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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擔憂.

  陶忻真不知道賀琳琅到底被宋景然灌了迷魂湯,他氣得不行,又不敢對琳琅發怒,隻能耐著性子與她分析:“他都拋棄你了,你還執迷不悟?你年輕貌美,他大你那麽多歲,有什麽好值得你留念的?要是他真心疼你,斷不會讓你獨自一個人承受這些流言蜚語,而他那個沒用的軟蛋早就遠走高飛了。琳琅,你不要再傻了。”


  琳琅起身道:“二公子請回吧,以後也別上我這裏來了。”


  “琳琅,你怎麽就這樣執迷不悟呢?我可是一片苦心都為你好。”


  “為我好?你什麽都不知道就拿嘴胡說也是為我好?我的態度已經明明白白告訴你了,這一生除了嫁他宋景然,我不會嫁給別人,哪怕是一輩子不嫁人我也樂意。”


  陶忻見琳琅絲毫不領情,他又氣又心疼,可是也知道自己不管說什麽琳琅都不會聽了,他一惱,說出的話也就不怎麽細加考慮。


  “我知道了,你和他早就暗通款曲了,師父徒弟攪到一起還真是有傷風化,我真是看錯了你。”


  “既然看錯了,那就請你離開,再不走,別想再從我嘴裏聽見什麽好話了。”


  陶忻起身來,他憤憤然離去。


  兩人爭吵的聲音也不小,琳琅從內室出來後,小鍾有些擔憂地問了聲:“賀姑娘,你還好吧?”


  “我沒事。”她向來要強,怎麽可能在外人麵前落淚。


  別人不理解她師父沒關係,她理解就行。她不在乎別人說什麽,她有自己的堅持。師父不是拋棄她,隻是因為償還恩情,不得已暫時離開而已,他一定很快就會回來的。琳琅嚐試著說服自己。


  琳琅堅持本心,繼續經營著醫館,治病救人。自從宋景然走後,醫館的生意卻漸漸步入從前了,一來因為琳琅是女子,二來那宋景然是太醫院出來的,醫術大家都有目共睹,即便琳琅是他徒弟,但這些患者更信任師父,對徒弟的信任就少了好幾分。


  生意減少,琳琅一個人坐診倒也能應付過來,遇上了需要出診的時候,盧嘉會駕車陪同。


  這天琳琅才從一位病患家出來,那家人倒還熱情,還給琳琅捎了二十來個雞蛋。


  “這家人雖然窮,但是真熱情。”盧嘉幫琳琅將雞蛋帶上了車。


  琳琅坐好之後,她也沒有放下簾子,而是坐在門口的位置,兩人也方便說話。


  “天氣漸漸涼了,姑娘也該好生保重,今天一早就聽見你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鼻音也渾濁。現在這邊完全靠姑娘一個人支撐著,你要是再倒下了,還不知道怎麽辦。”


  “他倒是走得幹脆,將這麽大個攤子扔給我,也絲毫不考慮我能不能承受住。昨晚搓藥丸到深夜,哪能不病?他這一走還不知什麽時候能回來。這個混賬從來隻考慮自己,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盧嘉聽見了這些抱怨的話,他回頭看了一眼琳琅又問:“姑娘還在抱怨老爺的事?”


  “我哪敢抱怨他啊,他是誰……是太醫院最有名的大夫,太醫院離開他就不能運轉似的……”琳琅說著多少有些陰陽怪氣。


  “姑娘,你認識老爺也好幾年了,他是怎樣的人你最清楚。老爺這個人將情義二字看得最種,雖然目前來看他確實傷害了姑娘,但請你相信,他肯定有自己的苦衷。”


  “苦衷……”琳琅不由得冷笑道:“他有苦衷,難道別人就沒有?”


  盧嘉心裏明白,自從宋景然走後,城內各種風言風語都有,賀姑娘她遭受了不少的非議,但她似乎從來沒有在人前掉過眼淚,還用心地經營著醫館。她的內心還真不是一般的堅強,他也終於漸漸知道老爺,甚至是京城的慎王還有這裏的陶二公子為什麽對姑娘癡心不已,像賀姑娘這樣優秀的人,的確值得被人珍視。這三人中以老爺的條件最差,但賀姑娘從不愛慕虛榮,還說出了此生非宋景然不嫁的話來,她的品格是千裏挑一,怕是萬裏挑一。


  “姑娘有怨言很正常,我要是姑娘的話,還不知怎樣。說來你真讓佩服,獨立又堅強,完全不像柔弱的女蘿,要依附別人才能活下去。”


  “我為什麽要做女蘿,我要做一棵樹,不需要長得多高,能夠自由地沐浴風雨,經曆地動山搖雷電也能堅強地活下去。”


  琳琅的話讓盧嘉很是詫異,他無比敬佩道:“像姑娘這樣的人世上很少見了。”


  “以前我也是一株女蘿,等失去了依附後也命不長了,是他把我變成一棵樹的。”今天正好是九月初十,要是邵康不出現,她已經和宋景然順利拜堂成為夫婦了。琳琅看著蔚藍天空下掠過的雁群,這一刻她心裏對宋景然已經沒有多少埋怨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思念。


  “盧嘉,他們到哪呢?”


  盧嘉道:“我也不怎麽熟悉路線,不過他們應該都是快馬,而且晚上還要趕路的,這裏走了好幾天了,再過幾天可能就要到京城了吧?”


  “這麽快嗎?”琳琅想起他們離京的時候東躲西藏一些時日,到達白馬後已經一個多月後的事了。


  “京城那邊情況緊急,不快馬加鞭是不可能的。邵大人心急,畢竟全家老小都在皇帝的手上。”


  琳琅安靜地聽著,心道,他會回來吧?這裏有他苦心經營的事業,有他未過門的妻子。這些應該足以成為他的牽絆。可是關於答案琳琅都變得不怎麽肯定。


  “盧嘉,你說師父他這次回京會不會有危險?”


  “危險?”盧嘉想起了離京時的倉皇,他道:“隻怕慎王那邊火氣未消。不過老爺這次是奉了旨意的話,慎王也不敢對他輕舉妄動吧?”


  話是這樣說,可琳琅還是擔心。慎王的野心早在他們師徒倆跟前袒露無遺,如今太子病重,不知是不是慎王的手筆?琳琅想到這裏越發心驚肉跳起來,師父這次回京無疑是往火坑裏跳,他難道就不在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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