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要拒絕我
等了不大一會兒，慕司楚就從屋內出來了，看著等在房外的花似錦，慕司楚走上前去真誠的說：“謝謝你這些年對墨兒的照顧。”謝謝你這些年對落墨的照顧，才能讓她平安無事，讓我再次見到她。
花似錦動了動嘴角想笑未笑，看著誠心誠意的慕司楚，心中納悶：此人是真的絕對不知當年事情的真相了？說：“不必客氣，分內之事。”
慕司楚深深的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花似錦，看不出此人心中是何想法以及他的態度，唯有雙手抱拳說：“就此別過，勞您費心繼續照顧落墨一下。後會有期。”
花似錦依拱了拱手，淡淡的說：“客氣。”
慕司楚轉身走向站在樓下的由衣與封語處，走到門口之時回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落墨所在的方向，轉身大步離開。
至於落墨慕司楚兩人說了什麽，花似錦未問任何與此相關的事情，回來扶起要起身的落墨，問她餓不餓要不要吃什麽。
落墨忍不住笑出了聲，說：“哥，我一個時辰前才剛喝了粥啊~。”
“那一點點東西，貓食似的，能撐多久啊。”把落墨扶到梳妝台前，拿起桌上的木梳，為她梳頭發。
站在身後的楚香兒不可置信的看著花似錦，忍不住問了出來：“錦哥哥還會梳頭啊！！”
“嘿嘿，就是有段時間我的手受傷了，似錦實在是看不過我披頭散發的樣子……”落墨想起來當時花似錦看著她的頭發狠狠糾結的樣子就想笑。
花似錦一直有些莫名的小習慣，周圍很多東西若是違背了他的習慣，他就會抓耳撓腮無法安定，若是仔細觀察一下就會發現他會暴躁或者不安，這也是一直以來落墨對花似錦衣食住行很細心的原因，她不喜歡看到他波瀾不驚的臉上出現那種不安的表情。
花似錦無語的看了一眼喜滋滋的落墨，三下兩下拿著發簪為她挽起了長發。
楚香兒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你傷也差不多了，咱們明天出發吧。”花似錦又看了看落墨的傷口說。
“嗯嗯，快點兒走吧！我想師兄啦！”落墨轉過頭有扯著花似錦的衣角一幅眼巴巴的樣子，說著又快速的轉過頭來，開心的對著楚香兒說：“香兒姐姐，幕清是我師兄哦！”
“嗯？”楚香兒再次吃了一驚“師兄！？”蘇幕清是落墨的師兄？
“是啊是啊，沒想到真會是我的師兄！似錦，我們快去準備東西吧。”一雙小鹿般清澈的眼睛望著花似錦，眼中滿是期待和興奮。
花似錦一挑眉，斜斜的看著落墨說：“是我和香兒去，而不是你。”
落墨瞬間猶如霜打的茄子，皺著眉頭滿是哀怨的看著花似錦說：“讓我也出去玩會好不好啊~”
花似錦高深一笑對著落墨滿是期待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不……好……”上揚的音調帶著些許的取笑。
落墨咬牙，憤憤的看著花似錦，眉頭緊皺，雙目怒睜。花似錦這都是跟誰學的！
花似錦揚起眉毛得意的看著落墨，轉身對著一隻沒有說話的楚香兒說：“香兒，咱們走~”
“哼！”落墨故意重重的哼了一聲。
楚香兒沉默的跟在後麵，走到門口時候習慣性的一瞥，卻見落墨正含笑的看著這邊，眼中滿是溫情與開心。
想著剛才花似錦和落墨的對話，楚香兒不是不吃驚。從再次遇到花似錦之時隻覺得此人雖然較之幼時對外人冷漠許多，卻對自己依舊是像是小時候的樣子。
可是近幾日與落墨的相處中，才發現花似錦對自己是有疏遠的。他不會躲開落墨的抓她的手，也不會躲開落墨戳他的臉。他會對落墨調皮的笑，邪氣的笑，溫暖的笑；他會給落墨洗頭發，給她擦臉，給她梳頭發。
反之亦然。落墨甚至比花似錦更細致！
他們兩人之間似乎有種特殊的氣場，是她無法插入的其間的。這種感覺很不好！本是自己的東西，卻更加喜歡和別人在一起的感覺，很不爽！
看著走在前麵甚至步伐都帶著一點兒輕快的花似錦，楚香兒安安的握緊的拳頭。我要的，都會是我的！殃及了我的，都要還的！
在街道前麵轉了幾圈給落墨租好馬車，又在錢莊內換了些許銀兩。花似錦楚香兒兩人才開始買路上會用到的吃食以及點心，直至此時花似錦才發現楚香兒的異常之處。
身邊有個灰衣人走過，一幅好奇的樣子打量了花似錦與楚香兒的樣子，卻在楚香兒看過去之後轉身就走。
“香兒，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花似錦拉住向前走的楚香兒上下打量楚香兒。卻隻見她臉色略微有點發白之外，其他的完全看不出來。
楚香兒看著花似錦拉著自己胳膊的手，骨節明顯，手指白皙欣長。嘴邊溢出一個苦笑說：“沒事兒。”
花似錦定定的看著楚香兒，不說話。
楚香兒無力的笑看著說：“錦兒哥哥，你這樣何必？”
花似錦一愣，不明所以的看著楚香兒。
楚香兒伸出手附上花似錦的手，用力的掰開了他的手。轉身頭也不回的拐進了一個胡同口。
“香兒！”花似錦追向走向胡同的楚香兒再次抓住了她的胳膊。花似錦心中焦急，怎麽了這是？發生了什麽事兒了！
楚香兒回過頭看著他，像是下定了決心的似的雙眼緊盯著花似錦，一雙嫵媚的雙眼彌漫著霧氣，看不清眼神中想要表達的什麽。
花似錦莫名的心中一跳隻覺得不安，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想要鬆開自己的手，卻也是硬著頭皮沒有鬆開。
“錦哥哥，你……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累贅？”楚香兒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聲音低低的傳來，卻清清楚楚的落在了花似錦的耳裏。
花似錦一愣，立馬搖頭到：“說什麽傻話！遇到你我高興來來不及，怎麽會覺得累贅？再說，若不是因為我們……因為我們，你的親生父母也不會……你也不會吃這麽多苦，都是我們對不起你!\"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不要你的歉意！不要你覺得是虧欠了我什麽！”楚香兒抬起頭看著花似錦淚水在眼中打轉，“我不要成為你的負擔。”
花似錦驚慌失措的想要用右手撫上楚香兒的眼角，楚香兒的眼中滑出了淚水滴在了花似錦欲伸過去的手背，隻覺得灼熱不已，燙的花似錦一下子將手收了回來。
楚香兒滿臉淚水的咬著下唇傷心的看了一眼花似錦轉身就跑，花似錦左手抱著的東西一把丟在地上，追上前去拉住楚香兒，將她轉過來對著自己。“我……不是……不是這樣的。”
花似錦吸了口氣，一手強製的抓著她的肩膀一手擦去楚香兒眼角的淚水說：“香兒，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從來沒有覺得你是負擔過。當我再次見到你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麽的欣喜，我找了你五年了，這五年裏幾乎在古越翻了個遍！”
楚香兒不說話，隻是看著花似錦淚流不止，花似錦不停的用手給他擦去淚水，心中一篇抽痛“香兒，你是聽到什麽了，還是看到什麽了麽？都不要信！知道嗎？”
楚香兒再也忍不住一把撲進了花似錦的懷裏痛哭出聲，雙手緊緊的抓著花似錦背後的衣裳，哭的一塌糊塗。
花似錦歎了歎氣，抱緊了楚香兒，輕輕的拍著楚香兒的後背。
暮色四合，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最後一點光亮也漸漸消失不見，花似錦疼惜的摸了摸懷中人兒的頭發，低頭看了看趴在懷裏哭泣的香兒，沒有說話。
卻未注意到對麵水明客棧二樓的欄杆上，一個吊著胳膊的白衣女子看向這邊，定定的看了許久，身影逐漸隱沒在黑暗中，隨著而來的黑暗轉身走向裏間。
感到懷中的女孩停止了哭泣鬆開了自己，花似錦拉開了一點距離，抓住她揉眼睛的雙手看著楚香兒說：“別瞎想了知道嗎？”
夜色越來越濃，花似錦開始看不清楚香兒的臉，隻覺得她無聲的點了點頭。
花似錦伸出手拍了拍楚香兒的肩膀，轉身去找自己剛才丟下的懷中的東西。所幸這是個 胡同口，一直沒有幾個人走東西都還在。
楚香兒跟在後麵默默的將撿起來的東西交到花似錦的手裏。
“剛剛……在屋裏，我看到你和落墨……覺得我就像是一個多餘的人，不該出現在你們麵前的人。”
花似錦手下一頓，將為落墨買的發釵放到懷裏，他驚訝於香兒會有這種想法。
楚香兒伸出手從花似錦的身後環住花似錦。
花似錦幾乎一瞬間就要把人給甩出去，卻在想到此人是楚香兒之後再極力的忍耐。
感到懷中人的僵硬楚香兒更加用力的抱緊了花似錦，將臉貼在花似錦的背後：“不要離開我，花似錦，永遠不要離開我。”
花似錦心中的一堵牆無聲的坍塌，此情此景怎能還不明白楚香兒的意思？
不知所措的緊緊攥著手中的簪子，有鮮血從手中流出花似錦卻渾然不知。楚香兒的手臂還環在自己的腰上，努力的克製著心中心中的不適感，卻又震驚於香兒的情誼。
過了許久，楚香兒鬆開了花似錦。花似錦卻頭也沒回的說：“咱們回去吧。”
楚香兒沒有出聲抬頭看看幾步之遙外的客棧，說：“你先回吧，我再去那邊小店買幾樣墨兒愛吃的點心來”
花似錦轉過頭，天越來越黑看不清楚楚香兒的模樣。還未回答就聽楚香兒沉沉的說“不要拒絕我，不要讓自己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