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九章 有本事讓她把我也殺了
玄空見湮玥一臉煩悶,提議道:“晉王無詔回皇城,可是殺頭大罪,要不直接讓皇上處理?”
湮玥搖頭,晉王出現在皇城,以瑾淵的情報網,他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沒有任何動作,就說明他不方便出手,晉王的身份太特殊了,不是誰都能輕易動的。
“不妥,晉王不是藩王,隻不過是以剿匪的名義待在沿海罷了,他要回皇城並無不妥,雖說沒有稟明皇上有些輕慢之意,但算不得什麽大事。而且他並沒有露麵,根本無法證實他回了皇城。加上他為南褚立下了不世之功,如果動他,不僅會引起百姓和軍隊的不滿,也會讓晉王的謀反師出有名。”
這大概就是徐公公選擇晉王做投路石的原因,不管晉王是勝還是敗,對他都極其有利。
隻要皇位之爭開始,他都能不著痕跡的殺了瑾淵,再拋出晉王的狼子野心,並除掉他,那皇位就會落到皇子們手裏,而對付幾個妃嬪和未成年的皇子,再簡單不過。
如果不是他做得太過,露出了馬腳,也大意的讓寧貴妃毀了他棋局中最重要的一顆棋子,說不定等他幫自己的外孫登上皇位,也不會有人察覺,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太監在幕後超控所致。
現在的他,苦心經意的一切都已經沒有了意義,可他依舊和晉王攪和在一起,說明他不是要將南褚的江山毀了,就是想把江山易主。
這還真是和她的想法不謀而合,可惜,她不喜歡撿現成的,南褚的將要何去何從,由她決定。
所以現在的關鍵是,如何能破了徐公公的如意算盤?
玄空見湮玥就不吭聲,眉頭時舒時緊,忍不住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麽呢?可有對策?”
“沒有對策,隻能見招拆招,我會找機會見晉王一麵,跟他把話說清楚,我想知道他是隻想要皇位,還是依舊心係天下蒼生。”
湮玥一句話,堵得玄空無話可說。
一個想要奪皇位的人,即便心裏有百姓,百姓的分量也不會比皇位重,不過試一下也是無妨的。
“晉王很危險,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不要去招惹他。”
湮玥無視掉玄空的擔憂,再次狂傲的說道:“我說過了,這世上能殺我的人還沒有出生!”
玄空不信,無比認真的說道:“如果你能在十招之內打敗受傷的我,我便同意你去。”
湮玥鄙夷的看了玄空一眼,伸出一個指頭,“一招就夠了。”
“嗬,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玄空說完就出了寢殿,這裏地方太狹小,施展不開不說,還極易損壞東西。
可是當他走到門口,卻再也無法抬起腳,無論他怎麽用力,腳下就像生了根一般,紋絲不動。
即便他使出了十成內力,卻依舊徒勞,最後隻能放棄,扭頭看向身後笑得一臉得意的湮玥,很是不服氣的說道:“我輸了,但你還是要小心,對方並不是一個人。”
“不管是幾個人,我都有把握,除非是一個軍隊,但晉王在皇城還沒這麽大的本事。”
當湮玥的話落下,玄空發現自己能動了,他折身返回湮玥身邊,蹙眉問:“這就是修仙之人與普通人的差距麽?”
湮玥傾城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她哪裏用得是什麽仙法,而是為六界最不齒的魔功。
玄空見湮玥不吭聲,又問:“如果我現在入修仙門,還來得及麽?”
湮玥上下打量了玄空一眼,認真的說道:“先不說修仙門派肯不肯收你,你根本就沒有仙緣,再怎麽努力都是徒勞。”
不是玄空真的不適合修仙,而是修仙之路漫漫,且太過淒苦,如果他是想自己修仙,她自然鼎力支持,如果他是為了她,那她不同意。
玄空修仙的想法本就不強烈,因為想要站在湮玥身邊,才會說出此話,既然她不想讓他走這條路,他便不走好了。
湮玥拍了下玄空未受傷的肩膀,“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許昭儀是徐公公的軟肋,不去戳一下怎麽行。”
看了看西斜的太陽,想著去瀟荷苑走一遭還能趕回來吃晚膳,便放心的出了門。
可是一路走來,向她行禮的人當真是數都數不過來,雖然全被她無視了,但還是拖慢了她的步伐。
許昭儀剛小產,身體正是虛弱的時候,今天早朝上的事自然沒有傳到她的耳朵裏,所以當湮玥出現在瀟荷苑的門口時,守衛如臨大敵。
可她到底是剛冊封的皇貴妃,守衛即便再不情願,也還是乖乖的進去通報了。
湮玥不等許昭儀前來接駕,直接踏門而入,很快就進了寢殿,看著躺在床榻上形容枯槁的許昭儀,覺得她甚是可憐。
作為一顆從不知情的棋子活著,當然可悲又可憐。
不過湮玥的憐憫之心,從來不會給一個並不無辜之人,後宮女人,哪個人的手上都不幹淨。
玲瓏見湮玥進來,直覺不會有什麽好事,連忙撐開雙臂攔住了湮玥,“皇貴妃娘娘,我家娘娘身體不適,不易見客,等她身體好些了,會親自上門拜訪。”
玲瓏的麵露驚惶,雖然極力掩飾,但她閃躲的目光,還是顯示著她看到舜華這張臉時的害怕。
也是,一個在所有人眼裏罪大惡極,且死了半年的人,突然活了過來,即便瑾淵為此作了解釋,隻怕也沒幾個人相信,且都覺得她就是殺不死的妖妃。
許昭儀並不知道真正害她小產的人不是湮玥,突然聽到她變成了皇貴妃,而玲瓏這麽語氣這麽卑微,頓時怒火中燒,大吼道:“玲瓏你走開,一個殺了我孩子的劊子手,我還會怕她不成,有本事讓她把我也殺了!”
因玲瓏擋著,她並沒有看到湮玥的容貌,盛怒的她,自然也沒有多加關注湮玥的聲音,還以為就是嫻妃故意來找茬來了。
湮玥壓下玲瓏的手臂,點了她的穴道,慢悠悠的走到床榻前,左右為難的看著許昭儀,“怎麽辦,有些真相,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可我就是不想管住我這張嘴,想要讓你更加的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