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冉讓冉將軍
冉陌揚看著麵前的落墨,那種莫名的親切還有莫名的熟悉感讓他對落墨越發的好奇起來。
“陌揚兄在這可還習慣?”慕司楚見落墨好奇的偷偷打量冉陌揚後麵的女子,心中好笑。便與冉陌揚閑聊了幾句,好讓落墨多看看。
“古越地大物博,懋城甚是繁華,在這裏真是挺好的。眼見還有十餘天便要會出雲國,便想出來看看。”
“陌揚兄客氣了。你我本就不是外人,有什麽需要過來直接說就是。小弟我自然是讓你賓至如歸。”兩人相談甚歡。
說來這出雲國的冉陌揚冉將軍與慕司楚也是有點關係的。冉陌揚是現在出雲國的將軍,他的叔父冉讓就是當初占月公主所嫁之人。而占月公主則是慕王爺的堂姐。慕司楚喊冉陌揚一聲兄長,倒也不算虧。
之前兩人相見,都是在朝堂之上。卻未想到今日會在這懋城街道之上相遇。既然遇到,便不能失了東道主的禮,說什麽也要與冉陌揚一行吃頓飯了。
慕司楚低聲問要不要一起去,落墨看了看身後的三人,小幅度的搖了搖頭,冉陌揚帶著探究的目光讓落墨感覺到不安,加上剛才自己才哭過,估計臉上也是花的,眼也是紅的。對慕司楚說有事兒要去將軍府找落塵便獨自回府了。
慕司楚看著落墨轉身離去,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是沒有說出來,打了一個暗號,示意一直隱藏在暗處的由衣看護落墨回府。
由衣眼中帶著五分好笑,三分羨慕、一分想到自己的心酸,還有一分嫉妒,無聲無息的跟在落墨身後看著她走進將軍府,回到了自己的屋裏。
由衣自上次在鳳陽城內就一直遠遠的跟在落墨幾人身後,受慕司楚的命令而保護落墨。更是每日通知慕司楚落墨與花似錦的行程。隻不過花似錦這人太過精明,有幾次由衣差點暴露了身份。不得不更加的小心翼翼。
冉陌揚看著落墨轉身離去,整個人還陷在苦苦的糾結之中,從哪裏見過呢?一定是從哪裏見過落墨。可是自己可以肯定這絕對是第一次見到落墨,這莫名的感覺是從何而來?
“冉兄?”慕司楚見冉陌揚看著落墨的背影皺眉,心中一沉,冷冷的喊了一聲。
這一聲問,將冉陌揚從震驚中拉了回來!
對了!是他!!!
就剛才就那一個表情,那一個動作!那神態……曾經無數次的在另一個人的身上見到過,那個人是自己的叔父,冉讓。
也就是那一個動作讓冉陌揚忽然驚覺到自己那莫名的熟悉感從何而來,細看之下,那眉毛,那眼睛都與叔父多麽的相像!
“冉兄,你怎麽了?”慕司楚看著冉陌揚,眼中閃過一絲銳利。
冉陌揚搖了搖頭說:“沒事兒,忽然想到一個故人,咱們走吧。”說著率先走去。
慕司楚深深的看了一眼冉陌揚,才跟了上去。
而此時的蘇幕清推開花似錦的房間之時,正看見花似錦手中拿著一個晶瑩剔透的,猶如盤底形狀,卻小了很多的一樣的東西,正在反複打量著。
蘇幕清好奇地問:“這是什麽呀?”
花似錦遞給蘇幕清:“三個月前落墨在林家走水的書房裏麵看到的,幾日前她給我的。你來看看這個像不像琉璃。”
蘇幕清接到手裏觸手冰涼、晶瑩剔透,隔著此物完全可以看清楚自己掌心的紋路。琉璃大多以混有其他顏色或者是圖案為主很少見到這種晶瑩剔透的琉璃。
而且琉璃大多是屬王族專用[注:1],琉璃的製造工藝也為王室工匠所掌控。怎麽會在林家書房內?
但是看這個材質也確實是琉璃不錯,而且是難得一見的如此透亮的琉璃。想他林家怎麽會有這個東西?
“看著很像,不過林家怎麽會有種這個東西?”蘇幕清也有點不明所以。
“我剛才反複了研究了一遍,也沒有發現此物有何不同之處。對了,你之前在信中說的匣子在哪裏呢?我隨你看看。”
“你稍等,在我房間裏裏麵,我去拿過來。” 蘇幕清的房間就在花似錦的隔壁,見周圍沒有其他人便將匣子抱到了花似錦的房間。
慢慢打開了包裹著的灰色絨布,一個棗紅色的四四方方的盒子展現在花似錦的麵前。每一個棱上都有一條金線,六塊麵板上麵刻著金色的暗紋,卻因為長時間的存放變得黯淡無光。
花似錦圍著盒子打量了一周,忽然明白為什麽蘇幕清一定要讓自己過來看了。
這個盒子沒有明鎖,整個六塊兒木板,就像是原本就連在一起,沒有一絲一毫的縫隙。
花似錦雙眼冒光,興奮了起來,雙手輕輕的摸過這個盒子上的每一個地方,閉上眼睛感受著每一個花紋,每一塊兒木板的紋路,忍不住感歎:“這個盒子做的很精巧啊。”
蘇幕清一見花似錦如此,便知這盒子真是合了他的心意了,完全將他的興趣提了起來。世人都知道機關土木暗器始祖天機老人,卻甚少知道千機老人的其中一個徒弟就是花似錦的父親花重機。
花似錦自打記事起便開始接觸這方便的書籍以及花重機的教導。
花似錦很有天賦,又因為學的較早,六七歲時已經沒有能夠難住他的機關陷阱,後來花重機去世,花似錦更像是心懷愧疚似的發奮努力學習,醉心於機關暗器、奇門八卦多年。
相較於千機老人,有過之而無不及。隻不過江湖之人卻不知花似錦這重身份,皆道是千機老人帶著一身絕學消失於世。
花似錦將整個盒子用手摸了一個遍,將木盒拿到陽光下,就著陽光細細打量。
“如何?能解開嗎?”蘇幕清緊張的問。
過了好一會兒花似錦才說“可以,不過這個盒子很邪門啊!”
“嗯?怎麽了?”蘇幕清關切的問。
“木板裏麵存放的東西應該是金屬的,要不然不會這麽沉,但是你晃動的話又有輕微的晃動感,裏麵裝的……水?”花似錦凝眉細思。
在花似錦沒來之前,蘇幕清就已經抱著這個盒子打量許久了,完全不知如何下手。此刻聽花似錦如此一說,更是不知該作何意見,隻是給了一個花似錦一個眼神,意思說,隨你處置。
“你去讓人打幾桶水,再拿幾個水盆到你的房間去,然後在問小丫鬟要幾根繡花針,我去到落墨那裏找幾根銀針,咱們打開看看吧。”花似錦也對這個盒子頗感興趣,好久沒有見到這麽精巧的機關盒了。
剛來到落墨住的院落裏麵就見楚香兒正站在落墨門前,見到花似錦過來笑著迎了過去:“錦兒哥哥也是來找落墨妹妹的?”
“來拿點兒東西,你這是?”花似錦隨口問。
“本想找墨兒說會兒話呢,敲了敲門沒見到她回應應該是不在屋內吧。”
花似錦點了點頭,不在多說。心想或許還在跟慕司楚在一起吧。眼神閃了閃伸手就要推開房門進去拿銀針。
“錦哥哥不覺得不合適嗎?”楚香兒站在一旁看著花似錦說。
“?”花似錦一愣,放下伸出去的手不,明所以的看著楚香兒。
“錦哥哥,你在我麵前這樣隨意的進入別的女子的房間,不覺得不好意思麽?”楚香兒抬起眼眸看著花似錦,一雙猶如秋水的眼睛裏麵,是花似錦看不明白的情緒。
花似錦皺眉。
之前在千葉穀的時候落墨進他的房間幾乎從來不敲門,還曾故意的趁著花似錦在屋裏睡覺的時候來捉弄過他。自己也曾隨意進出過落墨的房間的,親近的人還有那麽多規矩要去理論麽?
見楚香兒依舊麵色不好的盯著自己,實在是不明白她在胡亂的在意什麽,花似錦皺眉說:“落墨不是別人。”
“嗬,是啊,她不是別人。我是別人!一路上你對她百般照顧,真是自家人。我是那個不該出現的外人!”楚香兒一聲苦笑,滿臉苦澀的看著花似錦一眼,轉身走了兩步又轉過頭來看著花似錦說:“花似錦,你怎麽能這麽敷衍我。”
“香兒!你怎麽能這麽說話?”花似錦心中有氣,照顧落墨是應該的,香兒不知道為什麽還因為這個置氣。
“錦哥哥,六歲那年如果我們兩個沒有走出宴席,也沒有喬裝起來捉迷藏,你說我們是不是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花似錦握了握拳頭,那天那些不堪的回憶,那些被自己狠狠壓在心裏的回憶,那些永遠沒有辦法為外人所言的屈辱,經楚香兒一說一一的浮現在腦海裏。
太陽穴漲的嗡嗡作響,頭開始莫名的疼。皺眉頭極力壓抑著翻騰的胃。
楚香兒像是毫無所覺,繼續說:“我喜歡你,知道的,為什麽還要這樣對我!”楚香兒見花似錦又是一幅皺眉的樣子,心中苦的像是泡在了黃連中似的。
蘇幕清站在院子的角落,沉默的聽著兩人說話,扭頭看著落墨緊閉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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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由於琉璃的發現者,也就是範蠡的原因,在先民眼中,人們認為琉璃和水晶一樣,具有記憶與傳承功能,更重要的是,琉璃可以保佑擁有者“居家則致千金、居官則至卿相”。琉璃作為一種特殊的材質,和杏黃色、龍紋一樣,同屬王族專用。最早隻有真正的王族才能使用琉璃製品,琉璃的製造工藝也為王室工匠所掌控。一直秘不外傳。由於民間很難得到,所以當時人們把琉璃甚至看成比玉器還要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