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曹操噴粥
次日一早。蔡瑁昨晚上睡的挺好的，雖然送姐姐給張繡無恥了一點，但是很安心不是嗎？
給主公塞女人是本事。
待用了早膳之後，便有張繡親兵召見。蔡瑁不敢怠慢，立刻整理了一下衣冠，來到中軍大帳內。
在一番拜見之後，張繡讓蔡瑁坐下，且向大家介紹了一下。
將軍們都已經聽說了這件事情，但是與蔡帽不熟，隻是多看了蔡瑁一眼而已。
張繡昨晚上摟著蔡夫人舒爽，看蔡瑁也十分順眼。不過蔡瑁沒有才能，還是不要委以重任了。
張繡抬頭環視了一眼眾人，說道：“今日召見你等，卻是為了軍事。”
張繡話音落下，蔡瑁便拱手說道：“漢壽侯。我有策謀獻上。”
張繡心中一奇，你難道是披著蔡瑁馬甲的蒯越不成？蔡瑁竟然有計謀？開什麽玩笑。
眾人不知道蔡瑁是個草包，不由斂容肅然，洗耳恭聽。張繡想了一下，也笑道：“德珪有何策謀，直說無妨。”
蔡瑁心中一喜，在此之前，他已經思慮很久了。如今自然是一吐而快。
“漢壽侯。孫堅江東兵凶悍，精兵萬人鎮守樊城，又命黃蓋、文聘率領荊州水兵在南岸下寨，浮舟船於江麵。以北方兵馬雄壯，強攻樊城，恐怕也不能攻克，隻是白白損失兵馬、士氣。渡江更不可能。我不才卻頗為擅長水軍，可以前往安陸，為漢壽侯招募人馬，營造水軍，等時機成熟，可以渡江為漢壽侯攻打西陵。”
蔡瑁身穿白衣，振袖侃侃而談，氣質極好。
張繡剛開始沒認真聽，但是聽完之後，卻對蔡瑁刮目相看。果然啊。蔡瑁雖然草包了一點，但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蔡瑁的策略是對的。
強攻樊城不足取，強渡漢水自取滅亡。可以派遣人去安陸，招募水軍，開辟第二戰場。
安陸乃是江夏地界，但位於長江北岸。
西陵也是江夏地界，但位於長江南岸。
隻要有人在安陸站穩腳跟，率領舟船襲擊西陵。他就可以率兵南下前往安陸，讓步軍渡江，橫行荊南。
到時候便可以以荊南為基業，發展水軍，北上攻打襄樊，十全必克。
再席卷揚州，便可成鼎足之勢。
張繡趕緊搖了搖頭，劇本越想越不對了。他才不想創業呢，需得回去繼承董胖子的家產，坐擁天下正中的司隸之地。
不過張繡還沒開口，李儒便已經幫忙了。他振袖對蔡瑁一禮，說道：“蔡先生的策謀是極好的。但是如今四方正有叛亂。漢壽侯朝廷上將，漢壽侯在，則諸侯不敢欺淩朝廷。若是漢壽侯在荊州經營，恐怕朝廷就要被諸侯攻打了。”
李儒的想法很簡單，一定要拴著張繡，保輔董卓。
張繡好好的朝廷上將，千金之軀，來這荊州鳥不拉屎的地方幹什麽？？？瞎幾把玩呢？
在大漢朝的人看來，荊州、揚州都是蠻夷偏遠之地。
“呃！”蔡瑁一時語塞，更不敢與李儒對著幹，隻能怏怏。卻還是期待的看著張繡，希望張繡能采納他的意見。
張繡卻笑著說道：“李先生所言甚是。德珪啊，我本來就沒有南下襄樊，馬踏荊楚之心啊。之所以領兵至此，隻是耀武揚威一番而已。如今目的已經達成，也是該回軍洛陽了。”
“傳令諸軍。以華雄為前部，回軍洛陽。”
張繡抬起頭來，沉聲對眾文武說道。
“諾。”
眾文武轟然應諾了一聲，一起下去準備了。蔡瑁便是其中之一，不過他有點渾渾噩噩。
這不對啊。
他是懼怕張繡踏平荊州，這才率領族人北上投奔張繡的。若是張繡不打襄樊，他就沒必要害怕，也就沒必要北上歸順張繡啊。
這.……
他這個不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嗎？
蔡瑁很是後悔，這一次北上，他們丟棄了襄陽的田宅，隻帶來了金銀細軟，當時也不心疼，以為很快跟著張繡回去了。
現在好了，真是一去不複返了。
他還把二姐獻給了張繡……
真是陪老夫人，又陪了田宅，什麽都陪光了啊。
張繡當然不會照顧蔡瑁的心情，他下達了命令之後，大軍便依次進發了。
……
襄陽城中。
自從曹操入城之後，隻是幫忙孫堅招募了蔡瑁而已。對於荊州的事情，他沒有多管。
他的基本盤在中原的兗州、豫州地區，以後還是要回去的。他住在孫堅的府中，隨身帶著夏侯惇，其餘將軍則是領了七八千兗州兵，身邊在荊州招募了三千人湊足了一萬。目前屯紮在城外，幾乎天天操練。
隻等時機到了，他便回去中原。
這日早上。曹操洗漱了一番之後，剛坐下來用膳。吃的是肉粥，兩個雞蛋，一疊青菜。
“曹將軍。蔡瑁帶著全族跑去了北方，投奔了張繡。我家主公，找你去商議。”一名孫堅麾下的小吏，滿頭大汗的進來稟報道。
“你說什麽？！！！！”曹操的一口肉粥噴了出來，頓時天女散花，噴了這小吏一身。
小吏看著自己的衣服，欲哭無淚，但卻也不敢與曹操計較。他將自己知道的說了一遍。
蔡瑁全族，反正隻要是姓蔡的都走了，還帶走了眾多男女人口。
“該死的蔡瑁！！！！”饒是以曹操的城府，得知了此事之後也忍不住腦子嗡嗡嗡作響，破口大罵了一聲。
先不說其他的，蔡瑁是他幫孫堅招募的。現在蔡瑁全家走光了，他該怎麽麵對孫堅？
曹操連續呼吸了幾口氣，才壓下了心中的躁動。然後抬頭看了被自己噴了一身粥的小吏，難得臉色微紅， 赧然抱歉了一番之後，才急匆匆的去找孫堅去了。
書房外，曹操走了進去，便看到了麵沉如水而坐的孫堅。
“孫將軍。沒想到那蔡瑁如此叵測。這是我的罪責。”曹操一進入書房，便對孫堅一個鞠躬，道歉道。
“孟德說的哪裏話，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誰也想不到蔡瑁會如此反複。這不怪孟德。”孫堅聞言連忙站了起來，扶起了曹操真誠道。
孫堅男兒大丈夫，恩怨分明，怎麽可能會責怪遷怒曹操？
一番言語之後，二人一起坐下。孫堅的表情恢複了陰沉，說道：“蔡瑁投奔了張繡，其實對於我們的實力沒有折損。但是壞就壞在他叫蔡瑁，他開了一個壞頭。要是其餘襄樊大族，也效仿去投奔張繡。乃至於我們新招募的荊州兵馬呢？豈不是又是一個宛城之戰？”
江山之固，不如人心之固。
宛城一戰，要不是張繡用了詭計，他們必能守住宛城的。現在張繡招募走了蔡瑁，著實是讓他憂心忡忡。
曹操聞言想了一下，才說道：“孫將軍不要憂慮，現在不是宛城。宛城無險可守，我們還有據守樊城、漢水，又有水軍、戰船。”
“張繡也不可能掘了漢水，倒灌樊城。”
“我們現在應該針對士卒、士人厚加撫恤。對於士卒，我們賜給錢糧。對於士人，我們許以官位、田宅。”
“再招募那些對董卓布滿的忠義士人，著重重用。必然可以穩定襄樊。”
孫堅想了一番後，心中一喜。他可真是沒看錯，這位孟德賢弟，當真是公子之中的金子。
張繡摧破人心，他們就穩固人心、收買人心。
“好。便依計行事。”孫堅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正打算讓人去辦這件事情，就在這時，一名小吏跑了進來，氣喘籲籲的稟報道：“報主公，曹將軍，程普、韓當二位將軍來報，張繡已經退兵回去宛城了。”
“你說什麽？”孫堅不可思議的睜著雙眼，看著小吏道。連曹操都是有點震驚了。
張繡率領馬步軍八萬到達樊城，就已經給他們造成了無邊的麻煩。他們不得不使出吃奶的力氣，防守相反，穩固人心。
現在張繡沒有射出一支箭，便退走了？這.……
而後，孫堅與曹操三番確認，這才確信了張繡真的退兵了。以華雄為前部，張繡親自斷後，大軍撤退的賊快。
孫堅確信之後，忽然覺得心中去了一塊大石，連身體都開始輕飄飄了起來。孫堅來到了位置上坐下，苦笑抬頭對曹操道：“孟德。說句喪氣的話。聽到張繡退走，我壓力陡然小了八成。”
曹操聞言苦笑了一聲，說道：“不怕孫將軍笑話，我還出了一身冷汗呢。”
張繡！！！
別說張繡麾下馬步軍八萬，雄壯無比。便隻有二三萬人，他們也要承受一定壓力的。
現在張繡退走了，那自然是無事一身輕了。
二人心裏極為複雜，有些不是滋味。說起來，張繡的年紀，比他們都輕很多呢。
不過二人都是人傑，很快就振奮了起來。孫堅豁然站起，說道：“張繡既然退走，我也要訓練人馬，集合荊州兵力，再一次北上攻打宛、洛。”
“我也需要回去中原，召集兵馬，收集錢糧，再與張繡決一死戰了。”曹操也重重的點了點頭，壯心不減。
兩個當世人傑對視了一眼，齊齊哈哈一笑，非常有默契的一對好兄弟。
之後的事情便也簡單了。孫堅開始以荊州刺史的身份，命令文武開始治理荊州，招募兵馬。
曹操則在孫堅這裏補充了軍需，帶著自己的一萬人馬，渡江回去了中原廝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