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歲月

  當莫北軟軟倒下，墨辰想要伸手去攬住，卻被一陣青光完全隔絕開來。


  這陣青光十分柔和，但卻讓墨辰完全靠近不了，金座之下的大東西突然瞪大了眼睛，悶聲悶氣驚喜地喊道：“可兒！可兒！是不是你？”


  “可兒？”墨辰覺得這陣青光看著眼熟，卻說什麽都想不起來，疑惑地看向了大東西。


  大東西的眼睛終於恢複了神采，緊緊盯著青光，輕聲向墨辰解釋道：“殿下，這是你一直帶在身邊的可兒，本來是聖殿的妖靈，我記得我看到過那段場景，是你把可兒當做定情信物給了北姑娘，讓她帶著防身的，我依稀記得它跟我似乎曾經很親密的，其他的卻也想不起來了。”


  “你也丟失過記憶麽？”盧秋月緊緊盯著座下的大東西，她對於大東西十分防備，哪怕話語裏麵有一點點瑕疵就要問得清清楚楚。


  大東西習慣性的想要擺擺頭，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隻能放棄，微微斜著眼睛看向盧秋月，“這是血脈裏麵的東西，我們遲瑞一族一生要蛻變很多次，每次都會忘記一些事情，這很正常，我的歲數並不比你的小，這麽久的歲月，能記住的東西並不多。”


  盧秋月點點頭，這四百年的歲月裏，她的記憶似乎就隻有大陣裏麵的這些人和事，那些關於玉荒山的所有記憶似乎都已經成為了過眼雲煙，早已忘得一幹二淨了。


  歲月本來就是一輪又一輪的重複，不等待不公平，無謂將來、無謂過往。


  青光越來越重，溫柔地把莫北放在地上，裏麵發出一個柔弱的聲音來，“主人二魂合一，需要天地之氣，必須要離開大陣了！煩請秋月開陣！”


  盧秋月一聽聲音，似乎想起了什麽，“你是北姐姐的那個契靈？”


  “是我！隻是……我經曆了一些事情，如果不是之前主人跟你說過話，回憶過去，我也不知道你是誰。”青光淡淡地說著，語氣稚嫩但卻十分沉穩。


  盧秋月點點頭，“容我看看大陣的狀況，我盡快開陣讓你們出去。”


  “我已經看過了，有兩個出口，北姑娘和殿下必須各走一邊，這是玲瓏陣唯一的生路。”大東西的眼中有些不忍，這一路走來，它很清楚莫北和墨辰兩人之間的羈絆和依賴，原本就是一對可人兒，現在卻又要各分南北了。


  盧秋月還是堅持自己查看了一遍大陣，金座就如同一個控製器，連接金座的她和大東西似乎都能控製大陣，事實也就和大東西所說，確實玲瓏陣隻有兩個出口，而且都有血脈壓製。


  也就是說，墨辰若是從人族的出口出去，必定妖力大損，境界跌落；而莫北從妖族的出口出去也是如此。


  原本墨辰就是要去妖界的，現在莫北的狀況肯定也去不了妖界，兩條路的分岔，似乎冥冥中淳於竹的設計還是要兩人就此分開，墨辰眼中不忍，伸手想要抱起莫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