清楚?才怪!朱雀運功,加快自己趕路的步伐,一定要告訴主上,這裏,似乎也有自己的敵人在暗中窺視。


  隻是朱雀沒有聽到,在他走後,陳應發出了近乎絕望的一聲哀歎。


  “走罷……你們走了,就不要回來了。”


  ……


  夜很靜。


  樹葉沙沙舞動,依稀仿若人語細細。


  第二天注定不是平靜的一天。


  隻是這一天,陳應依舊是標準的陳氏笑容,無論看到誰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問好,作揖,典型的江南才子,偶爾也會翻開隨身帶著的書,吟哦幾句。


  玄羽看似淡然,隻是那銀色的麵具似乎髒了些,就連往日都是一塵不染的白衣上都沾著不知何時的灰塵,雖然不說話,卻讓人覺得有種心虛的感覺。


  鐵木格不知底細,隻是隱隱覺得今日氣氛不對,也不好開口打破僵局。


  蕭琪雙臂環起,睥睨全場。


  朱雀緊張的站在玄羽的身後,看著玄羽剝開一個又一個的胡桃,擺在圓形的桌子上。


  “今天聚起來,有什麽事嗎?”


  朱雀環顧四周,忽而問道。


  “有的。”


  鐵木格心虛的看看周圍,似乎沒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心虛,於是笑道,“今日帳中相聚,為的是研究日後草原的長遠發展。隻是……”


  “隻是什麽?”蕭琪終於開口。


  鐵木格笑道,“隻是這帳中不允許女子在場。”


  陳應良久方悟,這是在變相的驅趕自己吧。可自己就要呆在這裏,看看昨天下午那事是怎麽回事,也想知道,日後草原的長遠發展方向,究竟是什麽。


  “那你就出去吧。”


  蕭琪和顏悅色的看著陳應。


  陳應不語,抬手劈開帳子,方才笑道,“這下我實在帳外了,我可以坐在這裏麽?”


  鐵木格擦去額上的虛汗,剛剛陳應那一下子還真讓他有點吃架不住,看來著也是個淩厲爽快的女子。


  蕭琪撕去邊角處飄著的布條,微微一笑,“這要看忠順王了,他若讓你在,你便可以在。”


  “忠順王?”


  陳應抬眉,笑的溫婉,“我何曾聽說過忠順王?我隻知道這裏有鐵木格,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夥伴,為什麽不讓我們在一起?”


  玄羽的手指僵了僵,開口道,“我們還是先議正事吧。”


  “何為正事?”陳應不依不饒,倔強的雙眸噴出的火射向玄羽,“在你們這些官人老爺眼中,何為正事?昨天下午那女子被殺你們就打算這樣淡忘麽?我可忘不了,那女子死時看著我的眼,很……恐怖的感覺。不管怎麽說,先把殺了她的人找出來,然後在談論你們的正事。”


  “一個女奴而已。”


  看著蕭琪和玄羽的臉色漸漸低沉,鐵木格趕緊打圓場。


  “女奴?”


  陳應站起身,聲音愈發的尖利,“難道女奴就不是人麽?難道無辜的女奴就該死麽?”


  蕭琪依舊是淡然不驚的樣子,抱臂而笑,“忠順王……這女子,可是潑辣的很呢。怕你……日後可吃不消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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