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和霍家主的針鋒相對
辦公桌後的霍昇靠著椅背，麵上不見半分怒氣，雙手微揚舉過耳尖，笑望著對麵許久未見的邪神，“知道你喜歡我，可沒必要送我這麽大的見麵禮啊。”
蘇綰卿眼睫自然垂落，視線投向掉在地上的棒球棒，盯著看幾秒才抬眼看向正朝她走來的霍家主。
“你把這叫見麵禮？”她抬手製止霍昇張開的雙臂，右手食指抵在霍昇胸口，隨即轉換手指做了個手槍的動作，笑著提醒，“可能下次的見麵禮就是朝你這來一槍了。”
霍昇始終保持著笑容，本欲去握蘇綰卿手腕後者卻率先放下，插兜退後拉開與他的距離。
他略顯無奈笑笑，側身看眼他們旁側的沙發，收回視線挑眉道：“坐下說？”
小路條下的地下拳館的真正幕後老板是南齊的霍昇。
這就能解釋為什麽這裏被條子掃過多次，可還是能起死回生，並且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不會有任何事情。
這件事是蘇綰卿查K/粉的時候無意查到的，這也是為什麽今兒她會選擇在這裏見賀明麒的原因。
她知道賀隊長肯定會帶著翟斌一起來，畢竟在韓曉萌的身體裏找到了海/洛/因。
牽扯到毒品，他們勢必會一起。
蘇綰卿好霍昇坐在對立麵，就像是他們的立場。
他們從來不是一個陣營，亦或者一條線上的人。
霍昇雙腿分開，脊背微弓，手肘撐在膝蓋，雙手交握撐在下顎打量著對麵許久未見，心思難猜，永遠摸不透的邪神，想起了自己那一批被截了貨。
“在秦南我是叫你邪神還是叫你綰綰？”
霍昇並未直接詢問貨物的事情，先問了如何稱呼的問題。
“隨意。”蘇綰卿背靠著沙發，敲著二郎腿靠在直盯著霍昇，眼眸平靜，倒不像剛進來是那樣，透著隱隱殺意。
“那叫你綰綰，比較親切。”霍昇自己做了主。
室內陷入沉寂，蘇綰卿保持著同一姿勢從頭到腳打量霍昇，猜測他來秦南的真正目的。
反正總不可能是因為那批貨物的事情特意來的，畢竟南齊霍家可是離不得霍昇。
他一走，沒準霍家那個基地又得被仇家給炸了。
而被她打量的霍昇則在心裏盤算，該如何在不忍怒綰綰的情況下去詢問貨物的事情。
那批貨不是能拿多少錢去衡量的，而是他從佘三手裏搞來的。
想了想，霍昇開口：“綰綰，你還記得幾天前你從我那劫走的貨嗎？”
“劫走？”聞言，蘇綰卿當場不悅，“那不是你霍家小公主惹我生氣給我的賠償嗎？怎麽，霍家主現在是打算反悔？合著今兒你來秦南就是為讓我賠你那批貨？”
霍昇無奈扶額，搖搖頭歎道：“沒有。”
“沒有那你還問？”
“我就隨口一問。”
“就這還隨口一問？”蘇綰卿嗤笑，沒再蹺二郎腿，雙腿微微分開，左手搭在膝蓋自然垂下，右手手掌托著下巴睨著霍昇，“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把貨物賣給誰了麽。直接問我不就好了，還隨口一問，你這是預謀已久。”
霍昇淺色眼眸愛意微湧，忍著笑移開視線看別處。
他最是受不了邪神這清冷眸子，盯著你看時，似是這世間唯剩你們二人。
你們距離極近，近到微微揚手就可觸碰到對方。
可你心裏也清楚，你和她並不會有任何以後。
於她而言，你不過是她許多朋友中的一位，沒有任何意義的一位。
隻是個能說得上話，能偶爾合作幾次的朋友。
隻是朋友，也隻能是朋友。
蘇綰卿斂了笑意，坐直身子眼眸微暗，再次看向霍昇時仿若在看陌生人。
眼裏是可見的冷漠。
“圈裏都傳，南齊霍家第一屆禿鷹計劃的勝利者從極化地獄逃跑，並且逃跑之前還射殺了五名管理者。我想知道，當時極化地獄都發生了什麽。”
來之前，霍昇收到龍二的消息。
說徐野和邪神是認識的，關係到底到哪一步並不清楚，但邪神很是護著他。
現在想來，龍二那一刀應該就是邪神為徐野報仇。
這件事是霍家的恥辱，在霍家乃至整個南齊都不被允許提起。
提及極化地獄，霍昇臉色明顯沉了下來，眼裏的所有愛意慢慢消退轉而變為瘮人的怒意。
便是在對邪神有好感，但此時的他也還是沒忍住怒火。
“你不是去問龍二了，難道他沒告訴你？”
“說來去龍二都隻是你一個手下，想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難道不應該直接問極化地獄的主人嗎？”
氛圍突變。
方才還和樂融融，眼下卻是劍撥弩張，大有下一秒兩人就會原地騰地站起，隨即扭打在一起，拚力打死對方的架勢。
蘇綰卿毫不避讓，直接迎上霍昇那怒火似是要溢出眼眶的目光。
刹那間，隻覺電光火石。
眼神的交鋒，誰也不退讓。
良久，霍昇緩緩閉上眼眸，再睜眼時眸裏怒火退散，隻剩平靜。
“徐野當初會參加禿鷹計劃是我和他做了交易。”霍昇俯身去拿擺放在桌麵的百歲山礦泉水，從擰開喝水到擰上瓶蓋再開口，熱辣辣的目光一直望著蘇綰卿，“當時龍二和我說，找到個看著不錯的少年。後來打聽知道，那少年一直在尋人。尋一個叫蘇綰卿的人，剛好那時你被爆了真名。”
說到這，霍昇輕笑幾聲，頓了幾秒才繼續：“我拿著你照片去找徐野，跟他說隻要他能贏，我就幫他找到你。其實當初就是覺得他耐打，抗揍，沒想著他能贏，沒想到他能打贏極化地獄裏的那些怪物。他贏的那一天，不知從那聽來我其實壓根找不到你，不認識你這話，發了瘋要逃出去。”
“他偷藏了把犀牛左輪手槍，殺了我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五名管理者，還射傷龍二，最後活著逃出極化地獄。”霍昇在說這些時眼裏閃著異光，麵上是遮掩不住的欣賞笑容，“更為讓我震驚的是，他逃到了北林，在沒有食物和身體虛弱的情況下成功從地獄之林活著離開。”
霍昇靠回沙發，有種說出心中秘密後的放鬆感，“這樣強的少年，如果與我為敵，那絕對是需要時常擔心的存在。所以，我不能留著他。”
“那我偏要留著他呢？”蘇綰卿臉色更加陰沉，眼裏的殺意不減反增。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此時的霍昇應該已經被碎屍萬段了。
“邪神，徐野這人你留不住的，就算我不動手，也會有人要暗中除掉他。”霍昇俯身靠近蘇綰卿，單手撐著兩人中間的茶幾桌麵，唇角微微揚起一絲弧度，“那天他所遭遇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龍二並未對他開槍，開槍的是狙擊手。”
蘇綰卿麵色一驚，很快恢複如常，輕笑聲：“所以呢？”
霍昇更加貼近蘇綰卿，笑得十分詭異，“所以，即便你把人從我手下護住了，可徐野還是會死，會死在別人手裏，而且會死得更加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