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那不是找死嗎?
傍晚時分,武鬆他們來到了江南酒樓。
這酒樓跟獅子樓差不多的氣派,隻不過現在生意遠不如獅子樓,生意都被獅子樓搶走了,因此人並不多。
整個江南酒樓現在更是沒有什麽人,因為縣衙已經把這封鎖清場了,縣衙的兵士將整個大樓團團圍住,門口有一隊衙役在警戒。
縣衙的捕頭在門口手按刀柄,虎視眈眈的盯著路人。
武鬆帶著時遷來了,時遷上前將請柬遞了過去,捕快立刻臉上露出獰笑,瞧了瞧武鬆說道:“是你小子得罪了我們少爺?”
武鬆背著手徑直往裏走。
那捕頭個子要比武鬆矮一些,但也很健壯,見武鬆往前走,便故意朝武鬆衝了過來,想把武鬆撞一個趔趄。
雖然武鬆比他高大魁梧,但他是全力而發,原以為一定能將武鬆撞開給他來個下馬威。
可沒想到這一撞之下反倒是他好像重重的撞在了一塊鐵板上似的,被反彈回去,差點摔了個屁股墩,半個身子都撞麻了。
而這一撞之下對方連行走的步伐都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從他麵前揚長經過。
後麵跟著的時遷以戲弄的目光瞧著他,就好像看一個傻子似的。
佟捕頭還真覺得自己有點像傻子。
幾個捕快過來問要不要動手,佟捕頭揮了揮手,今天可不是打架的。待會兒知縣老爺要來, 知縣來鎮住他就夠了。
所以佟捕頭揮一揮手, 幾個捕快這才靜靜的盯著武鬆的背影,咬牙說道:“小子,讓你再猖狂一會兒,等會兒你就跪在地上哭吧。”
武鬆帶著時遷上了樓, 來到二樓。
這裏整個已經清場了, 不過此刻二樓上全都是人,整整齊齊站著, 呈半包圍姿勢圍著樓梯口。
這些人全都是衙門的捕快, 腰上挎著單刀,凶神惡煞。
在一桌酒席後麵更是站著一排的皂隸, 手持水火棍, 好像等著升堂打板子似的。
所有衙役全都到齊了。
此刻在酒宴後麵的一把交椅上,翹著二郎腿坐著詹浩生,旁邊還有四個大少。
這四人也都是宋城縣說得上號的富家子弟, 背後都有些朝廷背景的。
當然都比不過詹浩生,這四人都是詹浩生的小弟,是他的狐朋狗友。
此外兩邊還有十幾個,都是宋城縣數得上號的一些富商。
這些富商都是詹浩生占有份額卻不花一文錢的,詹浩生知道這些人心裏不服氣,這一次要借這個機會好好敲打他們, 以後讓他們乖乖的, 屁都不敢放一個。
今天詹浩生就是要當著這些狐朋狗友的麵狠狠踩踏武鬆,讓他乖乖把獅子樓和香皂的生意交出他需要的份額來,並且要讓他顏麵掃地,他要告訴場麵上的人惹了他詹浩生沒好日子過。
武鬆走過來之後掃了場麵一眼, 望向詹浩生說道:“怎麽,今天是鴻門宴嗎?”
詹浩生冷冷的聲音說道:“你還沒有資格跟我站著說話。”
他指了指旁邊一塊空地:“去那裏跪著。”
見武鬆沒說話, 也沒有動作,那四個大少立刻站起身, 拍著桌子指著武鬆:“沒聽到詹大少的話嗎?滾過去跪著。”
“敢惹詹大少,你小子活膩歪了?”
“我還以為你有三頭六臂呢, 沒想到就這麽個傻大個, 還敢惹少爺,真是!”
“跪著, 聽到沒有?信不信打斷你腿。”
武鬆沒理這些人,走了過來, 拉開椅子一屁股坐在了詹浩生的對麵,也坐在旁邊倒了一杯酒, 舉起來對詹浩生說道:“不管是鴻門宴還是什麽, 既然請我來了,酒宴也擺下了,不吃浪費了。”
說著自顧自的喝了一杯酒,夾了一夾菜嚐了嚐,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菜還不錯,隻可惜比我差了點兒。”
他說的是真的, 這江南酒樓菜肴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不過相比武鬆的廚藝來說的確還不夠看的。
時遷也說道:“這大廚要是能跟哥哥你學上幾年,或許廚藝能比現在更好些。”
眼看他們兩個旁若無人的在吃著飯菜喝著酒, 壓根不在乎旁邊這麽多人圍著。
這幾個大少不由麵麵相覷。
今天詹浩生也不會一上來就動手的,他要用他爹的威嚴來壓對方。
此刻他爹還沒來呢,他本來是想讓武鬆知難而退, 逼他就範。
可沒想到武鬆壓根不理睬,反倒當著他的麵大吃大喝,把這些帶刀的捕快衙役完全不放在眼中。
詹浩生不如勃然大怒。
他今天搞這一切,隻是想用官府的力量來壓武鬆,彰顯他的威嚴。
可武鬆絲毫不在意,那就隻有逼著他動真格的了。
他立刻對跟上來的佟捕頭說道:“這小子,我叫他過來談事,他居然還擺譜,你們把他給我抓起來,弄到大牢裏好好教訓一頓。”
佟捕頭有些猶豫,不是說好知縣老爺要來參加宴會,怎麽現在來抓人了?
他有些疑惑, 低聲說道:“要不要等縣太爺來了之後再說?”
“等個屁,我爹就是來給我站腳助威的, 在我爹來之前必須要讓他服服帖帖的, 不然我爹來了, 看他這樣還怎麽談,先把他給我拿下, 拖到一邊打他二十棍,等我爹來了,這生意才好談。”
佟捕頭馬上一揮手說道:“把他給我拿下。”
一眾衙役便要上前動手。
就在這時,一個中年書生快步上樓來了,見狀有些疑惑,說道:“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一眼看見武鬆,不由驚喜交加,上前對武鬆抱拳躬身一禮:“武先生,你怎麽在這?今天少爺宴請的是你呀?”
武鬆翻了翻眼皮看了看他,他是上次在獅子樓跟著詹知縣一起來吃飯的詹知縣身邊的師爺,姓蔣。
蔣師爺可是久經官場的,什麽風浪沒見過。
一見眼前的架勢,立刻就明白了幾分,感情大少爺跟這位武鬆有矛盾,等一下可慘了。
他清楚的記得擺那桌酒宴的花榮將軍說了武鬆有極為恐怖的背景,曾經調動了十二萬兵馬攻打梁山,全是聽他指揮。
而他當時不過是清河縣的一個小小都頭,他到底有什麽樣的恐怖能耐,花容沒有細說,但光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
而大少爺卻招惹他,那不是找死嗎?不僅他找死,還會給縣太爺惹下滔天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