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密查七
冷歡十分震驚：“大哥，饒了我吧，你……你你爸……就……就是武林師父？真……真不真啊？”
趙紅都坦然起立：“來來來，好比象棋，人家讓你一車一馬，當哥的練過武，讓你半個身子，人的右手右腳最厲害，我讓出右手右腳，來試試看？你可以用刀槍劍戟，任意挑選。”
冷歡還真就不信邪了，武俠小說看多了，那些天崩地裂的招式和絕技，純粹胡扯八道。今兒居然現實當中碰到一個不要命的，要學一學武俠小說，心中竊喜，老子直接拿刀，看你怕不怕？
冷歡也學著趙紅都的坦然，款款摸到廚房，拿起一把砍刀就出來。
廚師猛的一下沒明白咋回事，稍一轉念，大驚失色，慌忙攆出來：“這位兄弟，這是我的刀，出了事，我也要坐牢啊。”
凡是在美舌尖菜館吃飯的人，隻要不瞎，嚇傻了一大半。絕大多數不知道出啥事了，紛紛站立，紛紛躲避，紛紛逃離。剩下的看客不是傻瓜，必然是練家子了，這就叫大浪淘沙吧。
店老板高中秋一看客人跑了十分之七，當然不滿意了，你他麽再大的豪傑，這是老子的店！
他既然能開店，也不是孬種，壯著膽子過來：“兩位兄弟，有什麽事情你們報警好吧，咱這種小本生意，可經不起你們兄弟這麽折騰。”
冷歡也感到了自己做得不對，趕緊對趙紅都說：“大哥，咱們現實社會沒有大俠的，我這把刀真的不是砍你的。”
趙紅都坦然一笑，對高中秋、冷歡分別抱拳：“高老板、兄弟，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俺叫趙紅都，朝歌深山的土包子，來自汴京大學。今天我對冷歡說，可以試試現代社會是不是有武林，他拿來一把砍刀，完全可以的。
“大家別動，我自我限定，隻用左半個身，右半身不動。三招之內不能取勝，如果我受傷，由俺老婆送醫。我如果奪了刀，打翻他，絕對不讓他受傷。如果讓他受傷，我投案自首。”
這麽大個美舌尖菜館，一時間鴉雀無聲，不是一時間，而是僵持了一分多鍾都沒有任何反應。整個菜館掉下去一根針都能聽見。這表明幾個意思？
表明三個意思，一則人家挑戰，咱們看個熱鬧，何苦關心。
二則暗想，憑你天大的好漢，港台片那些刀斧啊，砍死砍傷多少人啊？這個北方小子雖然個子大，不怕刀斧就是瞎吹牛，哼，吹牛過頭了。
三則，他們的恩怨到底是啥，不能胡亂參與。少一事不如多一事。
這些荊楚人的思維，趙紅都了如指掌。正是因為了如指掌，他這個臥虎人才這麽自信。在他看來，整不扒這幾個混混，今生今世任憑韓淩荷隨便嫁給誰。
這種思維，是中原漢子的奇特思維，也是表明自己足以捍衛愛情的態度。這種捍衛愛情的態度，在中原人的思維體係中，其實已經存在了至少千年以上。
然而，上溯至《水滸傳》、《金瓶梅》之前，隋唐小說詩歌沒有這種衝突。不但沒有，好像唐朝君王搞掉兒媳反而成為趣談。
趙紅都曾經跟四師兄韓希坤探討過這個問題，當然不避諱嫂子王陽雨了。他們兩兄弟能知無不言，本身就拜托王陽雨發現了趙紅都的非同凡響，每逢雙休日就可勁給趙紅都做好吃的。
趙紅都每星期六下午去楚都大學，過一夜，星期日上午就回到了汴京大學。所以，王陽雨至少在星期日中午、晚上的兩頓飯，可以為趙紅都展現廚藝。
韓希坤跟趙紅都在這種頻繁的聚飲中，早就沒有什麽隔閡，對於趙紅都提出的很多問題，直抒胸臆，從來不避諱王陽雨在跟前。
韓希坤以為：“《三國演義》中，對於幾大傑出人物的交歡問題作了模糊處理，其實，《三國演義》的作者早就知道三國那個年代和自己所處的年代不一個製度，才能這麽處心積慮的處理。
“這就又反過頭來說《水滸傳》，才展開了對男歡女愛的巧妙下筆，從而引發《金瓶梅》和《紅樓夢》的誕生。”
韓希坤的這種議論，對於趙紅都是振聾發聵的。在趙紅都讀過的書，知道的東西，所有書籍、偉人都沒見過這麽說的。
整個美舌尖的食客都在偷偷點著趙紅都，隻能看見那些嘴巴蠕動，這裏的幾個人，誰也不知道人家說的啥。
冷歡還在遲疑，因為他隻是一時衝動，拿來了砍刀，並不知道這刀能不能真的砍向趙紅都。
韓淩荷並不害怕，等著欣賞老公的一場小小的武術表演。
她甚至等的有點急了，直接站出來：“高總，眾位兄弟姐妹。這位是俺老公，這位是俺楚都大學的同學，他們一時興起，要比一比空手奪刀。大家坐坐坐，沒啥大驚小怪。”
韓淩荷這麽一說，麵對他們的食客紛紛坐下，背對他們的食客則閃到通道一側。
趙紅都看冷歡還不動，麵對這麽多食客，他實在不耐煩：“快砍啊。”
冷歡抖著砍刀，手有點抖，越來越抖：“大哥，沃去，真砍了啊。”
趙紅都已經運足了氣，實在不耐煩：“砍就砍，廢話太多。”
冷歡揮刀直接朝趙紅都頭頂砍去，口裏叫道：“別埋怨啊。”
再看趙紅都，右手右腿讓出來，好像廢了，左腳撲步下探，左手霸王舉鼎。
隻是這一隻左手，把冷歡橫空舉起，繼而手腕一擰，冷歡的身子旋轉。趙紅都左手把他直接鬆掉，冷歡落地，砍刀飛下。趙紅都左手剛鬆掉冷歡，已經接住了砍刀。
趙紅都緩緩站正，左手把砍刀一舉：“吃飯的朋友們受驚了，原諒。”
說完，趙紅都放下砍刀，雙手來扶冷歡。這時候的冷歡已經癱軟在地，眼神模糊，四肢無力，好像中邪。
美舌尖老板高中秋操起喇叭高喊：“兄弟姐妹們，表演武術的是第一次進店的大學生，叫趙紅都，汴京大學的。咱菜館第一次超級武術表演，好不好，大家的掌聲在哪裏？”
整個菜館的食客全體起立，爆發了雷鳴般的掌聲。
為了應付食客們對武術的好奇，趙紅都遭遇了無休無止的提問。這明顯的耽誤了自己的正事，雖然心裏很煩，但為了不讓別人覺得自己太傲，太垃圾，強忍著保持到底的微笑和不厭其煩的解答。
不管怎麽說，趙紅都與冷歡通過這場武術表演，感情一下子拉近到親兄弟的程度。但為了保險，趙紅都以為今晚仍然不宜多說，下次來再說詳情。
第二天一早，趙紅都就在楚都大學操場上，教冷歡練習太祖三十二勢。冷歡有街舞功底，學拳就顯得很簡單了，一點就透。冷歡第一次就學完了基本功和五個招式，把他高興得像是喝了蜜。
早上練武之後，趙紅都交代冷歡：“為了不暴露你，保證繼續秘密調查，我今後每周六中午過來，周六晚上咱們喝點，周日早上教你練拳。其他時間，咱倆不見麵。”
冷歡表示：“一切行動聽師兄指揮。我必須把太祖拳在這邊發揚光大。”
安頓好冷歡，得到了積極配合。冷歡在之後的時間，仍然對老婆伍酉翎堅持傻小子風格，仍然說話磕磕巴巴，在中間做了大量工作。
一直到端午節已經過去，盧香妃的挑戰賽即將開賽，又一個星期六，這就到了六月底了。趙紅都能拿下獨孤求敗嗎？人家不犯法又沒有把柄，就憑你個傻小子，切，一邊呆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