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你還護著我嗎
楚希紇暈倒的消息一傳到墨郗宸耳朵內，他便立刻安排好手頭上的事情打道回府。
想不到他隻是離府半晌，便有人敢對她動手腳，還真是不把他這個王爺放在眼中。
禁室內，楚希紇麵色慘白，虛弱躺在床榻上，看起來已經丟了半條命。
墨郗宸赤紅著雙眸，森然的身影籠罩住禁室外所有下人。
“你們都給我聽著，挖地三尺也要把傷害楚小姐的凶手找出來，這份公道我替她討了！”
所有人知道墨郗宸脾氣時好時壞，可是發這麽大的火氣那還是頭一次。
看來外界所傳不假，向來不近女色的王爺如今終是開了竅。
下人離開後，墨郗宸坐到榻邊，雙目深情凝視著楚希紇，單手捧起楚希紇臉頰，“歌兒，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楚希紇隱隱約約聽到了什麽聲音，緩緩睜開眼，看到是墨郗宸，竟恍若隔世。
她看到墨郗宸並不想搭理他，“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反正待在這裏早晚我也會沒命，還不如趁早離開。”
聽了這話，墨郗宸心頭一緊，“凶手的事你放寬心，我一定會找到的。”
門外站著的戚草和孟辭竊笑，孟辭打趣，“果然是一物降一物，我家王爺算是遇到對頭了。”
“那也是我家小姐降了你家的王爺。”戚草揚臉笑道，孟辭撇嘴，懶得和她鬥嘴，悶聲不語。
墨郗宸待了一小會兒假意離開，實際一直在暗處守護。
楚希紇身子乏得很，一直睡到了晌午才起，又吃了些飯精神也好了許多，拉著戚草在院子裏散步。
“小姐，你現在打算怎麽辦？真的要走嗎？”戚草攬著楚希紇的胳膊，將她帶進小亭子裏歇腳。
楚希紇望著院子裏幾近凋敗的花樹，長歎一聲，“解鈴還需係鈴人，這是我惹出的禍端自然要由我去解決。”
戚草一下子緊張起來，“小姐，我覺得這件事不會那麽簡單，在這王府和小姐有仇的不過是那院子裏的人，小姐，雖說在這王府也不安寧，但是好歹也是個棲身之地啊。”
楚希紇腦海中閃現過從前種種，心裏升起寒意，麵上卻風輕雲淡，“放心，離開隻是隨口說說罷了，隻不過戚草……”
“嗯？”戚草聽到小姐不會走就放下心來。
“我看過了，那藥被調換了，我現在懷疑煉藥房內的藥材都有問題。”楚希紇緊緊握住戚草的手，神情緊張。
戚草一語中的，心有疑惑，卻也猜不透楚希紇的心思，“她當真如此心狠手辣？小姐，如今你身子未好，他們怕是會落井下石。”
“落井下石又何妨？我楚希紇早就發誓不會再被任何人欺辱。”楚希紇雙眸堅定。
但言語未盡，她的頭便有些暈眩，戚草見天有些涼了，便扶著楚希紇回了屋子。
楚希紇身子軟軟，躺在榻上思前想後覺得不對勁，那藥她看過了，隻不過是些迷魂藥而已，難道她的目的就這麽簡單？
“歌兒。”墨郗宸的聲音打斷了楚希紇的思緒，隻見他笑如微風，坐在榻前，拿眼細看著楚希紇，“想什麽呢？我叫你好幾聲都未答話。”
楚希紇依舊對他愛答不理，“沒什麽，你不是說要抓到害我的凶手嗎？抓到了嗎？查到是什麽人所為了嗎？”
墨郗宸極力掩飾自己的情緒，“沒什麽頭緒，這幾日府上的人並沒有什麽走動。”
“會不會……”
“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你病情怎麽一直反複，你這個醫者怎麽隻會給別人治病不知愛惜自己身體呢？”墨郗宸為楚希紇整理好額前散亂的發。
楚希紇苦笑一番，輕輕推開墨郗宸的手，她散漫開口，“我沒事的，你們怎麽個個都一臉緊張的模樣，好像我命不久矣的樣子，再說了我有何重要的。”
“小病一拖就成了大病了，你知病理這點道理都不懂嗎？”
“是啊，我是個醫者，專管救人性命，可是我自己的性命卻由不得我掌控。”楚希紇麵色憔悴，氣息微弱，比昨天看起來還要虛弱。
“你究竟怎麽了？”
楚希紇心直口快，雖在病中，她也明曉事理，鼓足勇氣問道：“你真不知誰人想害我？在這府上和我有芥蒂的人你會不知？”
墨郗宸聞言臉色驟變，手一下子就鬆開了楚希紇，眼神中有恐慌有茫然有無助有惋惜，竟像一個被搶走心愛之物的孩子一般，著實讓人心疼。
“你是何意？”墨郗宸聲音低沉，沒有一絲溫度。
楚希紇眼裏蓄滿淚水，卻遲遲不肯墜地，聲音微微顫抖，字字含淚，“我是何意也與你無關了，我的性命也與你無關，你放我走好不好？”
墨郗宸遲遲不肯作答，眼睛卻沒有再看向楚希紇，他不知該作何回答。
楚希紇聲淚俱下，仍然不肯放棄，再次問道：“你當真是在護著我？”
墨郗宸將頭扭向窗外，一臉逃避。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還護著我嗎？”楚希紇狠狠咬著唇，直至腥甜入口她才肯鬆開牙關。
楚希紇甩開臉，蹭掉眼角的淚，“你走吧，我要去煉藥了。”
“煉藥？你想煉便煉吧！本王不管。”
楚希紇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更何況是正在氣頭上，眼看著她趕自己走，墨郗宸也不敢多留，怕弄得她情緒波動。
“好，本王這就離開。”
楚希紇看到墨郗宸離開，眼神暗了暗。
他幾時如此聽話了，還真是個幼稚鬼！
她帶著不忿離開房間，走進煉藥房，果然如她所料，這煉藥房內半數藥材都被人動了手腳。
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動手腳，果然蘇靈兒有點本事，看來有必要調查一下自己身邊那幾個人了。
她一點點挑選著還完好的藥材，不時額頭便出了細汗。
站在房前的墨郗宸不免替她捏了一把汗，明明身子骨差，還非要逞強。
這個時候煉藥有何重要的。
再重要都比不過她的身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