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救場
陳掌櫃的效率很快，從裝貨到出貨，前後沒超過一個時辰。
北默三人喬裝打扮成夥計，跟在車隊左右。
段林則被藏在藥材箱子的夾層裏。
養靈堂在臨城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他們的車隊出城，一般不會有人盤查。
但眼下臨城的守衛都換成了大皇子的人，車隊剛到城門口就被攔了下來。
“箱子裏裝的是什麽，打開看看。”一名守衛語氣不善的道。
“回官爺，我們是養靈堂的人。箱子裏裝的都是經過特殊處理的藥材，不能隨意開封。這是一點心意，還望您行個方便。”
負責交涉的夥計說話間，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偷偷塞進守衛手中。
守衛微微皺眉，原本是不打算行這個方便的，但在看過銀票的數額後，頓時改變了主意，“既然是養靈堂的人，也沒什麽可查的，放行。”
車隊順利出城，紀寧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地。
北默道：“小胖，如雪，我還要回臨城一趟，你們跟著車隊一同前往晉城，稍後我會過去與你們匯合。”
紀寧一怔，“我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你還回去幹嘛？”
不等北默開口，魏如雪便擔心的道：“你是想回去救嶽家的人？”
北默點點頭，“此事終歸因我而起，如今他們有難，我不能就這麽走了。”
“可城裏全都是大皇子的人，你一個人回去太危險了！”紀寧不想北默回去送死，在他心裏，嶽家丟劍一事，並不是北默的錯，而是那個在背後算計嶽家的人，所以北默沒必要為了這件事把命搭上。
“行了。”北默拍拍紀寧的肩膀，“我不會有事的，放心好了。”
紀寧見北默不聽勸，也沒辦法，問北默，“那孫子怎麽辦？要不要我找個沒人的地方把他埋了？”
“先不要。”
“為什麽？難不成你還想放過他？”
北默道：“現在殺他沒任何意義。稍後我們還要回帝都，留著他，也算是多一個後手。”
“那行吧，就讓他再多活幾天。”
“嗯。”北默微微一笑，囑咐二人路上小心，然後便脫離車隊，獨自返回臨城。
大皇子的人，主要是防止嶽家的人出逃，所以入城的檢查，並不嚴格。
夜色漸深，街上幾乎看不到行人的影子。
但在嶽家的院牆外，卻布滿了身穿黑衣的蒙麵人。
隨著為首黑衣人的一聲令下，三十幾名黑衣人陸續翻過院牆。
不多時，嶽府之內便傳出激烈的打鬥聲。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與我嶽家究竟有何仇怨？！”
嶽家家主嶽陽帶領族人奮力反擊，可惜他們才剛從前池宗敗北而歸，多數人身上都帶著傷，戰力大幅度受損，根本不是這些黑衣人的對手，照這麽打下去，用不了多久，便會全部被殺。
一名黑衣人趁嶽陽開口分神之際，從背後偷襲，在嶽陽的背上砍了一刀。
好在傷口不是很深，不足以致命，但對現在的嶽陽來說，無疑也是雪上加霜。
“你們到底是誰？”嶽陽怒吼。
為首的黑衣人冷冷一笑，“嶽家主不必再問，我們隻是奉命行事，你也別怪我們，不想徒增痛苦的話，還是自行了斷吧。”
一聽這話，嶽陽怒了。
雖說嶽家算不上武道世家，但在臨城也是屹立了百年的大家族，豈能被人嚇死？
當即下令族人與黑衣人殊死一搏。
就算今天嶽家要亡，至少也要拉上這些黑衣人墊背。
可嶽陽萬萬沒想到，就在他話音剛落之際，管家老秦突然出手，從背後刺了他一劍。
位置剛好是心髒，很明顯是要取他的性命。
“你……為什麽？”嶽陽緩緩轉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老秦，
老秦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家主，您別怪我。”
嶽陽苦笑，“好一個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老秦是他最信任的人，他怎麽都沒想到，老秦會背叛他。
嶽家的眾人也沒想到，老秦會背叛嶽家，頓時變得怒不可遏，恨不得把老秦生吞活剝。
可還沒等他們動手，黑衣人便趁機偷襲，幾息之間，半數以上的人，便死在黑衣人的利刃之下。
這一幕，剛好被趕回來的北默看見。
他本想下去幫忙，可就眼下的形勢而言，即便他此刻現身，也未必能改變什麽，所以並沒有妄動。
嶽陽見族人屍橫遍地，眼中滿是淒涼。
老秦似乎是不忍見到這樣的嶽陽，微微側首，就要把劍從嶽陽的身上拔出來。
“等一下。”嶽陽叫住老秦，“你現在把劍拔出去，我立刻會死。我一死，嶽家最大的秘密將永埋地下。”
老秦狐疑的看著嶽陽，“嶽家最大的秘密？”
嶽陽冷笑，“不然呢，你以為嶽家為何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老秦麵露疑惑。
嶽陽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為首黑衣人這時出言催促，讓老秦趕快解決嶽陽。
老秦並沒有照做，他決定聽一聽嶽陽所謂的秘密。
“你過來，我不想嶽家的秘密被他們聽到。”
老秦將信將疑，把臉湊近嶽陽。
嶽陽張了張嘴，但其實什麽都沒說。
老秦以為嶽陽大限已到，有氣無力，便讓他再說一遍。
嶽陽原本已如死灰的雙眸，突然寒光一閃，猛然轉身，借勢將插在身上的劍刃折斷，隨後出手快如閃電，一掌拍在老秦的額前。
老秦的眼耳口鼻瞬間流出鮮血，腳下一個踉蹌，就連握劍的力氣都沒有，一連後退了三四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抬起頭來，不可置信的看向嶽陽，“這，這怎麽可能？”
他實在想不通，嶽陽的心髒被劍刃刺穿，心脈盡毀，不可能還有氣力。
嶽陽冷冷一笑，似乎是故意要讓老秦死不瞑目，半個字都沒有解釋，用腳挑起地上的斷劍，送入老秦的胸膛。
老秦雙目圓睜，驚愕的表情，在這一刻完全定住，下一秒，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手腳抽搐兩下，再也不動了。
為首的黑衣人並沒有為老秦的死感到半點悲傷，擺了擺手，道：“兄弟們，送嶽家主上路。”
“是。”一眾黑衣人立刻圍了上去。
僅存的數名嶽家子弟，將嶽陽護在中央。
嶽陽自知今日在劫難逃，卻也不想任人宰割，體內元氣外湧，也已經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突然從天而降，手持一柄三尺長劍，僅一息之間，就斬殺了三名黑衣人，又以迅雷之勢，將剩餘黑衣人全部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