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馬騰、韓遂心痛如刀割
積雷山的地形與湖源山的地形相差不大,也是兩山之間是山道。
張繡來到積雷山之後,卻並非偃旗息鼓。而是命人多張旗幟,做出有一二萬人在此埋伏的樣子。
兵法:虛虛實實。
他們這一次趁著馬騰、韓遂沒有防備,設伏成功了。再想擊殺馬騰、韓遂的兵馬已經極難。
現在任務已經轉為斷後,掩護前方羌人部落離開。大可以虛張聲勢,擺出將所有兵馬埋伏在這裏的樣子。
馬騰、韓遂肯定一時間不敢從這條山路過來。如果繞路,則會多半天路程,掩護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來到一塊較為平整的地方後,自有親兵搬來了三張胡凳。請張繡、龐德、典韋坐下。
不過典韋沒座,依舊按劍立在張繡身後,警惕的盯著四周。
此刻隆冬時節,張繡的內衣被鮮血給侵濕了,貼在身上涼颼颼的。但現在戰爭之中,張繡也沒辦法。
“將軍。我們打了馬騰、韓遂一個措手不及。如今兵力也是不弱。我看馬騰、韓遂是很難奈何我們了。但是我們之前在羌族部落的時候,燒掉了羌人的儲備糧倉。如果沒有糧食,我們很難回到襄平。”
龐德從一名親兵的手中接過一個羊皮水袋,先遞給了張繡。張繡拿過水袋飲了一口冷水,再還給怕龐德,笑著說道:“兄長是忘記了,我們在枹罕有一座糧倉。”
龐德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仰頭對著羊皮水袋的出口,咕嚕咕嚕的灌下去了很多水。
涼州有很多割據城池的叛賊,枹罕那裏有一個叫宋建的叛賊。兵力可能也有萬人。
枹罕城中,肯定會儲備不少糧食。正好可以攻破宋建,然後取其糧食、金銀、財帛,回去襄平城。
諒那馬騰、韓遂也不敢追了。這一次他們也不用像以前一樣,燒掉布帛了。有多少帶走多少。
……
馬騰、韓遂的中軍。
馬騰、韓遂二人情緒有一點點激動,畢竟前方就能殺了張繡了。隻要巴哈馬攔住了張繡,現在隻等他們重拳出擊了。
十萬大軍掩殺上去,管叫張繡成為肉醬。
張廣帶著兩個隨從,也跟在馬騰、韓遂身邊。
策馬行了一段路之後,張廣拱手對馬騰、韓遂說道:“二位大帥。我腹中腸鳴,恐怕是吃壞了肚皮。”
馬騰、韓遂也不疑有他,反正他們是不會想到,巴哈馬那裏會上演美人計,還有兄妹相殘的戲碼的。
要不然他們也不會信了張廣的鬼話,加速進兵了。
“先生自去便是。”韓遂和顏悅色道。
“諾。”張廣拱手應諾了一聲,乃是勒馬向左,往旁邊的一個山丘而去,拐個彎就消失不見了。
過了不久之後,前方幾匹快馬逆行而來。馬上的騎士見到了馬騰、韓遂之後,慌忙稟報道:“報二位大帥,張繡在前方山上埋伏。然後有一支羌族騎兵從側方殺出,將金雲、王峻二位將軍的人馬截成三段。二位將軍失了很多人馬,現在僅剩下數千人。”
“什麽!!!!!!”
馬騰、韓遂大叫了一聲,騎術本就普通的韓遂更是從馬上摔了下來,要不是附近的騎兵見機得快,可憐的涼州大群雄之一韓遂,就要被自己的親兵策馬踐踏成為人肉泥了。
親兵停下馬之後,連忙翻身下馬扶起了韓遂,查看韓遂的情況。韓遂落地之後,胸口隱隱作痛,可能是肋骨受了損傷。
但是身體上的傷痛,遠沒有心中是傷痛更痛啊。
前日在金城外折損了大將吳誌、侄子韓機,並損傷數千人馬。今次兩萬人他與馬騰各有一半,也是損傷數千人,兩次加起來足有萬餘人了。
他們兵馬雖多,但也經不起這麽折騰啊。
更不要說張繡虎步涼州的時候,燃燒的糧草,劫走的金子了。
“張繡!!!!!”韓遂想想實在是心痛不忿,雙眸充血,雙拳緊握,發出了一聲怒吼。
馬騰也不遑多讓,他雖然沒有從馬上摔下來,但卻也是大腦一陣暈眩,天旋地轉了起來。
“張繡。”馬騰也是一聲怒吼。
如此情況,大軍自然也跟著停了下來。馬騰、韓遂差點背過氣去,但是冷靜下來之後,想起了很多關鍵問題。
張廣不是說巴哈馬率領羌兵在襲擾張繡嗎?張繡怎麽可能在這裏輕而易舉的埋伏?
還有萬餘騎兵幫助?
這分明是巴哈馬把他們給賣了。
“張廣呢?”韓遂一時氣急忘記了張廣屎盾走了,不由轉頭找尋張廣下落,但隨即醒悟過來,臉色一陣通紅。他雙手用力,將手中的馬鞭擰成了麻花。
“大帥,我去追他。”一位機靈的親兵,立刻上前說道。
“不用了,早跑了。”韓遂的臉色鐵青道。對方是巴哈馬的謀士,對這一帶的地形極為熟悉,而且騎術不弱,怎麽可能追得上?
韓遂說完之後,胸口又是一陣劇烈的起伏,又差點背過氣去。
“賢弟。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馬騰肺活量大,倒也是順氣了,隻是臉色仍然鐵青,右手死死的握住自己腰間的劍柄,轉頭問韓遂道。
韓遂想了一下之後,仰天長歎一聲,說道:“哎。那巴哈馬幫助張繡,張繡現在如虎添翼,這裏地形如此複雜,極容易中了埋伏,我們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那就眼睜睜的看著張繡離開嗎?”馬騰忍耐不住,一腳將旁邊一塊岩石給踢飛了出去,重重落在了遠處。
真是太不痛快了,太不痛快了。
張繡五六千人橫行涼州,轉鬥千裏,攻入城池,燒毀糧草,在他們的地盤上如入無人之地。
又殺傷、殺死他們一二萬多兵馬。
張繡自己倒是沒有屁事,帶走了許多金子,又收降降兵,又與羌人匯合,現在兵馬可能都有二萬了。
這算什麽事情?
張繡在他們地盤上橫行,卻有吸食他們的血肉壯大了。
“張繡不除,必然是我們兄弟的心腹大患啊。”馬騰低聲怒吼道。憋屈,真他娘憋屈。
而且馬騰心中有不祥的預感……
韓遂點了點頭,張繡此人不除,必成為他們兄弟的後患。這種威脅力,遠在董卓之上,甚至也在左將軍皇甫嵩之上。
這個人神勇、年輕、有膽魄,而且善於用兵啊。
絕不能輕易放過他……韓遂深呼吸了一口氣,心中有了決斷,然後抬頭對馬騰說道:“兄長,還記得枹罕的宋建嗎?”
“宋建?”馬騰明白了韓遂的意思,但是皺起了眉頭說道:“宋建雖然有些兵馬。但現在張繡已經如虎添翼,馬步軍二萬,宋建怎麽對付他?”
“宋建當然沒有截殺張繡的能力,但是騷擾一下還是能的。我們大軍在複雜地形緩行,避免中了張繡的埋伏。在平緩地形加速行軍。我們派人請宋建,給我們拖延一下張繡的行軍速度。我們就可以追上去了。”
韓遂呼出了一口氣,說道。其實他心中也沒底,張繡那個人太神勇了,誰知道宋建能不能節節抵抗,但是絕不能讓張繡活著離開涼州,否則後患無窮啊。
“好。”馬騰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點頭說道。
隨即,玻璃情兄弟二人一起翻身上馬,調兵遣將。他們倒也沒有為難前方兵敗的金雲、王峻二人。隻是讓二人率兵去前方,收攏失散的兵馬。然後充作哨騎、探子。
務必在大軍過去之前,先行派遣探子、哨騎探聽前方的情況,以免再次中了埋伏。
這樣的舉動好處顯而易見,但壞處也十分明顯。
大軍行動,會變得緩慢。
士卒因為之前的戰況,而變得士氣低落了許多。就連“馬”、“韓”兩支旌旗,也都焉巴巴了起來。
不久後,探子便策馬來到了馬騰、韓遂麵前稟報道:“報二位大帥,在前方積雷山上,有旗幟招展,似乎有埋伏精兵。”
馬騰、韓遂二人立刻勒馬停下,大軍也隨之停了下來。
“賢弟,你看如何?”馬騰的臉色凝重道。
“按照兵法,埋伏不可能露出行跡。這可能是張繡的疑兵之計,他隻留下少數兵馬斷後,大隊人馬已經離開了。但是兵法也是虛虛實實。如果張繡真的將手中的兵力全部集中在積雷山上埋伏!那我們絕對會損失慘重。”
韓遂的臉色陰晴不定道。高手過招,拚的是內力。兵法:虛虛實實,變化無窮。
現在主動權完全在張繡的手中, 張繡到底是個什麽心思,他實在是猜不出來。
想了一下之後,韓遂抬起頭臉色難看的對馬騰說道:“兄長,現在我們還是小心謹慎的好。讓向導帶我們繞道過去。”
馬騰的臉色也極為難看,他們明明手握重兵,卻是疑神疑鬼,患得患失,簡直混蛋。
但馬騰也是宿將,深通兵法。雖然不甘心也得接受,點頭說道:“好。”
兄弟二人定計之後,立刻下達了命令。
大軍在向導的率領之下,繞過積雷山。寧可多走半天的路,也不想闖入積雷山。
雖然大概率,張繡隻是虛張聲勢,疑兵之計。
真是窩囊、窩囊、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