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為了她說殺人就殺人
“我們……要一個孩子吧？我保證，不會再讓他受一丁點傷害。”
正在捧腹的湮玥聽到瑾淵的話，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她明明在說報仇的事，怎麽突然就扯到了孩子？
反應過來的她，拿起矮桌上棋盤裏的棋子，對著瑾淵的傷口彈去。
看著已經凝固的傷口再次滲出血液，湮玥冷笑一聲，“現在清醒點了嗎？我說過我不是舜華，因為我沒她那麽蠢。”
她相信自己和瑾淵相處得越久，他越會發現她真的不是舜華，因為人界的舜華和神界的湮玥，雖有同一個靈魂，但卻是不同的兩類人。
瑾淵低頭看著傷口，以及落在地上染血的白玉棋子，苦笑一聲，“她不是蠢，她隻是為了我不得不隱忍。既然你說不是她，那我以後不會把你當成她。”
說著，他猛然抬起頭，淩冽的目光緊鎖湮玥，帝王的霸氣展露無遺，“嫻妃，我要定你了，你趁早要有這個覺悟。”
“哈哈哈哈……”
湮玥捧腹大笑，妖嬈的身姿劇烈的抖動著，頸間的衣領因之前的打鬥鬆開了，路出一小片潔白的肌膚，因她情緒激動而泛著粉紅的光澤，分外誘人。
瑾淵一臉鐵青，見她依舊笑個不停，那明目張膽的嘲笑讓他氣得心尖都在顫抖，卻又心癢難耐，她簡直就是一個磨人的小妖精。
“你不要覺得不可能，這裏是皇宮，如果你足夠了解舜華，就該知道這裏我說了算，如果我不讓你離開，你便走不了。”
湮玥見他又在試探自己，收了笑，挑了一縷發絲在食指上轉圈圈，森冷的看著他，“如果什麽都是你說了算，那你為什麽不救舜華，你明知她是被冤枉的。”
瑾淵語塞，心裏堵得難受，半年前的他，的確沒有這個能力。
湮玥沒理會他，步步緊逼，“朝堂的紛爭，後宮的裙帶關係，邊關的動亂，北逍國的虎視眈眈，讓你根本不能為所欲為，我說得對嗎？”
瑾淵底氣十足，“不對，你根本不知道我這半年做了什麽。”
自從舜華死後，他看似荒唐，夜夜宿醉，但是他以強硬的手段做到了集權和製衡，雖然朝堂不是他的一言堂，但是如果他真想做一件事，沒人能攔得了。
湮玥坐起身，攏了攏衣襟，眼神越發冰冷，“你這半年不都在逃避？連害死舜華的凶手，你動都不敢動，不是麽？”
見瑾淵不吭聲似默認，她接著道：“如果我要的不是盛寵，而是專寵，你覺得你也能做到？”
她曾經深居後宮，早就看透了事實，不論瑾淵將她護得有多好，也擋不住所有的明槍暗箭。
而自己是來報仇的，不會如當年的舜華一般，躲著那些想要害她的人，所以即便是瑾淵想護，她也不需要。
瑾淵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湮玥，從她認真的眼神裏看出她不是開玩笑之後，臉色越發蒼白，他是帝王，怎麽可能做到專寵。
他咬了咬牙，“我能保證我心裏隻會有你一個人，至於專寵，我的身份不允許我做這麽荒唐的事。”
湮玥站起身，笑盈盈的看著瑾淵，“如果我是舜華，我現在應該會高興得撲過去。”
話音剛落，她的氣勢陡然淩厲起來，語氣森然，“可惜我不是，所以……你可以滾了！如果你敢攔著我報仇，我會將你的南褚攪得天翻地覆，你別忘了，我現在的身份是北逍國的公主！”
瑾淵輕笑，“你是想毀了我和舜華的夢想嗎？”
湮玥伸手指著門口，表情意味深長，“舜華的夢想，隻有一個，那就是和你安安靜靜的在民間生活，甚至於淵華苑，也比現在的皇宮好。”
“我知道，可我有身為太子不可推卸的責任。”
“不，是因為你不愛她，你對她的寵愛，隻因她對你的付出，你從來沒在意過她想要的是什麽，因為你覺得是她追著你來了皇宮，後果該她承擔。”
“不是……”
“皇後駕到！”
瑾淵反駁的話還沒說出口，徐公公尖細的嗓音就傳了過來。
湮玥一愣，看了眼受傷的瑾淵，又看了眼坍塌的床榻，挑了挑眉，“她是什麽人你最清楚，你想如何？”
這會天色漸暗，偏殿的光線極為昏暗，雖然她的視力不受影響，但是普通人的目力不過超過一丈，想要隱瞞受傷的事並不難。
瑤昕見殿內沒有絲毫動靜，臉色不快，瞟了徐公公一眼，親自開口，“皇上，嫻妃被冠上‘妖妃’之事已經查清，是蕭妃因妒生恨，臣妾已將她禁足，還請皇上發落。”
瑾淵沒有回答瑤昕，反而詢問湮玥，“你想怎麽處置她？”
湮玥笑得邪肆，“如果我想要她死呢？”
瑾淵沒有任何猶豫，“可以，但我不能明目張膽的賜死她，因為她罪不至死。我會暗中處理，行嗎？”
他的語氣帶著一點祈求，表情也分外凝重，好像在後悔剛才說了大話，現在又做不到一樣。
湮玥的笑僵在臉上，萬分震驚，她怎麽都沒想到瑾淵會這麽幹脆直白，他可是舍利子轉世，出現就是為了救苦救難，除了在戰場迫不得已殺人之外，他一直將生命視若珍寶，帶著虔誠的敬畏。
現在竟然為了她，說殺人就殺人，他瘋了麽？
包裹住心髒的堅硬外殼出現絲絲龜裂，湮玥用力壓下蠢蠢欲動的慌亂，橫眉冷對，“好啊，我拭目以待！”
瑤昕早就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見自己出麵都沒能換來半點回應，看著緊閉的殿門，雙眸如毒蛇般陰冷，佯裝焦急的再次喊道，“皇上……”
要不是顧忌皇後的體麵，自己又想讓嫻妃對付寧貴妃，她早就衝了進去，任何一個女人，都沒法容忍自己的男人更寵別的女人。
“將蕭妃打入冷宮，禁止任何人探視，一日一頓即可。蕭妃的父親官降三品，蕭家九族，永不得入皇城。勞煩皇後替朕去辦一下。”
漫不經心的嗓音傳來，瑤昕大驚，忍不住說道：“皇上，臣妾沒有處置官員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