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弄完了
沙漠的夜晚,安謐而又寒冷。早就過了平時睡覺的時間,但是所有的人都沒有睡覺。就連哭紅了眼的唐詩都在睜著一雙大眼睛,等待著事情的終結。
通過下午的觀察,鄭做和老徐已經確定了,那個營地裏的人就是他們這次行動的目標,畢竟作為一個石油勘探隊員,與另外國家的人打得這麽火熱是不正常的。更何況,那個基地裏麵還有這麽多的武裝人員,以及那麽多的勘探儀器。
這些儀器鄭做他們不認識,但是唐詩回想起來,很快就知道那些儀器是用來勘探石油的。當時她隻想早點見到自己的隊友,卻忽略了事情的複雜性。
經過鄭做和老徐的分析之後,唐詩也知道,自己當時這樣衝下去的話,恐怕真的已經被人家抓起來了。天知道那些跟嚴明在儀器的外國人是一些什麽人呢,搞不好李武光教授即是被這些人綁架的。
想到這裏,唐詩不禁有些後怕,心裏對鄭做的怨恨也總算消散了一點。但是,這邊不代表她就會感激鄭做,想到今天白天鄭做對她做的一切,唐詩就恨的咬牙切齒,雖然她知道當時那種情況,鄭做也是迫不得已。
夜晚的沙漠裏非常的冷,因為害怕生火引起對方的注意,就連晚上的晚飯,大家都是吃的幹澀乏味的軍用壓縮餅幹加一瓶礦泉水。現在已經到了深夜,溫度已經降到了10來度的樣子,加上晚上的涼風一吹,所以所有的人都是緊緊地靠在一起,相互取暖。隻有唐詩一個人,默默地抱著自己的膝蓋,獨自坐在一側。
忽然,唐詩感覺到一陣溫暖,她抬起頭發現鄭做將他的外衣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唐詩一甩手,正打算將這間充滿了鄭做氣息的外套扔掉。這種熟悉的味道,今天白天兩個人滾沙灘的時候就是這樣野蠻地衝進她的鼻腔的。
可是唐詩忽然看到了鄭做手腕的傷痕,深深的兩排牙齒印即使是在這樣黑暗的環境下依舊清晰可見。時間雖然過去了大半天,可傷口已久沒有愈合。當下,唐詩心中一軟,總算沒有將鄭做的一番好意扔到地上。
“小心不要著涼,我們感冒了,還要你來救治,要是你自己生病了,這裏可沒有第二個醫生。披上吧!”鄭做低聲在唐詩的耳邊說到。
唐詩這個時候,心裏非常的猶豫,作為一個醫生,她清楚地知道,鄭做手腕上的傷口必須要進行處理,否則在現在這種條件下,染上破傷風就不得了了。就算沒有破傷風,在沙漠裏的這種氣候條件下,傷口也非常容易發炎。
可是一想到鄭做對她做出的林林種種的過分的事情,唐詩就恨不得讓鄭做傷得更重一點才好。
最後,唐詩一咬牙,做出了一個決定。她說服了自己,想到一個既可以給鄭做療傷,又讓自己報仇的辦法。
“喂!壞人,你等一下!”唐詩紅著連,低聲朝著鄭做喊到。鄭做有些意外地轉身看向唐詩,他沒有想到,唐詩居然會主動跟他說話。
隻見唐詩這個時候從自己身旁的藥品箱裏拿出一個棉簽,對著鄭做說道:“過來,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鄭做疑惑地看了唐詩一眼,他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但是他沒有拒絕,依言坐在了唐詩的下首。
鄭做非常清楚,當一個女生恨你的時候,她是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他自己在後世的時候,一個兄弟曾經跟一個護士談戀愛,後來兩個人分手了。可有一次,這個兄弟生病了,去醫院打針,那個護士MM主動跑來,給鄭做的兄弟打針。
本來隻要紮一次的,那護士妹子硬是活生生地紮看了他的前男友八針,才算完事。所以,現在鄭做知道,恐怕是輪到自己要挨針頭的時候了。
雖然鄭做知道唐詩的打算,大事他依舊坐了過來。男子漢敢作敢當,老子就是看了你洗澡,就是揍了你的屁股,咋地。
你想要怎麽報複,哥接著就是了,古惑仔裏麵的坤哥都說了:“有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
果然,唐詩從自己的藥品箱裏取出一瓶藥用酒精,將棉簽沾滿了酒精之後對著鄭做說道:“把手伸過來,我給你消毒!”
鄭做默默地扭過頭,將自己受傷的手交給了唐詩,扭頭看向遠方昏暗的天空,今天的夜裏,天上沒有星星。
忽然,鄭做的手臂傷口上感覺到了一陣刺痛,這種疼痛令鄭做都出了一身冷汗,差點跳起來。但是他還是強忍住了這種巨痛,任由唐詩用沾滿了酒精的棉簽擦拭著自己的傷口。
唐詩有一些意外地看著坐在自己下方無動於衷的鄭做,作為醫生的她當然清楚,這種傷口被酒精刺激之後會有多疼,她以為鄭做在疼過之後馬上甩手罵她的。沒想到,鄭做居然安安穩穩地坐在那裏,任由她將酒精擦在自己的傷口上。
不過,鄭做微微顫抖的手和攥緊的拳頭出賣了他,唐詩知道,鄭做這個時候實在強忍著疼痛。
想到這裏唐詩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連忙將手裏沾著酒精的棉簽扔掉,換上了另外的一根棉簽,然後那吃一瓶碘酒,飛快地擦拭在鄭做的傷口上。
鄭做這個時候正在跟鑽心的疼痛較勁,忽然感覺到手臂上扣除一陣涼意,之前灼熱刺痛感消失了,換來的是一種非常舒服的涼爽。鄭做掉過頭望去,唐詩手裏的麵前上已經是沾滿了黃色的藥液。
鄭做自然認識,那就是碘酒,碘酒才是給外傷消毒最好的選擇。唐詩像一個沒事的人一樣,飛快地給鄭做處理好傷口之後,又拿出了一卷紗布,熟練地幫鄭做將傷口包紮好。
鄭做長舒了一口氣,盯著唐詩的眼睛問到:“弄完了?”
唐詩有些羞澀地點點頭:“弄完了!”
鄭做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謝謝!”說完,他就轉身離去,留下唐詩一個人披著他的外套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