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是本公子拿不出手嗎
葉嫣然轉身，正好撞到趙玉霆懷裏，四目相對，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般。
“沒事，雖然同床共枕，你也不用想著什麽對我負責之類的話，畢竟……”
“畢竟什麽？”趙玉霆追問。
“沒什麽，快睡吧！早點睡對身體好。”葉嫣然不再說話，吹滅了油燈。
葉嫣然拉了點被角蓋著。
趙玉霆平躺著睜著眼睛，腦海中始終想不起過去的任何事情。
夜闌人靜，很快就過了一夜。
一大早，虎子嬸扛著一袋米，從葉嫣然家門外路過，“梅嫣這鬼丫頭最近天天關著門，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在幹嘛！”
好奇心驅使虎子大嬸朝著葉嫣然家走過去。
隔著門縫，虎子嬸正好把屋子裏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那個火炕正好在門縫這個位置可以看見。
隻見一個大男人抱著葉嫣然，虎子大嬸嚇了一跳，連忙揉揉眼睛。“不得了了，梅嫣這些天鬼鬼祟祟的，原來是在家裏藏了野男人。”
見裏麵的男人翻過身來，這才確信無疑，葉嫣然家藏了男人。
虎子大嬸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葉嫣然的瓦房，心裏被震驚地撲通撲通的。
“哼，這賤蹄子，看我不把這件事幫你宣傳宣傳，上次你打我，這次我非得讓你顏麵掃地，名聲盡毀。哈哈哈哈，想想就過癮！到時候，看梅老頭怎麽收場！看他還有什麽老臉呆在聖人村。”
這聖人村思想古舊保守，這種事要傳出去，十裏八鄉估計都要炸鍋了。
住在葉嫣然對麵的虎子嬸伸長著脖子正在和賣酒的王阿婆談論葉嫣然。
“昨日我從嫣姑娘門口經過，你猜我看見了什麽？”
“你看見什麽了？”
“你猜猜看！”
“別吊胃口了，說說看！”
“你們知道嗎？梅老頭她女兒在家裏養了個野男人？我瞧見他倆抱著睡！”
“什麽？抱著睡？簡直傷風敗俗啊！這成何體統？我原本以為這嫣姑娘是個正經姑娘，沒想到在外流浪了這些年，倒是學壞了，也不能怪這孩子，要怪就怪她有娘生沒娘養。”
王阿婆陰陽怪氣地附和了幾句。
“我這就去告訴杜秋亭長，讓他過來抓這對狗男女。”虎子嬸說著，扛著米朝家走。
葉嫣然睡眼朦朧地睜開眼，隻見自己被趙玉霆環抱在懷裏，見趙玉霆睡得真香，隻好把趙玉霆的手輕輕放在一旁，自己小心翼翼地起床。
今日葉嫣然打算去找梅老，幫趙玉霆準備驗傳。畢竟葉嫣然私藏陌生人，如果被有心人舉報可能要吃官司。
葉嫣然把煮好的小米粥和一碟鹹菜放在桌子上，然後收拾妥當出門，朝著梅老的義莊走去。
葉嫣然不喜歡和屍體打交道，走進義莊，老遠就聞到屍體的腐臭味。
“梅老伯，你在嗎？”葉嫣然推門而入。
“丫頭，你過來了！”梅老頭正在給一具老太婆屍體穿衣整理遺容。
“事情是這樣的.……”
葉嫣然把救趙玉霆的經過說了一遍。
“什麽？你在河裏救的他？”梅老頭大驚失色。
“是啊！老伯，這有問題嗎？”葉嫣然不解。
“這幾天接連有官府的人在皇家獵場周圍巡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你救人是好事，就怕救了不該救的人，引火燒身。知道嗎？孩子！”梅老頭說得語重心長。
“老伯，元霆摔傷了頭，他記不得過去發生的事情了，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誰，估計驗傳也在河中丟失了。我看他也不像壞人，要不咱救救他？老伯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葉嫣然哀求道。
“辦法自然是有，但是，可能損傷你的名節。”梅老頭皺著眉頭說道。
“什麽辦法？”
“我們對外說元霆是你打小指腹為婚的未婚夫，因為家中遭了難，今年各地大旱遭了災，特意來投奔我們的。”
“什麽？未婚夫？我和他也隻是剛剛認識，我不會嫁給他。”葉嫣然低著頭說道。
“沒讓你真的嫁給他，隻是裝裝樣子。等過陣子，待他傷好了，讓他離開。隻不過這樣的話，以後村裏可能沒人會給你介紹對象，你怎麽嫁得出去呢？你都十八九歲了，這女孩子家，年齡大了就不好嫁了。”梅老頭幽幽歎了口氣。
“我現在不想嫁人，梅老伯。實在沒辦法，就按你說的做。”葉嫣然咬著牙說道。
“既然你都不介意，我老頭還能說點什麽呢。我這裏倒是有很多屍體上撿到的驗傳，這個你拿去。”梅老頭從櫃子裏拿出一個箱子，箱子裏裝了無數的木牌，全是各種驗傳。
梅老頭把木牌上的名字改成了“元霆”。
“還得找杜亭長登記，我陪你走一趟。”
葉嫣然拿著木牌，梅老頭也跟著葉嫣然回瓦舍。一路上不時有人指指點點，葉嫣然也沒在意這些人今天為何用奇怪的眼神看她們。
梅老頭看著躺在炕上的趙玉霆。
“丫頭，你這屋子就一個炕，你們這幾天.……”
“老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元霆雖然住在一起，但是克己守禮，並沒做出任何逾越之事。”葉嫣然慌忙解釋。
趙玉霆坐著炕頭上，精神比前兩日好了不少。
梅老頭把來意和趙玉霆說了一遍。
趙玉霆連忙告謝，“多謝梅老伯幫忙。元霆感激不盡。”
“都是一家人，嫣兒我也把她當親閨女看待。”
正說著話，外麵已經吵吵嚷嚷的，一大群人圍堵在外麵。
“杜秋大人，你快進去看吧，梅嫣和那野男人，孤男寡女的，正在屋子裏做著苟且之事。”虎子大嬸雙手叉腰，得意得站在一旁。
杜秋原本想著找機會接近葉嫣然，增加親密感，突然聽見虎子嬸來舉報葉嫣然私藏男人，不禁怒火中燒，這才火急火燎地跟著虎子嬸來一探究竟。
“小賤貨，還不趕緊滾出來！我們聖人村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虎子嬸虎背熊腰地不停拍打著木門。
“到底什麽情況，等問了嫣姑娘再說。你先別把話說得這麽難聽。虎子大嬸。”杜秋在一旁訓斥道。
聽到外麵嘈雜的聲音，葉嫣然嘎吱一聲推開門。
“不知道各位一大清早圍在我家外麵有何貴幹？”葉嫣然看著左鄰右舍。
這些人個個麵帶惡意，怒氣衝衝。這大璽國法有雲：如果村裏有人私藏陌生男人，行為放蕩，一經舉報，可能會讓整個村蒙羞，連帶村裏其他人家的閨女嫁不出去。
這年頭，男人要上戰場，女人又缺乏勞力，家家戶戶指望著嫁女兒撈一筆彩禮錢。
“嫣姑娘，聽說你在家裏藏了野男人，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隔壁的賣酒王阿婆憤怒地問道。
梅老頭聽不下去，從屋子裏衝出來，“你們在瞎說什麽呢？我家嫣兒是這種人嗎？”
“梅老頭，你放縱你閨女行為放蕩，該當何罪？”虎子大嬸不依不饒地就要推門進去一探究竟。
“住手！屋子裏是有一個人。但是不是你們口中的野男人。他是我閨女未過門的夫婿。今年蜀州遭了災，家裏長輩都餓死了，這才投奔我而來。大家不要見怪。”
眾人大驚。
“你什麽時候多出來一個女婿了？”村裏人紛紛議論。
“我閨女有沒有未婚夫婿用得著給你們挨家挨戶匯報嗎？”梅老頭氣得回擊道。
杜秋見狀，“既然是嫣姑娘未婚夫，可否讓我們見識一下。”
葉嫣然心裏咯噔一下，“元霆後背和腿上都受了傷，現在還不適合下地走路。”
“杜大人，我家夫君身體不好，這幾天遭了風寒，不宜見客，還望大家見諒！”
趙玉霆聽罷，“這女人，本公子是拿不出手嗎？”
“嫣然，扶我出去，我和大家見見。”
聽見趙玉霆發出聲音，葉嫣然趕忙走進屋，把趙玉霆扶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