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瘋子
幾分鍾之前,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熱鬧異常。幾分鍾之後,狹長、低矮的地牢裏靜悄悄的,鴉雀無聲。
一眾斯萊特林學生的目光,盡數匯集到梅薩身上。
梅薩坐在雕花扶手椅上,黑色校袍上是滲人的血跡。他的身邊站著幾位高年級男生,這些學長既是為了看住梅薩,不讓他逃跑,也是為了防止他突然暴起,再去傷害其他人。
可這些人實在是多慮了,梅薩又不是真的瘋子,更不是完全不計較後果的人。梅薩是不會搞無差別攻擊的,那才真的是在作死。
之所以出手重傷弗林特、內爾,除了兩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自己以外,梅薩更多還是為了插旗立威。
用拳頭為自己打出一個凶名,用鮮血展現出得罪自己的後果。
這一樣來,梅薩今後的生活會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得罪梅薩的後果就擺在那兒,想要招惹他,那就自己先掂量清楚後果,看看自己能不能經受得住。
不過,大家都是聰明人,應該不會有人這麽想不開吧?
除非斯萊特林的學生都是一群死心眼,明知前麵是南牆還要狠勁去撞,非要撞個頭破血流不可。
倘若斯萊特林學生真的那般頭鐵,梅薩就不得不懷疑分院帽是不是有什麽黑幕了。不然的話,為什麽斯萊特林學院除了蠢貨,還是蠢貨?
還是說因為純血統巫師都是蠢貨,所以被純血統占據的斯萊特林學院才會如此不堪?
此刻的梅薩很是安靜,與剛剛的暴戾凶殘判若兩人。可是梅薩的一舉一動,還是讓守著他的高年級男生們分外警覺。
梅薩僅僅是抬起手理了理淩亂的頭發,就讓這些人握緊了口袋裏的魔杖。
梅薩的頭發被他自己梳攏向腦後,這會兒若是將他兩鬢的頭發刮幹淨,他的發型倒是幾分像是伯明翰拳王。
可惜的是,梅薩既不抽煙,也不喜歡威士忌。
不然就可以說出那句話了——霍格沃茨上空的霧是梅薩吐出的煙,布萊克家族的血液裏流淌著威士忌。
還可以喊出一句非常有氣勢的口號:By order of the Peaky fuxking Blinders!
與某個在霧都長大的T姓孤兒不同,梅薩·布萊克可是在伯明翰街頭長大的,算得上是根正苗紅。
就在這時,莉莉婭·沙菲克撥開圍住梅薩的男生,擠到梅薩身邊。
同時跟著一起擠進來的還有另外一個女孩兒,她的名字叫作傑瑪·法利。傑瑪·法利一直在攔著莉莉婭,不讓她接近散發著危險氣息的梅薩。
莉莉婭先是看了一眼沾染著血跡的袍子,又看了看梅薩早已恢複清明的雙眼,這才聲音顫抖地說道:“你今晚的選擇很愚蠢,梅薩。非常愚蠢,我以為你會有更好的辦法。”
“更好的辦法……我當然有。”梅薩不屑地笑了笑,眉宇間盡是對弗林特的鄙夷,“可是我為什麽要將好辦法,浪費在弗林特這種蠢貨身上呢?”
梅薩接著說道:“對付蠢貨,就要用對付蠢貨的辦法,因為他們是聽不懂人話的。對於這樣蠢笨的東西,就該用更直白的方式。比如,讓他們見見血,感受一下什麽叫痛苦。”
“莉莉婭,你知道嗎,馬戲團在馴養動物時,毒打和折磨往往是更高效的方式。”
說完,梅薩身體向後一仰,安逸地靠在扶手椅柔軟的椅背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仿佛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
可是他校袍上的斑斑血跡卻分外刺眼,時刻提醒著在場眾人,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
聽上去,梅薩的這番話隻是將弗林特比作動物,言語間對弗林特更是極盡嘲諷。
可實際上梅薩卻是在指桑罵槐,借由弗林特挑起的這件事,將其餘純血統也罵了進去。
弗林特被比作馬戲團裏的動物,那其他的純血統巫師呢?
梅薩就差指著鼻子挨個去問:你是什麽品種的動物?你的血統是來自哪隻名貴的貓貓狗狗,還是來自哪株花花草草?
前世梅薩所生活的地方,雖然也有“龍生龍,鳳生鳳”的說法。但相比起這個,大家還是更喜歡“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喜歡“彼可取而代之”。
血統高貴,幾百年前就不玩的東西了。
此刻的梅薩,表現的很是狂妄,可是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裏仍舊很安靜,沒有人跳出來大聲斥責他,也沒有人上前親切問候他的家人。
一些低年級的斯萊特林學生,他們看向梅薩的眼神帶著畏懼。
他們自問比不過弗林特,就連健壯魁梧的弗林特都被打成了那副鬼樣子,更何況是他們了。怕是魔杖還沒有掏出來,就已經被梅薩一拳撂倒了。
高年級的學生倒是不怕梅薩的拳頭,他們有把握提前用魔咒將梅薩擊倒。但是,梅薩剛才表現出的那股瘋勁,還是讓大夥心有餘悸。
這些高年級學生想得要更多一些,他們中的一些人覺得:如果方才大家沒有去拉開梅薩,而是任由梅薩繼續施暴,他很有可能將弗林特(內爾)活生生打死。
梅薩·布萊克,他是一個瘋子,一個敢殺人的瘋子!
沒有人願意去招惹這樣的梅薩·布萊克,那將會給自己帶來無休止的麻煩,要時時刻刻都要擔心來自對方的瘋狂報複。
除非,在招惹梅薩之前就有殺死他的覺悟,做好了殺死他的準備。
但是,公共休息室裏的是一群沒有畢業的小巫師,就算有些已經成年了,卻也沒有踏足過社會。讓他們去欺負人可以,他們能做得非常好,可是讓他們去殺人,又有幾個人敢?
這就使得他們在麵對梅薩時,不自覺就矮上了一頭。
梅薩敢為了自己殺人,而他們卻不敢,他們在氣勢上就弱了三分。
從弗林特、博爾和德裏克三人腦子一熱,決定去欺淩梅薩的那一刻開始,他們三人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會為了自己的草率付出慘重的代價。
如今,博爾和德裏克已經在校醫院躺了一整天,兩人的身上纏滿繃帶,像是兩具剛出土的木乃伊;弗林特也在幾分鍾之前被抬去了校醫院,看那架勢就知道他傷的不輕,沒準也要裹得跟粽子似的。
對了,還有那位自討苦吃的內爾。
倘若不是內爾非要衝上來,用自己的臉殘暴地毆打梅薩的膝蓋,他也就不用去校醫室走上一遭。都怪內爾自己下手那麽狠,想都不用想,眉骨和鼻梁骨肯定是斷了。
稍稍有些可惜的是,魔法界沒有麻將這種東西,不然他們四人剛好可以湊上一桌。
此時,莉莉婭又上前一步,她與梅薩之間的距離更近了,她說:“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你打傷了馬庫斯·弗林特,他的家人不會就這樣算了。”
打了小的,就會有老的前來報仇雪恥,打了老的,還會有更老的跳出來。小說、故事中的反派都是如此,周而複始,往複循環。
現在的梅薩不具備打臉一個純血統家族的實力,但梅薩對此卻沒有絲毫的畏懼。他若是怕了,早就低頭認慫任打任罵了,根本不會在今晚大打出手。
梅薩不怕困難,也不怕被純血統家族欺壓,隻要對方弄不死他,隻要他還活著,梅薩一定會讓對方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
“那不是我現在應該擔心的事。”梅薩淡淡地說道,“我現在更應該在意的是斯內普教授,還有校長鄧布利多,不是嗎?”
在弗林特家族有可能的報複之前,梅薩首先要麵對的是霍格沃茨的校規,這才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