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她竟然直接讓所有人去死
離開冷宮,湮玥拉開了與瑾淵的距離,冷漠的氣息拒人於千裏,“最是無情帝王家,皇上好手段!”
瑾淵不置可否,但是說出那樣絕情的話,並不是他的本意,因為他不想給蕭妃任何希望,讓她還有機會作妖。
死在她手裏的宮女太監不少,未出世的皇子也有幾個,讓她抵命,她一點也不虧。
湮玥見瑾淵不說話,一直亦步亦趨的跟著她,一想到他的冰冷無情,難免煩躁。
她突然頓住腳步,扭頭陰森森的看著他,“你既然什麽都知道,為什麽從來沒有替舜華討過公道?既然你說她是特別的,為什麽待她沒有任何不同?”
瑾淵愣住,錯愕的看著湮玥,神情激動,“你怎麽知道我說過她是特別的?這句話我隻在舜華臨死時說過,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知道。”
湮玥暗歎一聲糟糕,麵上卻不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她和其他妃嬪相比,本就是特別的,不然也不會是所有人除之而後快的對象了。”
對湮玥的詭辯之言,瑾淵笑著接納,“嫻妃說什麽就是什麽,是朕失言了。”
湮玥懶得與他爭辯,自顧自的往前走,滿腦子都是“柳副將”這三個字,可是想了半天,卻也沒想出哪裏出現過這麽個人。
舜華和瑾淵打過的仗不下二十場,將軍都多不勝數,更別說人數更多的副將了,好在她的記憶力很好,又有特定的時間,想要找出這個人應該不難。
即便蕭妃的消息不準確,可能會讓她白忙一場,她也不介意。
瑾淵見湮玥在想蕭妃的話,也就沒有打擾她,後來見她思慮過重,才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麽會覺得朕和舜華的第二個孩子也是被人所害?”
他記得很清楚,舜華是為了救他,被北逍國的賀大將軍一腳踢到了肚子,才導致小產,也傷了舜華的根本,再無有子嗣的可能。
當時舜華心如死灰,身子還沒好就急著上戰場,抱著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決心,不僅迅速的解決了一場耐力持久戰,還直入北逍國境內,連占三座城池,直搗北逍皇城。
北逍國君被舜華徹骨的仇恨,以及所向披靡之氣震懾,被逼簽署停戰協議,並割讓了一個城池作補償。
舜華在停戰之後,病了一個多月,連床都起不了,整個人迅速的消瘦下去,就連軍醫都束手無策,說舜華毫無求生心,神仙難救。
要不是他一直在她身邊守著,日日說著對未來的期許,給她鼓勵,舜華可能那時候就不在了。
瑾淵想著,深深的看了湮玥一眼,他很感謝她再次回到他身邊,即便她不再愛他,他也會對她付出全部的愛。
可是孩子的確是因為他而沒的,蕭妃嘴裏的柳副將,他也沒有半點印象,總覺得是湮玥想多了。
副將的職位並不算低,而且那是一場平息戰亂的曠世之戰,舜華還沒了孩子,這諸多種種連在一起,如果真接觸過這麽個人,怎麽可能忘記。
湮玥根本沒理會瑾淵的話,而是細細的想著懷孕前後的所有細節,當她確認自己所接觸的人中,連個姓柳的人都沒有之後,不禁開始懷疑蕭妃的話的可靠性。
“你別擔心,我會把南褚國所有的柳姓兵官找出來,仔細查他們的底細,如果真有這麽個人,一定能順藤摸瓜找到幕後之人。”
瑾淵剛把手搭在湮玥的肩膀上,就被她聳肩甩掉了。
湮玥轉身麵朝瑾淵,玩味的看著他,“然後呢?”
“然後交給你處理。”
“如果我認定是誰害我,卻又苦於沒有證據,你該如何?”
這是曾經舜華扔給瑾淵的問題,他當初選擇了忽視,那現在呢,會怎麽做?
“如果我也確定是對方所為,即便沒有證據,我也會找出證據給你。”
瑾淵很後悔自己當初沒有說出這句話,也沒有按自己心中所想的去做,才導致舜華被挫骨揚灰。
所以當他再次麵對這麽問題的時候,他當然不會再猶豫,讓自己再一次失去舜華。
湮玥壓下心底的震驚,看了眼不遠處的曇華宮,咧嘴一笑,“你的話,我記下了,慢走不送!”
瑾淵已經看到曇華宮的門口門庭若市,想到大臣們對他步步緊逼,也知道這些人來者不善,當然不會讓湮玥獨自麵對。
湮玥快走兩步,攔在了瑾淵麵前,警告的看了他一眼,“你不要多管閑事,我的事我自己處理,你將我護的再好,也有讓人鑽空子的時候,隻有我自己強大了,那些阿貓阿狗才不會三番五次的找上門來。”
瑾淵提起的腳步微頓,想起湮玥身邊還有武功最高的暗衛,便放下心來,腳也在原地放下了。
“凡事不必逞強,你還有我,那塊金牌也不是唬人的。”
交代完這句,他便轉身離開,腳步沒有絲毫遲疑。
見礙事的走了,湮玥才慢悠悠的朝曇華宮而去,那優雅從容的步子,端的是雍容華貴,讓她看起來氣度非凡,完全不亞於裝腔作勢的皇後。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氣場所威懾,不少人都露出了膽怯的表情,畢竟眼前的女人不僅位份高,還讓皇上甘願為她放棄皇位,她們真的能動得了嗎?
湮玥抬手向後一揮,廣袖翻飛,氣場全開,“你們堵在我曇華宮門口做什麽?難不成也要學兵部尚書死諫嗎?”
說著,素手遙指著不遠處的假山怪石,“喏,去那裏吧,保準你們一撞就死,還不會汙了我的門庭。”
眾人皆倒抽一口冷氣,這嫻妃也太猖狂了吧,這裏有三十來人,她竟然直接讓所有人去死,還有沒有王法了!
見所有人不動,湮玥麵露|陰狠之色,“好狗不擋道,如果不想死,就趕緊滾。”
轉瞬,又換成了一副親近可人的模樣,“惹我不高興的話,我會給你們治一個大不敬之罪,讓您們通通跪地一個時辰,隻是不知道這天寒地凍的,你們的腿還保不保得住。”
說完,還很是傷心的歎息了一聲,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為她是真的在替大家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