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正常人誰這樣啊
也許是兩個月的時間太久了,又或者是這個暑假過得太愜意了,新學期開始後,安杏總覺得很難適應。
精神不濟的情況時常發生,上課昏昏欲睡,偶爾還會出現站久了頭暈的症狀。 身體狀況不如意,上課的質量也會打折扣,很多動作她之前可以輕輕鬆鬆做到的,現在卻總是做不到位。
導師對她的表現很不滿意,學期開始還沒多久,就已經在課堂上點名批評了她好幾次。
不僅是老師對此有怨言,安杏自己也是焦急得不行。
她特地調整了自己的作息,每天早睡早起,晚上九點不到就早早睡覺。秦禹蕭想拉著她做一會兒睡前運動,她都狠心給拒絕掉,惹得秦禹蕭最近是一直憋著一股燥火,發泄不掉。
除此以外,不怎麽依賴咖啡的安杏,在上課前總是要給自己灌一杯濃濃的咖啡,不然一兩個小時的芭蕾課,她實在是堅持不住不打瞌睡。
今天的芭蕾課程是雙人舞,她的舞伴是她比較熟悉的池樂,
他們要練習一個難度頗高的托舉動作,安杏是被舉起來的那一個。
自從安杏和秦先生在一起之後,池樂的單向暗戀也就無疾而終,但這並不影響他作為一個專業的舞者,和安杏搭檔的時候,表現得無可挑剔。
兩人之前合作過多次,這個動作對他們來說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安杏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前麵的部分好好的,動作做得很順利。直到她被池樂高高舉起在半空中的時候,她的眼前突然一黑,腦袋傳來眩暈感,整個人幾乎就要往下掉去。
托舉著安杏的池樂也發現了不對勁。
“安杏?”他抬起頭向安杏望來,“你怎麽了?還可以嗎?”
安杏沒有回答,她身子一軟,頭往下,直直地栽了下去。
“安杏!”池樂的喊叫迅速吸引了教室裏的老師和其他同學,所有人都圍了過來。
大頭朝下摔下來的安杏已經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安杏醒來的時候,頭頂是一片白花花的,鼻子裏滿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意識到自己身在醫院。
腦袋還是有些鈍鈍的疼,之前的事情很快就回想起來了。
她摔倒了。
她在上課的時候摔倒了,她在做托舉動作的時候摔倒了。
摔倒受傷,芭蕾人最害怕的噩夢。
安杏張了張嘴,想發出聲音叫人,旁邊一道驚喜的聲音響起,“安杏,你醒啦!”
安杏眼珠子往右邊一轉,發現秦禹蕭早已坐在她的身邊。他看上去眼睛紅紅的,像是沒有休息好,臉上是焦慮不堪的表情。
見她醒來,他嘴角才帶上一點微笑,撲過來抓住她的手,又摸摸她的臉。
“總算醒了,你嚇死我了,知道嗎?”
安杏一想秦先生肯定在她旁邊坐著等了好久,心裏有感激也有愧疚。
她一張口聲音帶上了濃濃的委屈,“禹禹。”
秦禹蕭坐到她的床邊,捧著她的臉不放,仔仔細細看她,“我在,我在這裏呢。”
“我,我昏迷了多久了?”安杏先問了自己最想問的一個問題。
她心裏還有點忐忑,怕聽到自己已經昏睡了三五天,甚至是一個星期這麽久。
她很怕自己出什麽問題。
秦禹蕭聽了她的問題之後滿臉苦澀,安杏頓感不妙,“我是不是昏睡了好久好久?”
“是挺久的,”秦禹蕭握住安杏的手,“你都昏睡了兩個小時了。我擔心死了,安杏,你簡直不知道這兩個小時我是怎麽過來的。”
這個答案倒是出乎安杏的意料,“才,才兩個小時?”
看來是她想多了。
秦禹蕭急了,“兩個小時怎麽了?兩個小時還不久嗎?正常人誰會昏迷兩個小時啊?你知道這兩個小時我都想了些什麽嗎?”
“好嘛好嘛,那我現在不是已經醒過來了嗎?”
安杏躺得累了,想稍微活動一下身體,還沒怎麽動,右腳腳踝傳來劇烈的一陣疼痛。
“啊!”正想起身的安杏又猛地倒了回去,“我的腳,我的右腳怎麽了?”安杏害怕地往床尾看去,隻見她的右腳被包紮得跟蠶蛹一樣,白花花的繃帶包了一層又一層。
“沒事沒事,”秦禹蕭連忙按著她的雙肩安撫,“沒有什麽大問題,不要緊張,你的右腳,隻是在摔倒的時候扭傷了而已,別著急,不是什麽大問題。”
安杏聽了他的解釋才從強烈的害怕當中走出來,慢慢地平複了心情,乖乖地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隻是扭到了嗎?還好還好。”
安杏心裏一陣後怕。
一個舞者的腿,重要性不言而喻。
腿廢了那才是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我記得我是腦袋往下摔下來,摔到了頭,怎麽腳也被扭到了呢?”
秦禹蕭苦笑一聲,點點安杏的鼻子,“誰知道你是怎麽摔的呀,把自己摔得這裏是傷那裏是傷的,怎麽那麽不小心呢?”
“秦先生,”安杏遲疑了會兒,還是打算說出來,“我並不是不小心摔倒的。摔倒之前我的頭特別暈,整個人幾乎是支撐不住了。不僅是今天,這個情況從前段時間就開始了,每天都很困很想睡覺,但又怎麽睡都睡不夠。”
秦禹蕭看著她若有所思,“嗯,我發現了。”
安杏幾乎要哭出來了,“我該不會是身體出了什麽問題吧,好好的,怎麽老是頭暈呢?該不會是我腦袋裏長了什麽東西吧?”
“胡說,不可能!”秦禹蕭急聲打斷她,“放心吧,沒事的。醫生給你抽了個血,檢驗一下,等一下結果就出來了。”
“可是我好怕。”安杏眼角一滴淚水劃過,“我這段時間真的好不對勁啊。”
“我說了你沒事就一定沒事,不要自己嚇自己。”秦禹蕭輕輕地用指腹擦去她眼角不停滑落的淚水。
安杏的淚水還是不斷地流出來。
她抑製不住自己擔憂的情緒,無聲地流著淚。
“安杏不要哭,沒事的。”秦禹蕭溫柔地俯下身去,悉數吻去她眼角的淚。他柔軟的唇吻去她的淚水,也落在她的額頭,落在她的臉頰,默默地安慰她。
“砰砰砰!”
門外傳來敲門聲,打斷了兩人之間這溫情的一刻。
秦禹蕭直起身子柔聲對安杏說,“可能是醫生來了,我去開門。”
打開門一看,池樂站在外麵,紅著臉頰,戰戰兢兢地問,“安杏醒了嗎?我現在可以進來看看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