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天識者
在場的七個人都是生命彼此中最親近的人,所以程信也沒有特意趕走誰。
“接下來,我要說的東西,不會避諱你們,但我希望出了這個門,你們能夠像是忘了一般,永不得再提,尤其是在外人麵前!”
程輕淺腦筋轉的快“又是什麽秘密?今天這一趟的收獲倒是豐富。”
“我們都知道,一個人的神識並非天生便能夠擁有的,都是在引氣入體之後,才會慢慢被開發出來,隻是剛被開發的神識就如同新生的嬰兒,它雖然也已經成型,但畢竟能力有限做不了太多的事情……
所以神識也是需要通過鍛煉,才能慢慢成長起來,達到我們想要的效果。”
“但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修士例外,被稱作天識者,天生神識的擁有者。這種人的神識在初生之時便已經足夠強大。就好比一個成年人,不需要過多的鍛煉,便已經可以做許多事情。
當然,這種人的神識成長也比普通修士快許多,所以天識者的神識,永遠都不是普通修士的神識可以比擬的,甚至之間的差距還會越來越大。”
程輕淺目露出羨慕之色“真好啊,有些天才真是生來就站在人生巔峰了。”
月影目光輕閃“但還有一句話叫高處不勝寒……”
程信搖頭“天識者並非你們想象的那麽好,伴隨著關於神識的絕佳天賦,還有重重危險在等著他們,尤其是被心懷不軌之人發現的天識者……”
程輕淺撇嘴“所以我說,這修真界有些人就是有病,有那個坑害別人的時間,還不如自己好好修練,純屬吃力不討好,自己不好,便也看不得別人好。”
“誰說這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了?天識者對於普通修士而言的好處可大了……”
月影擰眉“什麽意思?”
“你們應該知道合歡宗陰之一派是可以通過雙修達到提升修為的目的……但神識其實也可以用類似的方法提升。
畢竟身上的修為都可以通過采陰補陽或是采陽補陰來獲得,你又怎知神識不可以通過采補來獲得?”
程輕淺捂住了嘴“還……還能這樣嗎?”
“你要知道天識者的稀有程度並不亞於純陰之體和純陽之體,一個邪修想要通過采補獲得修為並非一定要純陰純陽的體質,但如果想要獲得神識,便隻有天識者才能被采補。”
“那豈不是說,天識者其實比那些稀有體質還要危險?”
程信點頭“你們年歲尚小,有件事可能還不知道,在很久之前,我們無塵大陸其實是出現過一個特殊的隱世家族的,那個家族的神識都十分的強大,家族中的人更是九成都是天識者。
不過後來,他們隱世之地被破了,一夜之間,家族所有成員全部消失。
沒人知道他們到底去了哪裏,但有傳言說,是被修真界中的一些老家夥們瓜分掉了。”
至於瓜分掉的目的也顯而易見,便是程信沒有細說,大家的心裏也都有了數,程信說的簡單,但個中齷齪定然是深的可怕。
“從那之後,滄境界便再沒有出現過天識者,或許有的宗門偶爾出現那麽一個兩個的,也絕對被自家師長將身份瞞的死死的。”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普通修士看來金丹元嬰的修士便已經足夠厲害,畢竟修士中最大的基數還是在練氣和築基,有的人甚至一輩子都無法突破這個階層,自然也無法接觸到更高的層次。
但天燼宗的人卻是心知肚明,滄境界從來不缺少的厲害的修士,尤其是自十萬年前,整個滄境界的靈氣徹底恢複之後,飛升的修士便越發的多了。
同時,隱藏起來的老家夥們也越發的多了,沒人知道這一部分人都藏在了哪裏。
甚至可以說,隻要滄境界不發生什麽重大變故的話,他們可以隱藏一輩子直到飛升。
在眾人還在梳理今天得到的信息的時候,段離撿起落在低上的書,深思道“師父告訴我們這麽多,是想告訴我們洛洛也是天識者吧。”
程輕淺和月影的目光落到了君洛的身上,沒有十四歲少女該有的驚慌,反而麵上還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嘲諷“這麽幸運的嗎?這等好事兒居然落到了我的身上。我還是真是謝謝天道的八輩祖宗。”
程信的唇角抽了抽“這話怎麽聽著不像是什麽好話。”
確實,如果君洛還能正常修練的話,在知道了自己是天識者之後,她必然會努力修行,以至於將來暴露也有自保的能力。
但現在算什麽?一個注定無法修煉的人,要這天生神識又有何用。
修為的提升可以讓她破壁增長壽元,神識的提升有什麽用,用來當千裏眼嗎?何況如果她始終維持在築基的話,她的神識便是再如何提升,恐怕也是有壁壘的吧。
而如今呢,她就像是懷揣一個巨大元寶的嬰兒,沒有相匹配的實力,隻有任人宰割的命。
這麽想來,這個修真界還真是危險重重啊。
君洛的唇角的笑意更深,隻是那笑不及眼底,甚至還透著幾分寒意凜然。
這天道真真的是將她推至了懸崖邊,隻要有人輕輕一推,她便能落入那萬劫不複之地。
君洛並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怎樣的表情,隻覺得自己好像天生就不受天道的偏愛……
一隻溫熱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洛洛,別露出這樣的表情,師姐會保護你的。”
又一隻大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放心吧,不會有人發現的。”
君洛雖然隻有十四歲,卻一直有著清醒的大腦,她笑了笑“一本承君策,再加一個我,無論哪個對於宗門來說都是巨大的壓力啊。”
“所以我說了,出了這個門,今天這個屋子裏發生的所有事情,便要爛在肚子裏,一件都不能提。”
劉觀也跟著點了點頭“是了,一個麻煩也是麻煩,兩個麻煩也是麻煩,天燼宗這三個字千年前便和麻煩兩字掛了鉤,又何至於在乎多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