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中午去拿了那古董鍾,沒想到那維修師傅崔百根當麵提及想要收購。夏炎楓對此自然是嗤之以鼻,自己好不容易拿回來的東西怎麽能夠如此輕易出手呢。


  不過崔百根也沒把話說絕還特地的留下了聯係方式來,並說明今後要是還要維修就直接找他吧。夏炎楓自然是求之不得,目測這古董鍾也是夠老了,如果讓那些年輕的鍾表維修師傅出手自己心中也會感到不妥。既然崔百根特意示好那自己也是照單全收,說不定將來還會有麻煩人家的時候。


  出了‘亨達利鍾表行’後自己也是一路狂奔來到了樓下的‘避風塘’港式茶餐廳。在這裏吳湘源早就到了,點完菜後等著自己。夏炎楓也是真感到餓了坐定後先是一通胡吃海喝,等到肚子感到有點飽了後才回過神來。


  此時吳湘源話歸正題拿出了一袋子的‘袁大頭’交給了自己,說是從他老家那裏收來的銀元幣。夏炎楓對此雖有些想法可心中還是略有些餘悸,畢竟隔行如隔山之前聽人說這‘袁大頭’都是在不斷升值的。但這也僅限於真貨,如果遇上了什麽假貨那可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照理說吳湘源也不會坑自己,但這次估計連他都不知道這袋子裏麵有多少是真貨吧。


  想到這夏炎楓沒有直接回複,輕輕打開袋子將裏麵的二十七枚‘袁大頭’都拿了出來疊在桌子上仔細的查看了起來。要說這些‘袁大頭’看上去都差不多,隻是上麵的年份略有些不同,而下麵的圖案也略有變化。


  看了好一會後夏炎楓心裏盤算了下才開口問道:“老吳你這個朋友是不是也了解過外麵的行情,這二十七枚‘袁大頭’七千八似乎也不貴。”


  “他們鄉裏麵都是直接跑到農戶家收的,”吳湘源說道:“聽說是有一年鄉裏有家人要返修房子,砸了矮牆後裏麵露出個小的瓦罐子,這些袁大頭就裝在那瓦罐子裏。”


  “是麽,”夏炎楓聽罷伸手默默自己的下巴腦海裏思量了起來。要說這樣的話那手上的這批‘袁大頭’有極大的可能是真貨。但自己也不能光信一麵之詞還是要找人來驗一下才行。此時腦海中聯想到第一個人就是閔山河,目測現在自己身邊能夠有這實力的也隻有他了。


  想罷一拍桌子將這些‘袁大頭’都收了起來道:“行,那我就全要了。對了你朋友那邊還有什麽其餘的東西麽?”


  “就一塊摔了半截的老墨,我拿著去找過人驗過好像說是墨條存放的時間太久了以至於脫膠沒法再用,”吳湘源說罷又從他的公文包裏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透明塑料袋來。袋子的口封著,裏麵裝著大半截食指長的黑色墨條。


  自己最近對於這些陳年老墨也都見識過,那黑色的墨條外麵已經包裹了不少白色的墨霜。心裏明白這墨霜的形成至少也要有三四十年才行,但明顯這塊墨條已經是脫膠了無法再使用。不過自己沒法用不代表人家不行,這好東西得要看落在誰的手上。


  心裏打定主意後夏炎楓這才伸手將那塑料輕輕接了過來,隨後打量了會才說道:“這樣吧二十七枚袁大頭我全要了,就按照你說的賺六千給你吧。至於這塊墨條就送給我吧。”


  “怎麽你拿著墨條能有用?”吳湘源眉頭微微一挑問道。


  “說不清楚,不過這東西拿給那些畫師看看才行,如果有用那是最好了,反正你那邊沒用也要處理掉的,”夏炎楓淡淡的回道。接著伸手點開了手機銀行App,直接轉了六千現金過去。


  ‘叮’的一聲吳湘源的手機上有接收短消息的聲音響起,隨後他拿起手機查看了下嘴角一抽露出兩行白牙來笑道:“行了,夏少我就知道你仗義了。對了我那邊還有點其他的小玩意不知道你要不要?”


  “什麽東西?”夏炎楓眨眨眼開口問道。通常像吳湘源這麽說必定是有點好東西的。


  “陳年老珊瑚手串珠子,”吳湘源說道:“聽說是老一輩跑船的時候帶回來的,可惜已經斷掉了,其中大部分都掉落了隻剩下三顆。”


  “那有什麽用啊,”夏炎楓則是不屑的擺擺手道:“都不是成串的,而且就隻剩下四顆,拿來做首飾也不行啊。”


  吳湘源聽罷臉上露出尷尬之色道:“其實我找人也去估了個價,人家說如果是成串的大約有十二顆至少值三四萬吧。”


  “怎麽那剩下來的四顆你準備如何脫手?”夏炎楓問道。


  “我開價八千不過人家直接否了去,”吳湘源無奈的說道。


  “你這價格有點高啊,”夏炎楓卻是撇撇嘴道:“三顆珊瑚珠串你也不能用平均價格算,我估計你是對方的殺價砍得抬不起頭吧?”


  “人家金店裏麵直接腰斬再腰斬了,我想了下兩千的價格還是算了,也不缺這點錢不是麽?”吳湘源說道。


  “有沒有圖片,發一張給我看看,”夏炎楓隨口說道。


  “稍等啊,”吳湘源拿起手機點擊了下,隨後隻聽自己的手機不斷有聲音響起,打開後看到VX上接收了好幾張照片。點開看了下照片上是三顆珠子依次分左中右擺在了白色的托盤裏。粗粗看過手機攝像頭將這三顆珠子的樣子都照的非常清楚。都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拍攝,其中左邊的那顆珠子表麵已經是布滿了數條裂紋,右邊的那顆上麵正中有條龜裂紋。


  隻有正中的那顆珠子還算是保存的完整,看上去像回事的樣子。看到這夏炎楓心中也是明了了,就著品相要說兩千塊也多了,誰會花這筆錢買如此不著調的東西。


  看過照片後夏炎楓也是直搖頭道:“這個真不好說,你開的價格有點高四千塊買三顆完成的手串珠子都嫌貴了,更別說你這品相完好的隻有一顆。”


  吳湘源聽罷臉色也是變得極為精彩,頓了下後才無奈的說道:“夏少我和你交個底吧,這東西三千塊你幫我放出去怎麽樣,這是最低價了。”


  “說白了我也沒有什麽需求,不過你先放著我幫你留心如果有人需求的話我再聯係你,”夏炎楓說道。


  “夏少你可要幫我留心著哦,最低兩千五這個是成本價,”吳湘源麵帶委屈之色的說道。


  “行了行了,這事我也不能給你準信,不過先留心起來吧,”夏炎楓擺擺手無奈的說道。


  稍遲話歸正題又聊到了最近他們搬家開業的事情上。他們三人現在搬到了雙門路飯店的樓上,雖然省了房租可上班路程明顯增加了不少,好在吳湘源還有輛車可以代步,隻是其餘兩個就比較累了。


  聽吳湘源提及早上一般如果他不出外勤的話就會帶楊祥東和李斐然來公司的。至於下午他二人還是自行回家,畢竟吳湘源要是在外麵跑客戶必定無法每天都準時到公司接他們回家的。


  倒是吳湘源提及現在楊祥東每天都忙的焦頭爛額的,除了上班晚回到家就是忙樓下飯店的事情。他女朋友似乎是變成了日班大總管而他專管晚上的。


  至於李斐然平日裏就忙的夠嗆,每天都會有一兩小時的加班,至於周末他會抽出一天時間去車行兼職。三個人當中反倒是吳湘源顯得最為空閑了,不過這家夥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自從有了車後他也是有空就會出去溜達溜達,美其名曰是拓展視野多結交點朋友。


  說著說著夏炎楓便將話題扯到了之前那幅畫上麵,也不知道吳湘源用了什麽辦法能夠把那幅畫賣出四五千的價格。


  說到這吳湘源則是大有深意的打量了下自己道:“夏少你知道麽,這幅畫雖然是臨摹的,但我那下家也是懂行之人。他說單論畫工和筆法這臨摹的人實力是他見過的最強的,所缺的不過是材料罷了。”


  “你找的人是專司賣假畫的?”夏炎楓卻是饒有興致的問道。


  吳湘源卻是白了自己一眼道:“你不要亂說哦,現在這藝術品市場都是小眾交易的,我也不知道對方拿這些贗品臨摹畫去做什麽,但有需求總是好事。”


  “我總覺得這些人是心裏有鬼吧,動不動就買贗品要說沒點心思我都覺得不太可能的事,”夏炎楓撇撇嘴不屑的說道。


  “要是你以後還有這樣子的畫,拿來給我,我幫你放出去,”吳湘源則是壓低了聲音說道。


  “你想得到美,”夏炎楓卻是哼了聲道:“之前不是告訴過你麽,原本這幅畫就是部門經理俞哥給我的,難不成我還能再硬著頭皮去問他討麽。”


  吳湘源聽罷臉上露出失望之色道:“你說的也是,想這樣子的好事也不是時常能夠碰得到的。”


  “說起來這次也算是天上掉餡餅下來,”夏炎楓笑道:“知足吧,對了你手上那些白罐‘華子’倒是不錯,如果以後有記得留點給我。”


  說起這吳湘源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神色道:“知道那是好貨了吧,說起來這些東西雖然都不能在市場上直接流通但明眼人看過抽過都知道是好貨色了。”


  “對了你那裏還有其他什麽好東西麽,”夏炎楓試問道:“這段時間你開拓市場應該也是開了眼界,什麽時候給我科普一下,免得將來我遇到大場麵後出糗。”


  “最近見到好東西也不少,但就目前來說我手上隻有這些銀元和珊瑚手串,”吳湘源笑道:“如果以後有什麽好貨色一定會留點給兄弟們的。”


  “是麽,那算了,”夏炎楓麵帶失望之色的回道,不過今天吳湘源能夠拿來這麽多的‘袁大頭’和珊瑚手串已經是不錯了。


  見自己如此吳湘源卻是悄悄的湊過頭來道:“最近我和高經理出席過一次飯局,沒想到人家飯局上的一道菜的價格就要上萬,說出來還真是匪夷所思呢。”


  “什麽菜啊,是鑲金的麽?”夏炎楓卻是滿臉不信的問道。


  “一條七八十斤藍鰭金槍魚的魚肉做的刺身,”吳湘源說起這臉上露出陶醉的神色道:“我查過了外麵的價格在1200一公斤,但拿到店裏去賣自然是要成倍的翻上去,再加上有專門請來的日料廚師出手處理,自然是會再次將價格抬一下了。”


  “不就是塊金槍魚刺身麽,”夏炎楓卻是不屑的道:“一道菜就上萬看你們造的也太不值了吧。”


  “這你就不懂了,人家吃的是情調和環境,”吳湘源說道:“再加上放在七星級酒店內賣出來自然是兩樣了。”


  “七星級酒店?”夏炎楓麵帶訝色道:“不是說酒店最高也不過是五星級的麽,哪來七星級的,再說神都城這裏有麽?”


  “前段時間我去過次湖州喜來登,那裏就是七星級的酒店,”吳湘源解釋道:“當然那頓飯也是在那裏吃的。”


  “原來如此,我倒是聽羨慕你的能夠有機會去見識下大場麵,”夏炎楓說起這臉上也是露出些許羨慕的神色道。


  “嗬嗬,還好了,我也是碰巧有機會跟著高經理出去,”吳湘源笑道:“對了這次我還買了套紫砂茶壺,有空你來我那邊我們喝喝茶聊聊天。”


  “湖州不是浙江的麽,而天下聞名的紫砂茶壺不都產在宜興?”夏炎楓不解的問道:“你買紫砂茶壺為什麽不去宜興呢?”


  “這你就不懂了吧,”吳湘源似乎早料到自己的問題隨即露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回道:“現在市場上能夠見到的紫砂茶壺都不正宗了。”


  “怎麽說?”夏炎楓問道。


  “原料的問題,老坑的礦都挖的差不多的,”吳湘源笑道:“我淘到的那套是三十年前產的回流貨,做工式樣有點老,但這東西不就是越老越值錢麽。”


  “你怎麽懂那麽多?莫不是聽別人說的,”夏炎楓笑道。


  “是高經理教我的,”吳湘源說道:“整套紫砂茶壺加四個茶杯花了我三千多,”吳湘源說道:“不過回來後我倒是準備在神都城找人驗驗貨,然後尋個適當的價格賣出去。”


  “你準備賣多少?”夏炎楓問道。


  “至少翻個倍吧,”吳湘源得意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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