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我要借貴地的聚靈陣一用
雖然玄門的人一心求道修仙,但也不是不諳世事的傻子,這麽大的陣仗,即便真是求救,也是那種求而不得便開打的那種。
現在更重要的問題是,眼前這群人似乎都是普通人,那魔氣又是從何而來?
湮玥艱難的撐開眼皮,看著一臉戒備的玄門中人,開了口,“敢問大師法號,我想拜入玄門,不知可否有機會?”
悟道身旁的一位年紀最輕的男子開了口,言語極盡輕蔑,“師父的法號也是你能知曉的?你以為玄門是菜市場嗎,想進就進?”
說話的叫悟明,是玄門特收的有仙根的弟子,因進步神速,很得悟道的喜愛。
但也因自視甚高,很不討喜,所以他的話音剛落,其餘年齡相仿的三人,表情均有些微妙的變化,隱約透著不耐煩。
湮玥一瞬不瞬的看著悟道,半點也沒把悟明放在眼裏,“大師想來也是道法高深之人,這把馭雷傘對您來說意味著什麽,您應該很清楚。我對玄門有所求,您也該能猜到我的身份,與人為敵不如與人為友,您說呢?”
她左一個敬稱右一個敬稱,說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修仙之人均清高,悟道即便很想要瑾淵手裏的馭雷傘,但也不會表現出來,加上他一點也不相信對方的說辭,所以一臉不屑,假裝半點不心動。
“用魔氣來侵擾玄門的清淨,你們好大的膽子!”
相比於法器,他更在意魔氣由何而來,仙魔向來勢不兩立,他怕朝廷為了剿滅他們,不惜與魔界為伍。
湮玥示意夢璃將她放下,夢璃為難的看了她一眼,見她一臉堅定,便放下了湮玥。
湮玥緊緊的抓著夢璃的胳膊,勉強站穩,再次憑空拿出一把無弦的弓,弓身通體雪白,靈氣縈繞。
“這是破天弓,由靈力鍛造而成,現在還覺得我們和魔族有關嗎?”
悟道的眼睛發出貪婪的紅光,恨不得直接伸手去搶,哪裏還有半點仙風道骨的樣子。
不怪他會如此,這破天弓可是高級法器中的極品,隻要有靈力便能放箭,不會消耗使用者的任何靈力,別說是人了,就連仙神,都無法抵擋它的誘惑。
湮玥勾唇冷笑,破天弓直接消失於她的手心,“我倒是想問問大師,我剛到玄門的地盤,就被魔族之人偷襲,難不成玄門已經投靠魔族?”
悟道麵色難堪,不答反問,“你有空間袋,又有這麽多的法器,你到底是何人?來玄門,又有何求?”
悟明一直把悟道當成努力的目標,這會見他的氣勢低了下來,不言不發的對湮玥出手了。
“敢汙蔑我玄門,找死!”
夢璃趕緊將湮玥護在懷裏,與悟明對了一掌,本就內力枯竭的她,被打得後退了好幾步,嘴角也溢出了鮮血。
悟明一看對方明顯不堪一擊,對著沒有動手的其他三人吼道:“還愣著幹什麽,師尊馬上就要飛升了,如果有這些法器在手,還怕扛不過九道天雷嗎?”
這明目張膽搶劫的話,聽得湮玥直想笑。
難怪人界幾百上千年也難得飛升一人,就這樣的修養,能入得了天宮的眼才怪。
瑾淵聽著幾個人的對話,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在他看來,修仙本來就是騙人的,現在又扯到什麽法器和魔族,他隻覺得這幾個人都瘋了。
見那老道一副要動手的架勢,他立刻讓暗衛上前保護湮玥,而死士也瞬間將玄門的五人包圍。
既然玄門沒法硬闖,那抓幾個玄門之人,用他們去換湮玥修養的機會,應該沒問題了吧?
所以他大手一揮,“上,抓活的。”
湮玥扭頭愣愣的看著瑾淵,不知道他哪裏來的自信,這個老頭的修為可不低,這三百個死士也隻夠人家熱身的。
“住手,我們是來求人的,豈能動手!”
可她的話還是慢了半拍,不僅死士出手了,就連玄門的人也出手了。
場麵很是混亂,那老道並沒有出手的打算,而是滿意的摸著胡須,看著玄門之人在死士裏馳騁,笑意連連。
很顯然,他把這次的廝殺,當成了一場對弟子的試煉。
湮玥看著成片倒下的死士,恨恨的瞪了瑾淵一眼,對明顯有些不支的夢璃說道,“讓暗衛集中對付之前口出狂言的年輕人,他不簡單。”
夢璃將湮玥交到瑾淵手裏,拚著一口氣進入了廝殺圈,直接衝著悟明而去。
悟道以為夢璃想要報一掌之仇,報之以冷笑之後,並沒有太在意。
可是當他發現有幾個武功高強之人,同時對悟明發起進攻的時候,便知道自己中計了。
還沒來得及出手,悟明便被一個重傷的男人擒住了。
他怒火中燒,飛身而去,大力的揮開前來阻擋的死士,卻還是慢了一瞬,悟明已經被團團圍住,脖子上也架著明晃晃的劍。
湮玥被瑾淵抱著走上前,忽略掉所剩不多的死士,以及幾名重傷的暗衛,不卑不亢的說道,“我要借貴地的聚靈陣一用,用這位弟子與馭雷傘交換,可好?”
悟道睚眥欲裂,從入玄門修仙之後,他還從沒被誰威脅過,別說一個馭雷傘了,就是破天弓,他也不答應!
天資聰穎的弟子不是沒有,擁有仙根的弟子也不是隻有一個,犧牲一人保全玄門的威望,沒有絲毫問題。
可悟明不是普通的修仙之人,如果真的被他舍棄,那自己還能在玄門待下去嗎?
答案是不確定的,為了培養悟明,玄門的所有資源都傾斜於他,這個人,他不敢動。
湮玥嫌事還不夠大,扭頭對著一臉氣憤的悟明說道:“你的師父,好像不想救你,覺得你不如聚靈陣重要。”
悟明梗著脖子反唇相譏,“我即便是死,也不會讓你拿我去威脅師父,誰知道你是不是要破壞聚靈陣,毀了玄門。”
湮玥知道對方隻是在逞口舌之快,如果他真有這個骨氣,早就自己抹脖子了。
於是,無不嘲諷的說道:“我正在用你威脅你師父,那你怎麽不主動去死,還讓你師父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