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性薄涼
因為來之前，他們也知道王老大那事，知道張大兵家這會欠下五萬塊外債，也想幫他們湊湊。
所以帶了一些錢來，也是東拚西湊的相當不容易！
這張老大拿出這些錢，放在了桌子上，卻是厚厚的五疊，足足有五千塊，這些錢拿出來的時候，所有倒吸一口冷氣！
“我媳婦身體不好，總放了一點錢救急，張大兵兩口子以前也幫過我家，就是我能力有限，拿不了太多錢，先頂頂，張大兵你也實在是不爭氣，這麽大的人還賭錢，你呀，真是，混賬呀！”
大伯憨厚的解釋了一句，又罵了一句弟弟。
看著大哥拿出來的五千塊，張大兵眼睛紅了，嗚咽的喊了一聲：“哥，我是混賬，以後不會在賭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張小凡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錢，一共六千八百塊！
他們欠五萬塊，還差四萬三千二百塊錢。
三個借故有事離開的親戚，估計最多也就借個幾百塊而已，這距離他們欠的錢簡直杯水車薪，這條路感覺不行！
前世的時候，父母也是什麽辦法都想遍了，最後走途無路才會接受王老大提議，把房子抵債了，又額外拿了二千塊錢搬家。
而那個時候，但凡有第二種辦法，估計父母也不會出此下策。
怎麽辦？
找親戚借錢這條路是不行的，然後找朋友借錢，自己的朋友都還靠著家裏養著，而父親的朋友在他喜歡打牌後，估計也被他借個遍，那還有什麽人願意伸出援手？
這會，估計走路都會避開他！
就像是村裏人一樣，此時見他們一家，都像是見到瘟神。
“小凡，你大伯都借給你這麽多錢了，趕緊寫字據吧，你和你爸都簽字，順便，把我們的也寫了……”
大姑媽這邊也催著張小凡寫字據，因為他們覺得張大兵賭博，這已經是沒啥希望，這些錢一定要算在張小凡身上，他還年輕，說不定以後還能還！
看著桌子上那五百，八百的錢，在想想剛才這些親戚訓斥自己的話語，說他是小孩子不懂事。
這會借錢又要他寫字據兩個人簽名，擺明了，是不相信他家能還錢，這是怕他賴賬了。
嗬嗬嗬，這就是他們家的親戚！
前世的時候，這些錢父母最後都沒借，隻是後來無家可歸的時候，大伯還伸出援手幫著他家找了一處房子，後來他去打工，也是大伯家堂哥把他弄進廠裏，對他多有照拂！
至於後來那些舅舅還有姨以及姑父等等，嗬嗬，房子賣了以後來往都少了。
一直到後麵自己開廠買房買車混的不錯後，他們又圍上來了，但是他卻在沒有那種血溶於水的親情感，除掉後麵對大伯一家始終不錯外！
剩下的，幾乎都沒來往了。
“大姑媽，這是你的錢，大舅，這是你的，小舅，這是你的，感謝你們對我們家幫助，這些錢，你們也不容易，這些錢你們還是留著，我們自己在想想辦法！”
張小凡這話一說出來，劉秋菊一下子愣住了，但是繼而卻是長鬆了一口氣，對兒子點點頭，給了一個讚許的目光！
兒子終於長大了，知道人情最難還!
特別是像今天來借這幾百塊的親戚，以後他們會說，你們最難的時候，我們都肯借錢給你，又不是沒幫忙。
而以後他們家誰有事，你不幫忙會被戳脊梁骨的。
親戚這樣，還不如不借，以後少來往對誰都好！
張小凡的一口一句感謝，但是句句誅心，直接就是用這些親戚的原話，直接反駁他們，而且反駁的他們無話可說。
大姑媽氣的臉漲紅了，頭頂上的青煙直冒，但是卻因為李長生這話想發火。
但是人家說的話，不正是照著自己剛才的話，說了一遍嗎？
可她一想到弟弟家裏這個情況，估計這輩子都不可能爬起來了，索性借著這個機會撕破臉算了，這樣他們以後也不好意思再找自己借錢了！
“這可是你自己不要這錢了，不是我們不借給你，走，我們走！”
大姑媽拿起桌子上的五百塊，喊著大姑父就要走了！
那邊的大舅小舅也趁機站起來，拿起自己的錢，趕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那模樣生怕張小凡的父母後悔，又喊住他們借錢。
大伯這一看，自己好心似乎辦壞事得罪人了。
剛想著說什麽話補救一下，就看到張小凡把那五千塊，也推到了他的麵前。
“大伯，謝謝你的好心，這些錢是大伯母的救命錢，這錢你拿著，我們不能要！”
張小凡這話一說，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劉秋菊和張大兵！
如果說張小凡說他大姑媽的那番話，其實劉秋菊和張大兵，雖然沒說什麽，心底卻是十分讚同。
是呀，這樣親戚算是認清楚她的真麵目。
實在是太惡心人了。
所以張小凡大姑媽罵罵咧咧的離開的時候，他們並沒有多說一句挽留的話語，也沒說一句替孩子賠禮道歉的話語。
人性薄涼如此，讓人太過於失望了。
但是像小凡的大伯，情況就不一樣了，他家條件雖然也不好，但是終究家裏還放了一些現錢，能一下子拿來五千，對於誰來說，都是一筆巨款！
而且大伯是真心誠意的拿來這五千塊。
這樣的人，拿來五千塊，小凡為什麽也不要？
現在，他們一家真是缺錢的時候？
“小凡，大伯，大伯真的是盡力了，你別嫌棄少……”
張小凡的大伯臉也紅了，他還以為侄子嫌棄他這錢少了，可是，他真的盡力了。
“多謝大伯，不過你這五千塊，我真不能要，我想求大伯一件事情，你要是答應了，可比借我五千塊強多了，那就真的幫我家解決了大問題……”
張小凡說著話的時候，看了一眼父親，看了一眼大伯。
父親張大兵因為賭博這事，最近幾日已經被家裏人罵的抬不起頭來，這會兒子出麵說事，他縮在角落裏沒敢啃聲。
“啊，什麽事情，還能比這五千塊更重要？小凡呀，你，想幹什麽？這，是你爸媽的意思嗎？”
張小凡的大伯愣了一下，他實在是想不通侄子這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