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哥窯膽瓶(求收藏求評論求推薦票)
不一會兒,老奴慶福領著五六個下人,端著各式糕點和酒菜,放到師徒幾人麵前的大桌子上麵。
史大夯用手把住酒壺說:“慶康大人對咱們就是好,隨便吃點就搞得這麽豐盛,真沒把咱們當外人看。”
雷碾子看看大家,用筷子指了指史大夯說:“吃吧,這隻是慶康大人給咱們的利息,隨後他還有一大桌酒菜沒還給咱們呢。”
慶康大人聞言,貌似沒聽明白似的看看費葉平問道:“碾子說的什麽一大桌酒菜,我咋越聽越糊塗呢?”
費葉平揚起脖子喝了一大杯酒說:“賢弟你可是貴人多忘事啊,你不記得你剛才在護城河邊上,答應了我這些徒弟一大桌酒菜的事了。”
“哦,原來是這碼字事,應該的,應該的,趕明天就到鎮子上最好的酒樓擺一桌,好好犒勞犒勞他們幾個。”
慶康大人爽快的答應了費葉平的“無理要求”。
酒足飯飽之後,慶康大人像個“無賴”一樣,指著地上的那些器物對費葉平說:“哥哥,現在咱們剛吃完飯,不適合睡覺,我看你還是給那件東西掌掌眼,也讓我們漲漲知識,”
費葉平看著這個有權有勢的“古玩癡”,會心的一笑,
彎腰拿起一件哥窯瓷器,放在了桌子上說:“那咱們就來說說這件北宋哥窯膽瓶吧。”
“膽瓶,這就是哥窯膽瓶,”
“真漂亮,我是第一次見膽瓶,”
“我也是”
“讓開一點,讓我也仔細瞧瞧,什麽是膽瓶呀,”
“嘻嘻,憑什麽給你讓開呀,你家在有理村住著,興你看就不興我看啦,”
“廢話,天天都在一起幹活,出土的東西都是一樣的,你要是見過,我當然也見過了。”
“………”
慶康大人也定睛看去,隻見桌子上放的黃褐色膽瓶,高四寸有餘,不足一寸,底足不足二寸。
小口細頸,溜肩鼓腹,有圈足。
通體施黃褐色釉,釉色潤澤,純正濃厚,釉內有多有氣泡,如大小不一的珠子一般若隱若現,屬於哥窯瓷器的主要特點————也就是收藏圈內所說的“聚沫攢珠”。
器身遍布大開片和小開片。
大開片呈深褐色,小開片呈黃褐色,
這也是哥窯瓷器的主要特征之一,金絲鐵線。
器型整體品相完美,腹鼓底厚,圈足施滿釉,底足呈深褐色,無釉則製作十分工整,
開片呈不規則的自然狀,從足部延伸到瓶口,呈現一種典雅優美,超凡脫俗之美,讓人耳目一新。
史大夯問費葉平:“師父,這麽好的器物,為什麽叫那個破名字,這有什麽典故嗎?”
景鐵鎖也跟著說:“就是啊,叫個什麽名字不好,叫個膽瓶,俗氣。”
費葉平放下水煙袋,笑了笑說:“典故當然有了,此瓶為花器,始燒於唐代,盛行於宋代,由於其造型簡潔流暢,穩定挺拔,最適合插入單枝長頸花草,從而深得文人雅士的青睞,又是達官顯貴,顯示身份的象征。”
費葉平停頓了一下喝口茶水,隻見慶康大人聽的是頻頻點頭,看來是收益頗豐,滿意之至。
“可是這也和它叫做膽瓶沒什麽關係呀?”雷碾子又說這些不經過大腦的話了。
費葉平用手指了指雷碾子說:“別著急呀,馬上就講到它為什麽叫做膽瓶了,它之所以叫膽瓶,是以其造型如同懸膽而得名,
那麽什麽是懸膽呢?你們都見過豬苦膽吧,仔細想一想,把豬苦膽用手提起來,那個形狀像不像這隻膽瓶。”
“像,確實像”,史大夯思索一下,頗有感觸的說。
楊樹根也略一思索說到:“你還別說,真是器如其名,經師父這麽一說,腦補一下手提豬苦膽的畫麵,還不是一般的像。”
雷碾子則是自作聰明的說到:“我感覺到叫苦膽瓶比較確切一點。”
雷碾子話音一落,史大夯就像錐子戳了屁股一樣,從椅子上蹦起來喊到:
“你有病啊,師傅都給你普及了,這是那些文人墨客的最愛,是花器,都是擺放在書房雅室裏麵,為的是圖個喜慶吉利,叫個苦膽瓶,就衝著那個苦字,誰還要它呀,真是沒腦子。”
史大夯懟完雷碾子氣呼呼的坐下了。
景鐵鎖陰陽怪氣的怪叫到:“哎呀,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有的人就是出門不帶它,挨罵了活該啊。”
費葉平看見幾個師兄弟都在打壓雷碾子,怕事態惡化,剛要製止,卻被慶康大人用折扇擋住了。
費葉平看看是笑非笑的慶康大人,知道他要看徒弟們嬉鬧,所以就壓住了製止徒弟們互懟的念頭。
誰知道雷碾子一點也不生氣,神清氣爽的站起身來,對著景鐵鎖說到:“誰說我沒腦子,我這是深沉,低調,有城府,喜歡不恥下問,懂嗎?
不像你們幾個,整天就知道高調,張揚,不懂裝懂,還廉不知恥的懟我,說我沒帶腦子,
我告訴你們,我這種活法是裝三分癡呆防死,留七分清醒謀生,說了你也不會懂的。”
說完裝模作樣的背起雙手,裝逼似的。學著戲台上的秀才走路,屁股一左一右的扭動著,在屋裏麵來回晃悠著。
其它三個師兄弟一時間被說的無言以對,傻在哪裏了,怔怔的看著雷碾子,在那裏表演者秀才走路。
慶康大人看看費葉平,把腦袋歪過去說到:“哥哥,此子不傻啊,看是瘋瘋癲癲,其實已遍知人生的真諦了,”
費葉平抽了一口煙說:“這娃娃啥都好,就是性情太皮,有點破罐子破摔的勁頭,沒辦法啊。”
慶康大人笑了笑說:“我看著還行,蠻逗的,挺招人喜歡的。”
誰知道他倆的悄悄話讓雷碾子本尊聽見了,
隻見他扯著脖子問費葉平:“師父,慶康大人是在說我嗎,我聽他說我聽招人喜歡的,要不你把我讓給慶康大人吧,讓我在他府裏也禍禍幾天,看他煩不煩我。”
費葉平看到這個活寶,主動調侃起慶康大人了,他掩嘴偷笑不吭聲,靜觀慶康大人如何對付雷碾子,
慶康大人看著費葉平不吭聲,就知道是看他出洋相。
慶康大人眼珠一轉,扭頭對雷碾子說:“你來我府上可以,你可要經的起老奴慶福的折磨,我可告訴你了,
慶福打人比史大夯還狠,上次到監牢救你們時你也看見了,哢嚓一下,那人就沒了,你要是能頂得住,明天開始就住到我府上吧,”
慶康大人說話時,故意朝門口看著,貌似看老奴慶福在不在。
雷碾子一聽慶康大人讓老奴慶福調教他,
他腦補了一下老奴慶福在州府衙門殺人的情景,嚇得嘴一咧說:“媽媽呀,我可不敢在你這裏造次,我看我還是跟著我師父混吧,最起碼這些盆盆罐罐不會傷及我的性命啊。”
說完轉身蹲在那一堆瓷器麵前,專心致誌的把玩起來。
大家一看雷碾子蔫了,都給慶康大人豎起大拇指,
楊樹根用讚揚的口氣說到:“還是大人你厲害,把這個貨製的一聲都不吭,我們要是一說,他肯給你和我們強詞奪理,”
雷碾子一抬頭,看著楊樹根說:“廢話,沒有理才和你強詞奪理呢,有理我才懶得招呼你呢,”
慶康大人聞言問雷碾子:“為什麽你沒有理,還要和人家強詞奪理呢?能給個合理的解釋嗎?”
雷碾子放下手中的瓷器說:“大人您都沒聽說過,無理強三分這句話嘛,打個比方,你我各有五分理,我還胡攪蠻纏和你強詞奪理,奪走你三分理,我就占八分理,你隻剩兩份理,你說你能比我有理嗎?”
大家聽完這套歪理,紛紛交頭接耳稱讚,佩服的五體投地,
就連經常懟他的史大夯,也心服口服的給雷碾子豎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