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她知不知道,自從有了她,你就隻有她了?
陸青淼隻是恨恨地看了江潮源一眼,三年前的事情又在她腦海裏一幕幕地回放,突然,就有些要淚崩的感覺,“江潮源,你明知道我不願意提起‘結婚證’這三個字的,你不僅一句話不說,竟然還讓我在你父母麵前裝!你這一輩子,別讓我恨死你!”
陸青淼的眼淚在飛,喬振東一直拉著她的手。
江潮源的眼睛瞟過他們拉在一起的手,冷冷地笑笑。
“江潮源,你究竟是不是人?你每天晚上那樣對她,你究竟是不是人?還是想證明你禽獸?明明知道她不喜歡你,你竟然那樣對她?”喬振東站在江潮源的麵前,低聲吼著,怕被別人聽到。
江潮源冷冷地笑笑,他的眼睛掃過陸青淼,她的眼睛低垂著,睫毛上掛著淚水,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像是受了多大的虐待一般,她這副樣子,和當初每天晚上蜷縮在床上的時候一模一樣。
“她連這種事都和你說?看起來你們的關係的確是不一般了!”江潮源走到陸青淼的麵前,那一晚上,他看到的情況再次浮上他的心頭,有一種莫名的恨意,陸青淼和喬振東曾經那樣赤裸相對,而她麵帶微笑地接受了那個男人,與和他在一起是判若兩人,想到此,心就痛了幾分,他咬著牙在陸青淼耳邊說道,“你剛才在窗邊幹什麽?我媽問你是不是懷孕了,這種事情,現在我已經沒有辦法回答,懷孕了也不會是我的了,孩子沒了,我和你的聯係也沒有了,現在你終於找到了讓你開心的人了,此後,我和你,再不相見!”
因為喬振東就在陸青淼的身邊,所以他已經聽到了江潮源的話。
喬振東猛然拉過陸青淼,把陸青淼壓在牆上,吻了起來,似乎還有些不甘心的樣子,說道,“江潮源,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麽?但願以後,你說到做到!”
接著又重重地吻上了陸青淼。
這好像是喬振東第一次吻陸青淼,竟然是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在這樣的場合,身邊還有江潮源,她是喜歡喬振東的,也曾經想過很多次這樣的狀況,以為喬振東的吻會是輕柔的,而且帶有蠱惑的,可是如今看來,竟然如此霸道。
竟然和曾經的江潮源那麽像!
那麽像!
陸青淼瞪著眼睛看著喬振東,眼睛的餘光已經看到了江潮源。
他似乎並不介意,隻是冷冷地笑了笑,接著轉身,一隻手插在口袋裏,往江家定的包間的方向走去,表情也在轉過來之後,瞬間換了模樣,本來是桀驁不羈,眉頭微皺的,可是轉瞬間,他的眼睛竟有那種無法言喻的悲涼,眼淚順著他的眼角就落了下來。
此生此世,和陸青淼再不相見!
這是他說的。
陸青淼本來眼睛看著江潮源的,他走得遠了,慢慢地就看不見了,喬振東的吻已經慢慢地變得越來越輕柔,她很享受,雙手慢慢地攀上了喬振東的脖子。
李路子好像實在看不下去了,她小跑著從後麵跟上了江潮源的腳步。
江潮源知道後麵有人追來,不著痕跡地擦幹了眼淚。
歪頭一看是李路子,問道,“你怎麽來了?”
李路子剛才站在江潮源的側麵,她也隻是看到了江潮源的背影,沒有看到他在哭,她更不會想到,昔日呼風喚雨的江氏集團總裁江潮源竟然在哭。
“江總,你沒事吧?”看到江潮源臉色鐵青,李路子問道。
“沒事!”他說。
“真沒事?”
“真沒事!”
“被人欺負成這樣,真的沒事?”李路子不依不饒地問道。
“誰被人欺負?”江潮源反問。
李路子笑笑,什麽也沒說。
江斯年和杜欣悅已經站在包間門口,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狀況,為什麽剛才有一個小夥子吻上了陸青淼的臉,陸青淼不是他們的準兒媳婦麽?為什麽和別人又有了聯係,而且,江潮源的臉上,竟是那般悲涼,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女人挽著他的胳膊。
不過是兩三年的時間,竟然換了天地?
“潮源,青淼呢?”杜欣悅問道,她還是蠻喜歡陸青淼的。
“不知道!”江潮源隨口說道,“你們吃完了麽?吃完了我送你們回酒店!”
接著不容分說,就結賬買單,讓杜欣悅一肚子的問號,沒有辦法問出來。
正好李路子也要回家,來的時候她是坐同事的車,自己沒車,所以她坐在江潮源的副駕駛座上,江潮源先送自己的父母回酒店,然後,再送李路子回家。
到了酒店門口,杜欣悅好像還有什麽話要和江潮源說,可是看到江潮源實在沒有情緒,便噤了口,覺得今天實在不是個好時機,她想知道她的準兒媳婦究竟是怎麽回事?還有那個小夥子是誰?
車上隻剩下了李路子和江潮源。
李路子瞥頭看了看江潮源,他似乎麵無表情,正在專心地開車。
“她知不知道——”李路子開口,卻不知道該怎麽往下說。
“誰知不知道?知道什麽?”江潮源問道。
“她知道不知道,自從三年前,你有了她之後,就隻有她一個女人了?”李路子問道。
顯然江潮源知道李路子口中的“她”指的的是誰,握了握拳頭,“不知道!相反,她一直認為我是一個很多情的人,情人遍地,是一個什麽‘種馬’男人,上次你去找她,她說有人懷了我的孩子了,她很高興!”
“你為什麽不讓她知道?”李路子心裏好急,她在替江潮源著急,“如果我是一個男人,我恨不得殺了她才好!你和她住了三年,她就一點點都不了解你的心?”
“為什麽讓她知道?對於我,她恨不得我死了才好!對於喜歡的人,什麽都能容忍,對於不喜歡的人,半點缺點也忍受不了的!我周圍所有的人,心裏都跟明鏡似得,隻有她一個人傻乎乎的。”江潮源說道。
“所以,你才肯容忍她和喬振東的戀愛是麽?”李路子問道。
江潮源不作聲,半晌之後,說道,“那個女人,現在和我已經沒有關係了!”
“江總,你又何必這麽嘴硬,這麽多年的同學了,我還不了解你。對了,我上次扇了她一耳光,好像扇的太過分了,你心疼了吧?”李路子看著江潮源,嘴角有幾分笑意。
“沒事,她該打!”江潮源笑笑,說道。
“她該打那你為什麽從來沒有打過她?”
江潮源又不作聲了。
“你就真的這麽打算放棄她了?”
“嗯!”
李路子笑了一下子說道,忽然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我覺得江總你挺幼稚的!”
江潮源眉頭微皺,看了她一眼,說道,“哪有?”
“那這三年來你是不是每次都強迫她?”李路子問道。
江潮源沉吟半晌,好像是的,沒有一次是她主動的,都是他主動,慢慢的,他對她的脾氣越來越壞,越來越沒有耐性,陸青淼好像也是的,她以前並不是一個壞脾氣的人,跟著江潮源,慢慢地就變得尖利了,兩個人可能天生脾氣就不對付,所以,現在分開了就分開了吧,強扭的瓜不甜。
可是一想到從此以後,他和陸青淼將要從此陌路,想起看到喬振東和陸青淼在一起的那種五髒六腑的心痛,他又覺得不甘心!
心裏真的很痛,他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人生中從來沒有一刻是如此煩亂的。
“江總,江總,我到家了!”李路子說道,“已經過了兩個路口了!”
江潮源笑笑,挑頭回了李路子的家。
車裏又剩下了江潮源一個人,他的車停在水波粼粼的護城河邊,看著河裏的平靜的水,以前她在的時候,沒有覺得這樣寂寞的,轉眼想到她和那個男人在一起時眉開眼笑的表情,想起她那麽小鳥依人地撲入那個男人的懷抱,忍不住眼睛眯了眯,似乎有眼淚要掉下來,江潮源啊江潮源,你不是自恃有錢有勢有手段麽,怎麽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硬生生地把她推入了別人的懷抱?
可是,真的不甘心啊!
三年前,他像著了魔一般把她弄進自己的家,早該知道是這樣的結果。
發動了車子,卻是漫無目的地走著,圍著青城轉悠,走過的路線是那天他和陸青淼一起走過的路線,看看她走的地方,她不在了,睹物思人的感覺卻是如此恐怖,恐怖到她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在他的耳畔回蕩。
走到幼兒園附近時,他的車速明顯地慢了下來,那天幼兒園裏孩子們的歡聲笑語還在耳畔,說起來,那個孩子,他不是不心疼的!
家是他不願意回的地方,一個人的家,有什麽意思?
車子在路邊停了一會兒,還是向著青大的老師宿舍樓開去。
怪他著了魔也好,第三者插足也好,蠻不講理也罷,今天晚上喬振東吻她的樣子還在他眼前浮現,為什麽,她從來不對自己表現這樣的楚楚動人?他就是不想,不想讓陸青淼和那個男人那麽愉快地入睡。
陸青淼家裏的燈還亮著,該是還沒有睡。
他上了樓,心裏竟然那樣緊張,害怕再次看到上次的情形,他和她,赤身裸體,微笑相對。
他拿出鑰匙開門,可是卻開不開。
她倒是警覺,把鎖換了,防的不就是他麽?
他敲門,沒有動靜!
繼續敲,終於響起了陸青淼的聲音,似乎有些迷迷糊糊的,“誰啊?”
“我!江潮源。”
陸青淼精神似乎一凜,“今天晚上不是剛說了此生永不相見了麽?怎麽現在就來了?”
江潮源反倒回答不上來,的確是他說的,誰知道他這個一言九鼎的人怎麽突然間就出爾反爾了。
“有事。”他說。
“什麽事?”陸青淼不開門,在門裏說道。
“重要的事情!”
陸青淼似乎剛剛穿好衣服,頭發還很亂,她又剛剛睡醒,給江潮源打開了門。
江潮源看著她的樣子,眼睛還微眯著,精神很放鬆。
“他不在?”江潮源進了房門問道。
“誰啊?”
“他!”江潮源的眼睛看過陸青淼,說道。
“振東?我的房子,他為什麽在?”陸青淼似乎不滿意江潮源的說辭,坐到桌子旁邊,倒了一杯水,自顧自地喝起來,然後又給江潮源倒了一杯,“你要不要喝?”
江潮源也坐到她身邊,陸青淼的手扶著頭,似乎有些微醉的樣子,江潮源看著她,沒有開口說話,三年來,她這種憨態可掬的樣子,倒是少見。
陸青淼忍不住笑了出來,把水遞到他的跟前,她似乎還沒有睡醒,她一笑便露出了雪白的牙齒,很好看,“不是說此生都不要見麵了嗎?怎麽又來了?”
江潮源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換鎖了?”
“換了,為了防你啊,你老來騷擾我!”陸青淼今天晚上精神好像有些渙散,沒睡醒的樣子,對江潮源似乎也沒有那麽多的恨了,不知道為什麽,她今天晚上覺得自己有一些對不起江潮源。
好像撐著頭撐的累了,她的雙臂平放在桌子上,頭放在胳膊上,看著江潮源。
“我不是和你說了,你去哪裏我也能找到!”江潮源這次說話,好像也沒有那麽多的戾氣,這話說出來,有一種開玩笑的味道。
“我真的要重新找房子了,不想一個人住了!”陸青淼說道。
“要搬去和喬振東一起住?”江潮源問道。
“不是,我自己一個人住有些害怕!我想和阮筱笑一起住!”陸青淼在沉思著,不知道這個決定正確不正確。
“這套房子呢?你怎麽辦?”
“不知道啊,隻是有這麽個想法!”
兩個人今天晚上的談話,沒有了平時那般的劍拔弩張,都心平氣和了不少,最重要的,陸青淼覺得她對不起江潮源,說不出來為什麽對不起,就是這麽一種感覺。
她臉色有些蒼白,說話有氣無力的。
江潮源看她的臉色不對,“你又來了?”
陸青淼點點頭,雖然現在他們什麽關係也沒有了,可是作為曾經最親密的人,江潮源知道她每個個月的日期,知道她的樣子,他知道她的點點滴滴,曾經他也這樣問過她的。
“那還不上床躺著?”他說,陸青淼每次來例假的頭幾天,總是像掉了魂似得,天天窩著。
“這就去了,可是你今天晚上要上哪?你來找我幹什麽?”陸青淼忽然警覺起來,可能她也覺得今天對江潮源的態度太差了,讓他在自己的父母麵前失了麵子,她想來想去,覺得內心深處對不起江潮源,所以今天晚上才沒有和他發火。
“閑著沒事,一個人睡不著覺,找個人聊聊天,不自覺地就來到這裏了,這是我從小住過的房子。”他環視房屋四周,說道。
“你一個人睡不著覺?李路子呢?你們不是都有了最親密的床上關係了麽?還怕寂寞?”陸青淼的頭放在自己的手上,饒有興趣地看著江潮源,她忽然覺得江潮源也蠻逗,今天晚上就想和他好好聊聊天。
“我們做完了!然後我睡不著,出來了,行麽?陸青淼,你想聽到的不就是這個嘛?”江潮源恨恨地說道。
陸青淼一笑,“那你今天晚上打算住在哪啊?”
“住在這裏,我又不是沒住過!”江潮源一本正經地說道。
陸青淼站了起來,“你要是住在這裏的話,我走!”
胳膊卻被江潮源拉住,他把陸青淼擁進懷裏,在她的耳邊喃喃低語,眼中似乎有淚要滲出來,“我這麽可憐,你都不可憐可憐我?”
陸青淼這時候聞到了他身上以一種青草的香味,還有淡淡的煙草氣息,無論愛恨,畢竟和這個男人待了三年了,而且,每日耳鬢廝磨,有時候她也搞不清楚對他,自己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恨裏還摻雜著不明不白的東西,不像對喬振東的感情那樣,那麽明朗,就是很喜歡他身上的那種清爽。
陸青淼被江潮源抱著,也沒有刻意往後退,隻是也不主動,手在下麵垂著,“你哪裏可憐?堂堂的江氏總裁,有錢有勢,手眼通天,女人一大把,剛剛和一個情人睡過,你哪裏可憐?”
江潮源不說話,隻是在陸青淼的耳邊輕吻著,他喜歡這樣的耳鬢廝磨,他喜歡陸青淼耳邊的碎發,“我哪裏可憐你都看不出來?自己昔日的女人被別的男人強吻,我隻能眼看著,卻無能無力,這還不可憐?”
陸青淼冷不丁地笑了一下,“我怎麽覺得你是在說笑話?”
接著掙脫了江潮源的懷抱,“我要睡覺了,你今天到底在哪裏睡?”
“在這裏住,你當我說笑話呢?”江潮源已經上了陸青淼的床。
陸青淼真的覺得江潮源簡直是無孔不入,反正她今天來例假了,而且是第一天,他不可能像上次那樣強要陸青淼的,而且,兩個人反正都睡了三年了,也不在乎這一天,陸青淼就做那個離了婚還和前夫住一起的女人吧,反正也沒有人知道。
不知道為什麽,這次江潮源竟然上了床的裏麵,陸青淼在外麵,這種時刻,真是少見。
陸青淼躺下了。
過了一會兒,江潮源伸手抱住了陸青淼,在她的耳邊喃喃說話,“青淼,青淼——”他的眉頭緊緊地皺著,聲音中似乎有無盡的委屈,陸青淼不知道他今天晚上怎麽了,為何這般脆弱?為何那麽輕易地就把她身體裏所有的母姓細胞都勾了起來,她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他,“你怎麽了?”
這是這些年來,他第一次叫陸青淼“青淼”!
往日,隔了千山萬水的距離,他稱呼她為:陸青淼。
今日,似乎所有的感情都繃不住了,他才叫她:青淼。
那是許久以來,她在自己心裏的名字!
這三年來,除了她,已經沒有別人。
“心裏難受!”他說道,眼眶似乎有些濕潤。
“難受什麽?”陸青淼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一旦這樣了,陸青淼還真有些受不了,“你晚上不是挺好的嗎?今天表現也很正常!”
江潮源不說話,唇在陸青淼的臉上遊走,開始那麽深情地吻她,這三年來,從來沒有過的深情,陸青淼漸漸地臉色發燙,竟然真的有些招架不住了。
房間裏已經關了燈,陸青淼恍然覺得有一滴水滴在了她的臉上。
她沉吟半晌,說道,“你哭了?”
她想不到江潮源會哭,這個折磨了她三年的男人今天這是怎麽了,竟然有這樣柔情似水甚至還會哭的一麵。
“青淼,有些話,當年不會說,現在更不會說了!”他說著,聲音低沉,還在吻著陸青淼的臉頰,陸青淼覺得心裏非常的柔軟。
“你說的什麽話,當年不會說?你要對誰說?”她不解,聲音卻是像是在勸慰一個孩子。
從幾何時,江潮源在她的麵前成了一個孩子。
他的手撫摸到著陸青淼,輕聲問道,“還痛麽?”
陸青淼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即說了一聲,“還有點!”
江潮源的手在陸青淼的身上撫摸,不知道為什麽,陸青淼本來覺得例假來了很痛的,可能因為他的手很大很溫熱,給了她一股舒爽的觸感,頓時覺得緩解了不少。
原來,他還有這樣柔情似水的一麵。
“我明天給你買一個熱水袋!”江潮源說著,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陸青淼,好像想到了什麽,他的手似乎要握什麽,卻終究沒有握住,不過是最後握了握空空的掌心,“我們的孩子丟了!你為什麽非要把我的孩子打掉?”
陸青淼看著他今天晚上委屈的樣子,心裏本來就有了幾分心軟,想告訴他自己不是故意打掉的,是受了紀薇的刺激,而且自己又摔了一跤,想要好好和他解釋的,可是剛剛一個“我”字說出來,唇便又被江潮源堵上,“別說了,那樣的過去,我不想聽!”
陸青淼覺得他今天晚上非常的反常,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更加可恥的是她,竟然這樣配合著江潮源,她把昔日對江潮源的仇恨都忘記,被眼前這個帶有幾分委屈的大男孩所征服。
三年來,陸青淼第一次被江潮源征服,她心裏很矛盾,她不明白,她究竟是被什麽蠱惑的?為什麽今天晚上她這樣溫順?
“今天晚上誰惹你了?”江潮源在陸青淼的脖子上啃吻著,她輕聲呻吟了一下,問道,像是在勸慰受了委屈的孩子。
“你!”
“我?我怎麽可能惹你,再說我要是惹了你,你不是要殺了我的嘛!”陸青淼想起江潮源以前對她的羞辱,就覺得這個男人肯定又在找借口,也不知道為什麽又跑到她家裏了。
“好了,好了,睡覺了,睡覺了!”陸青淼拍了拍他的背,說道。
江潮源這才躺下,似乎意猶未盡,他一直抱著陸青淼,好像怕陸青淼跑了一般。
這倒是讓陸青淼驚訝了,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江潮源,而且,他竟然還掉眼淚了,他究竟受了什麽委屈,要掉眼淚。
陸青淼覺得身邊的這個男人今天晚上非常非常的異常,根本就不是往日的他了,他這個樣子,倒是真的有點溫潤如玉的感覺了。
兩個人一覺睡到大天亮!
陸青淼不經意地睡在了江潮源的胳膊上,兩個人都不知道。
第二天,陸青淼還在睡覺,江潮源是被一陣開門聲吵醒的,他皺眉,給陸青淼蓋好被子,他的手在頭下麵壓著,他知道是誰,以他的智商,他早就猜到了,陸青淼在換了鑰匙以後,誰還會有這套房子的鑰匙。
就像她的感情一樣,堵了江潮源,進來喬振東。
他此生再無機會。
果然,喬振東走了進來,他給陸青淼買的早餐,小包子,還有小米粥。
一邊興衝衝地對著陸青淼說道,“青淼-——”然後走進了陸青淼的臥室。
陸青淼還有江潮源躺在床上,江潮源的一雙眼睛正若有深意地看著他,陸青淼還在睡覺,江潮源睡在床的裏麵,陸青淼在外麵,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昨天晚上是這樣睡覺的,尋常時刻,不都該是男人在外麵,女人在裏麵麽?
陸青淼蓋著被子,睡的很安然的樣子。
江潮源似笑非笑的樣子,“來給你的情人送早餐啊?”
喬振東不理他,頭偏向一邊。
“你的情人昨天晚上和我睡了?這樣的女人,你還要她?”江潮源赤裸著上身,從床上站了起來,又給陸青淼蓋了蓋被子,生怕喬振東看到她春光乍泄似得,而且他蓋被子的動作那麽慢,那麽慢,那麽輕柔,生怕驚擾了陸青淼的夢境。
“江潮源,你——你無恥!喬振東恨恨地說道。
“無恥?這兩個字怎麽寫?咱們兩個究竟是誰無恥?她還和我一起睡的時候,你就和她眉來眼去,一起看夕陽,這樣的主意,虧你想的出來,而且,她在和你父母見麵的時候暈倒了,理由是她懷了我的孩子,喬振東,這樣一個女人,你還當作寶?”江潮源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看了陸青淼一眼,她的睡眠好像挺好的,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江潮源,請你出去!”喬振東說道。
江潮源哈哈大笑起來,“你是她的什麽人?你以為和她睡過了,就以她的男人自居?我早就和你說過,她曾經是我的女人,當了三年!而且這棟房子是我的。”
“江潮源,你夠了!”陸青淼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看著兩個人男人在自己的房間裏吵架,她覺得真尷尬,喬振東也是,不知道陸青淼這個點還沒有起床嗎?為什麽就這樣私自進來?
“你們兩個出去,我要換衣服!”陸青淼生氣地說道,昨天晚上,她本來以為江潮源已經為了以前的事情後悔了,要打算原諒他的,從此分道揚鑣,各走各路,可是,他今天早晨的一番話,讓她又回到了從前,這個男人,真的不羞辱她就不能活嗎?
她穿好衣服以後,走進了客廳,兩個男人都坐在那裏。
“江潮源,能不能請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和振東說?”陸青淼的眉頭緊緊地皺著,她想不通昨天晚上她為什麽那般的表現,表現的那麽溫柔,對他那麽細膩,那麽有母性,雖然昨天晚上沒有做,可是他們畢竟又同床共枕了一宿,陸青淼也覺得自己很可恥,她和喬振東保持著男女朋友關係,卻還和前任糾纏不休,而且同床共枕。
“我在外麵等你!”江潮源說道。
“你不必等我!”陸青淼稍稍有些氣憤,都怪這個男人,昨天晚上蠱惑了她,讓她做出自己都不恥的事情來。
“我在樓下拐角處的花園裏等你!”江潮源不顧陸青淼的反對,自顧自地說道。
陸青淼沒有理他,如果他願意等,那就等去吧,反正她是不會去的。
江潮源下了樓。
喬振東開始和陸青淼吵了起來。
“陸青淼,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你憑什麽腳踩兩隻船,和一個男人談著戀愛,卻還和你的前任上床?”喬振東很氣憤的樣子,聲音自然也是大。
陸青淼自然受不了這樣的指責,她一個檢點的好女人,憑什麽要聽這樣的話?
“喬振東,你是我的什麽人?你憑什麽這樣說我?”陸青淼皺著眉頭說道,“我和他已經睡了三年了,每天都在一起,現在在一起也沒有什麽,我們倆,除了你昨天晚上的強吻以外,還有什麽肉體關係?要說起感情來,我對他的感情比你強,雖然我是恨他,可是我們總是在同一屋簷下的感情!你不過是半路上出來的,我喜歡你的溫潤如玉,喜歡你的行俠仗義,不過,還絕對到不了愛的程度!”
喬振東就這樣呆呆地聽著,注視著陸青淼,接著摔門而去。
這不是喬振東和陸青淼的第一次爭吵,兩個人因為江潮源吵了好多次。
昨天晚上,喬振東送陸青淼回家的時候,他們就差點吵起來。
喬振東開著車,他似乎心裏一直憋著一股怒意,他終於開口,“陸青淼,你就離不開江潮源麽?既然你離不開他,那別從他的別墅裏搬出來啊!”
“喬振東!”陸青淼也在生氣,她也不知道她生的什麽氣,大概因為覺得自己接受了江潮源這個荒唐透頂的遊戲而在懊悔,可是喬振東偏偏一再地提起這件事,“我那天不是故意去他家的,因為我走到那裏了,正好碰上了丁阿姨,而且,雨很大,我又沒有拿傘,他打電話說不回來了,所以我才在他家裏住的,誰知道他又回來了,讓我幫他的忙,他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我是被迫答應的!”
“半夜,他回來了?”喬振東冷冷地笑笑,“你們又上床了吧?”
陸青淼的臉已經漲紅,“喬振東,我潔身自好!”
“你潔身自好?可是他是禽獸!”喬振東的手緊緊地捏住方向盤,頭上的青筋暴起,“我回來就給你打電話,結果你的手機關機了,我到處去找你,你的家,你的單位,‘蘭亭’酒店是我能想到的最壞的結果,因為這是江潮源的產業,可是事實上你真的在那裏,而且是去見他的父母!陸青淼,你們究竟分沒分手?”
“分了!”當時的陸青淼消了消氣,定了定神,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在醫院裏的情況又在她的眼睛裏浮現,江潮源和喬振東說,讓喬振東好好待陸青淼,她一直在想,江潮源說這話時,是一種什麽樣的表情。
“分手了還和前任一起住,若是別人,早就和你分手了!”喬振東恨恨地說道。
“那你呢?打算什麽時候和我分?”
喬振東不說話了,誰知道,他就是放不下這個女人!想象過無數次她和江潮源在床上的情景,那種感覺,真的很痛苦,世上最難堪的事情便是想象你永遠不希望發生的事情。
喬振東對於陸青淼和江潮源還一直來往這件事情頗有微辭。
陸青淼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愣了一會兒神,不多時,覺得臉上濕濕的,竟然是掉淚了!她換上了衣服,上身一身白色的T恤,腿上一條牛仔短褲,便下了樓,在樓上呆久了,覺得人都要傻了。
已經忘記了江潮源說過的要在樓下等她的話。
所以,當她看到那個人站在那裏的時候,是很驚訝的!
湛藍的天空下,江潮源站在那裏,陸青淼遠遠地看著他,他一身深藍色的T恤,和天空的顏色那樣相像,他抽著煙,似乎有什麽煩惱,怎麽也解不開,頭微微地抬著,眼睛裏的落寞卻是清晰可見,他的頭發是那樣黑,那樣順。
這樣的江潮源,陸青淼從來沒有見過,似乎這三年來,她從未正眼看過江潮源,從來不知道那樣桀驁不馴的江潮源還有這樣的一麵。
猛然間,心裏就襲上一陣心疼。
心酸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