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 交戰
張郃是水軍先到。
三萬水軍,數百艘戰船沿河南下,氣勢洶洶而來。但卻不敢主動與眭固水軍交戰,就這麽浮在河麵上。
而眭固的一萬水軍,也是浮於河麵上,雙方水軍,劍拔弩張。
一艘戰船上,“眭”字旌旗下,眭固穿著一身鐵甲,按劍而立,冷笑的望著西方。
他有膽勇忠心,為張繡所任用。
寸功未立,卻領水軍,已經十年。後來又加橫江將軍,封列侯。
早有報效之心。
而對方水軍,才訓練了幾個月!
“我想出擊,攻破對方水軍。去請示華將軍。”眭固對著身旁的一位親兵說道。
“諾。”親兵應諾了一聲,轉身下了一艘小船,往南岸而去。
華雄、胡車兒立在南岸,觀望北方局勢,當然看到這艘小船了。待聽到眭固親兵來意之後,華雄爽氣說道:“讓他去戰。”
此刻,步軍已經登岸完畢了,渡船都已經回來了。水軍不戰,難道要躲避不成?
正因為自恃水軍強橫,梁軍才膽敢渡河的。否則要是被袁、曹二軍控製了黃河的製水權,他們就算渡河,糧食怎麽運送?
眭固要是打不過對方訓練了幾個月的水軍,那就別號稱什麽橫江將軍了。叫【魚蝦將軍】吧。
“諾。”眭固的親兵,轟然應諾了一聲,立刻回去了小船,乘船稟報眭固去了。
眭固得了命令之後,頓時大喜過望。
“擂鼓。衝過去!”眭固大手一揮,下令道。
“咚咚咚!!!”
“殺!!!”
戰船之上,頓時有鼓手奮力的論起鼓槌,敲擊鼓麵,隆隆之聲不絕於耳,與嘩嘩水聲相合,唱出了水上的金戈鐵馬之聲。
士卒們奮力怒吼,弓箭手們也是張弓支箭。
梁軍水軍有一個方麵,也是占據巨大優勢的。弓箭手的披鐵甲率極高。
水軍的戰鬥,最主要的是弓箭手。而防備弓箭的,當然是重甲。
雖然穿著重甲落入黃河,十分危險有很大幾率會完蛋,但隻要小心一點,還是利大於弊的。
張郃水軍有三萬人,人數戰船都在梁軍之上,倒也沒有第一時間認慫。
“殺!!!”張郃水軍的幾個領兵大將,不約而同的拔出了腰間的大劍,號令水軍與梁軍水軍爭殺。
雙方水軍船艙都很堅固,船首上、船艙上,站著盾牌兵、弓箭手。張郃水軍順水而下,梁軍水軍逆水而上,雙方迅速的靠近。
“嗖嗖嗖!!!”
弓箭手們紛紛射出了自己手中的箭矢。
“啊!”
“噗嗤。”
張郃水軍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梁軍水軍中箭死傷少了很多,披甲率高嘛。
雙方戰船在幾輪箭矢之後,迅速的靠近。
“站穩。馬上就要衝撞了。”站在船首的眭固大叫了一聲,然後也轉身抓住了船舷。
梁軍水軍經驗豐富,紛紛效仿。
“轟隆”一聲,無數聲巨響之中,雙方無數艘戰船相撞在一起,一時間水聲嘩嘩,無數的張郃水軍與少數的梁軍水軍落水,甚至有戰船直接翻船了。
這一帶水勢較為平緩,梁軍水軍粗壯,就算身披重甲,一時間也沒有完蛋,極力掙紮著。戰船上,有同伴幫忙撈人。
“建功立業,就在今日。上。”眭固一馬當先,從自己的船上一躍而起,跳入了對方的戰船之上,腰間大劍出鞘,一劍砍翻了一名張郃水軍,繼而轉身一刺,刺死了另外一個想偷襲的張郃水軍。
“殺!!!”梁軍士卒緊隨眭固之後,紛紛跳躍對方船上,進行接舷戰。
張郃水軍不說是丟盔卸甲,也是潰不成軍。
大批大批的張郃水軍,被擊殺,或落水,一時間狼狽不堪。
“快走,快走!!!”
“撤兵,撤兵。”
幾個張郃水軍的領兵大將,見此一臉難看,連忙下令撤兵。負責搖槳的士卒,奮力搖動,倉皇撤兵。
盡管如此,張郃水軍還是留下了不少的戰船、士卒。
“哈哈哈哈。”眭固下令追擊了一陣,便也撤兵回來了,立在船頭哈哈大笑不止。
雖然舟船不是北方人所長,讓我去南方與荊州水軍爭鋒,我也不敢吹牛皮。
但是你們這幫袁紹水軍,想要贏我,怎麽也得再訓練兩年才行。
岸邊。華雄、胡車兒看的極為清楚。
“噢噢噢噢。眭將軍威武!!!”
騎兵士卒們也是紛紛嚎叫著,呼應水軍的勝利。
“幹的不錯。”華雄雙手叉腰,哈哈大笑了一陣,轉頭對親兵說道:“去把我珍藏多年的【杜康酒】,送去給眭將軍。”
“諾。”親兵應諾了一聲,下去辦了。
……
陸地上。張郃親自率領五萬精兵,直撲北岸梁軍營寨而去。
“張”字旌旗下,張郃一襲鐵甲披著綠色的披風,手持一杆大槍,跨坐幽州駿馬,威風凜凜。
“報將軍,水軍與梁軍交戰,小敗了一陣。”探馬從前方疾馳而來,稟報張郃道。
張郃臉上沒有任何變化,對身旁的親兵下令道:“去通知水軍諸將,在岸邊安營紮水寨。不要與梁軍水軍交戰。”
“諾。”親兵應諾了一聲,立刻下去了。
“命士卒加快速度。”張郃隨即又下達了命令,駕馭戰馬往前趕路。
水軍什麽德行,張郃自己知道。失敗不要緊。水軍存在的意義是,我有水軍,我不是沒有水軍。
這樣一來,梁軍兵馬、糧食渡河,就會有很大壓力。
往長遠的來說,水軍先停泊在岸邊,水軍士卒時不時操練一下。三萬水軍,遲早能幹過一萬水軍的。
而且關鍵的是,現在梁軍步軍已經渡河了。他們集合所有兵力,猛攻梁軍的步軍大營。
一口悶了,便也勝了。
不久後,張郃大軍殺到了梁軍北岸大營的麵前,他沒有進攻,而是觀看起了梁軍大營的情況。
他不僅武藝出眾,行軍打仗極為厲害,而且善於根據地形安營下寨。
北岸的地形是一大塊平地,三麵合圍,就可以把梁軍困死在北岸。
“來人。我們在梁軍西邊安營紮寨,與水軍營寨相連。”張郃下令道。
“諾。”
有親兵應諾了一聲,立刻下去傳令了。
待其餘兵馬行動之後,張郃親自率領最精銳的本部一萬精兵,在前方列陣,以保護負責下寨的士卒。
“張”字旌旗列在前方,隨風飛舞。張郃本人持槍立在旌旗之下,身先士卒。
張郃時不時的眺望前方,觀看動靜。不久之後,他眸光一凝,隻見兩軍營門打開,從中殺出來數騎。
一名騎兵手持著一杆“馬”字旌旗。
一將身穿鐵甲,手持銀槍,跨坐一匹純黑戰馬。
“我乃涼州人馬超也。張郃可敢與我決一死戰否?”數騎沒走多遠便停下了,那一將飛馳而出了更遠,才停下來大喝道。
張郃麾下部將、軍官齊齊蠢蠢欲動了起來。張郃卻製止了他們。笑著說道:“別管他。”
“呃!!”部將、軍官們都是齊齊一愣,不解的看向了張郃。
張郃搖著頭解釋道:“我久聞馬騰的長子馬超,驍勇善戰。你們出去隻是送死。我倒是不一定會輸,但如果馬失前蹄呢?主公命我統帥十萬大軍。我一死,大軍立刻被攻破。反而我殺了馬超,又有什麽用?對方很多都是西涼宿將,還是能守得住梁軍營盤的。”
部將、軍官們有點不服氣,但是張郃威望向來很高,他們便也按捺了下來。
馬超策馬立在中央位置,左等右等沒等張郃出來,不由沉不住氣,又叫陣了幾次,還辱罵了張郃一番。
最終馬超無計可施,隻能駕馭戰馬回去了梁軍大營。
營門上。
胡珍身披鐵甲,按劍而立。 雙眼緊盯著對方的軍陣,心中想著。
“張郃果然名不虛傳,軍容整齊,而不爭名利。如果顏良、文醜在這裏,怕是早殺起來了。”
“難怪陛下說。河北眾將,一戰而可擒也。唯有張郃名將,不可輕視。”
馬超垂頭喪氣回來,十分不甘心。翻身下馬,持槍來到了營門上,對胡珍躬身一禮道:“將軍。我請求率領本部一萬人馬,去與張郃鏖戰。”
胡珍白了此人一眼,幹脆拒絕道:“我大軍好不容易在北岸立下營寨,為什麽要出營與張郃廝殺?張郃乃河北名將,觀其軍容嚴整。你與陳登的兵馬,都是新兵。我們人數也不占優勢,怎麽能贏?如果輸了,我們死了也是小事。河東、河內二郡就又恢複之前的情況了。陛下就在懷城。河北人馬如果不計死傷,猛攻懷城。到時候我們就是亡國忠臣了。”
馬超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再說什麽。
“好了。下去休息吧。等過幾天,袁軍匯合。我們就得辛苦守營了。”胡珍鎮住馬超之後,擺了擺手道。
“諾。”馬超深呼吸了一口氣,轉身下去了。
“你聰明,我也不笨啊。如果華雄在這裏,說不定就要幹一架了。”胡珍打發走了馬超之後,目視前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雙眼中盡是狡詐。
胡珍、樊稠、華雄是西涼大將之中,為數不多還在發光發熱的存在。論武勇,胡珍那是愧不敢當。
論智商,他覺得自己能吊打華雄、樊稠。
懷城。郡守府書房內。
張繡有點無聊的看著兵書,忽然馬岱從外走了進來,稟報道:“陛下。探馬發現高覽人馬,正往北方與袁紹匯合。”
“喔?!”張繡頓時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