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質疑與失望
淵遇不敢置信的看著信上的內容。落墨拿著天下第一寶藏的地圖？這地圖明明此刻就在自己的衣袖內，落墨也僅僅是見過一次，怎麽會有開啟寶藏的鑰匙？
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抬起頭正看到花似錦麵色冰冷，眼中閃過一絲狠戾，淵遇心中猛的一跳說：“我看著其中必有什麽誤會，落墨怎麽會有鑰匙？你我可曾聽說過什麽鑰匙？”
花似錦抬起頭看著麵前的淵遇，森然的眼神裏麵閃過一絲迷茫，轉過頭看著落塵的屍體說：“若是冤枉了她，我定替她昭告天下。若是真是如此，便是我第一個殺了她！”
以絕後患！花似錦抬起頭看著光禿禿的枝椏，第一次覺得今天的冬天，竟然如此的蕭瑟。
冬天，是真的來了啊。
飛鴿傳書將落塵去世的事情告訴霧隱山的無音婆婆，也試著聯係琴無涯和辛如顏，卻如何也無法等著他們到來再去安葬落塵。
落塵被葬在落華山的故居之後的桃花林中，蘇幕清看著墓碑上的落塵二字，眼睛幹澀卻再也流不出淚來。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更何況落塵待蘇幕清猶如親子。在蘇幕清不知道自己還有父親的時候，常常幻想著自己的父親或許就如同自己的師父這樣，英氣逼人，光明磊落……
花似錦看著沉默的站在墳前的蘇幕清，暗暗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自那日起，已是三日，卻絲毫沒有落墨的消息。將軍府、月尋閣、密語堂，三方勢力幾乎將懋城寸土不讓的翻了個遍，卻依舊沒有落墨的任何消息。
就好像這人憑空消失的無蹤無影，就像這人……不曾出現。
如果往日的一切都是算計，都是陰謀，嗬，真可悲！落墨，寧我負人不可人負我！
就在各路人馬都在找落墨的時候，落墨呢？落墨在做什麽呢？
此時的落墨正坐在竹苑裏的搖椅上，看著夕陽一寸一寸的落入暮色中，看著光華逐漸隱沒而沉默著。他知道，就算此刻竹苑隻有兩個小丫鬟還有一個自己，那也是有著一張密不透風的無形的強。
算算時日這已經是那天昏迷之後的第三天，卻絲毫不知道外麵的消息。要怎麽才能逃出去呢？怎麽才能回去將軍府呢。
落墨打量著竹苑，這竹苑和自己小時候那個一模一樣，一樣的搖椅，一樣的家具，一樣的擺設建築，卻沒有一樣的人。
揚起一個冷笑，慕司楚將自己放到這個環境裏，不僅沒有讓自己開心，反而因為物是人非而更加的觸景傷情。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側頭看了看自己包紮著的右臂，目光一沉。右肩在千葉穀為花似錦抵擋住了大獒的偷襲，在餘安城被商無言用長劍射穿，而現在又被封語用飛鏢穿透了肩膀，估計是真要廢了吧……
“墨兒，好點了嗎？”慕司楚走進竹苑之時，就看到這幅情景。一身紅衣勝火的落墨坐在搖椅上，正側頭看著自己的胳膊。
暮色四合，一切開始變得晦暗，還是變的不明輪廓，卻唯獨剩下落墨，那一身紅，紅的耀眼，靈動的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隨著目光看向落墨的右臂，慕司楚心中一痛，想起禦醫說的話，竟然不知該如何安慰落墨。
該怎麽告訴她，右臂因先後被傷的原因，就算這次止住了血，以後也不能像之前那般自如了。這話該怎麽說？
落墨聞言抬頭看了看慕司楚，不屑的揚起嘴角，將臉扭向一遍不看他。
慕司楚的腳步一頓，不可置信的看著落墨問：“墨兒，你不信我？”
“信與不信有什麽用？我娘能回來麽！我爹爹能回來麽！”落墨轉過頭麵色平靜的看著慕司楚。
慕司楚卻從她的話中聽出那滔天的怒意還有那種另自己心寒的冷漠，她的一雙眼睛在暮色中猶如發亮般看著自己，看的慕司楚心中發慌。
“墨兒，你……”說著伸出手要想摸摸落墨的頭。
落墨臉色一僵，“慕司楚你走開！我一分一秒都不想看到你！不想在這慕王府！不想在這竹苑！我受夠了你們了！有什麽你們明麵的衝我來啊，暗地裏耍手段刷心機算什麽男人！我告訴你慕司楚！這輩子，！這輩子你別想讓我原諒你！”
壓抑著努力吼出來的話語猶如一把鋒利的刺刀，啪的一聲刺穿了慕司楚的心髒，讓他心痛如絞！慕司楚幾乎不敢相信此刻自己眼前這個滿目仇恨的女子是落墨，這是落墨嗎？
“你放我走！”落墨看著眼中滿是震驚還有悲痛的慕司楚，心中閃過一絲難以排解的難過，卻在想起落塵的時候瞬間變得心硬如鐵。
慕司楚沉默著看著麵前的人，她不屑的揚起的嘴角，她厭惡的眼神，她冷漠的表情……隻覺得這一切忽然間天翻地覆版的變了。變得的自己幾乎不敢相信了，整個人猶如置身冰窖，止不住的想要顫抖。
靜默良久，看著落墨一點點的開始變得模糊開始消失在黑夜中，慕司楚沉沉的問：“墨兒，你真的不信我？”
落墨閉著眼睛不看他也不回答，緊握的左手的指甲幾乎要嵌入自己的掌心。要怎麽在相信他？
“慕司楚，能讓封語去動手殺人的，整個慕王府裏，能有誰？能讓你輕而易舉的拿到雲止喂我吃下的人，能有誰？在把我們引至餘安城，而後萬代閣的人忽然出現的能是誰？若說巧合，這巧合是不是也太多了？”
慕司楚忽然笑了，：“哈哈，哈哈。沒想到我慕司楚在你心裏，竟然是這樣的人。落墨，這麽多年的情分，你可看的真清楚。”字裏行間的苦澀幾乎要將慕司楚淹沒，卻在兀自強撐著。
這就是自己日死夜想的人麽，這就是自己失而複得心心念念的人麽，這就是前天自己準備去表白心意的人麽？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聽著慕司楚幾乎是輕不可聞的聲音，落墨心間一痛：或許，那場大火就是一場葬禮。自那之後在沒有慕司楚認識的落墨，也沒有落墨牽掛的慕司楚。
慕司楚轉身離開，卻在走了幾步之後頓住，頭也不回的說：“若是想用這幾句話就像氣的我把你放走，你想多了。”我會讓你留在我的身邊看看我究竟是什麽樣子的人！
落墨睜開了閉著的眼睛，側頭看著慕司楚消失在暮色中，麵無表情的臉上附上掩藏起來的失落，還有一絲愧疚：要怎麽才能離開慕王府……
慕司楚疾步走出竹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心痛的無以複加。一片衷心，竟然落得這幅境地，真是可笑。
張申走過來看著慕司楚一張俊俏的臉龐染上淡淡的黯然，想了又想說：“小王爺，有人求見。”
“是誰？”慕司楚看向張申，不知是何人，居然這個時候還來求見。
“千葉穀穀主，花似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