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心動
這會兒沒人散場,喬安領著助理從橋上經過,兩人一前一後,想留意的人,還真能多留意她幾眼。
喬安的身段和相貌,委實出眾。
阿輝又常年跟在洛晦承身邊,洛家的這個小女兒,在這種滿院輝煌的紅燈映照下,還能顯得如此脫塵。
氣質騙不了人。
溫慎倫被叫了出來,經過內庭的四麵通風路段,站在欄杆邊,一眼就看見了她。
轉過身來,在原地駐足了良久。
溫明全看他六哥半天沒動,過來喚人,注意到他的眼神。
怎麽說呢。
他打小跟在他六哥身邊長大,深受他的熏陶,知道他這個人還蠻正經,除了一些不必要的緋聞——可以說是家族辛密,那段時間,知道他六哥可能是個gay後,他別提多傷心。
家族傳承這些事要是直接落到他頭上,他壓力不知道多大。
所以聽說他六哥秘密談了個女朋友後,他說不出來的高興。
喬小姐說,他們倆分了。
他怎麽看怎麽都不像。
就衝他六哥這眼神。
隔得那麽遠,也能拉絲。
他六哥,不會是陷進去了吧。
這種感覺,他隻記得自己還是毛頭小子那會才有過,這年頭,喜歡一個姑娘,誰會那麽毫無保留地上心,說出去叫人覺得跌份。
他六哥還真做到了。
好在這裏沒人,這眼神不僅犯規,也太明顯。
作為一個旁觀者的他,都能感受到兩人之間那股濃密的情意。
他六哥這樣,他還真是很少見。
咳嗽了一聲,“咳,六哥,走了,四媽叫。”
他喚了,身邊人沒反應。
還在瞅著那邊看,這會兒人已經走遠了。
影子都看不見,溫明全又喚了一聲,“六哥。”
他六哥才有動靜,收了臉上的深重,眸色柔和,一時還沒轉換過來,同他說話,“什麽事。”
“四媽叫你,”他六哥這樣,溫明全心髒熱熱的,好奇想問,“小喬妹真就那麽好,六哥你那眼神,恨不得黏到她身上去。”
溫慎倫慢慢收了眼神,視線卻再度望向遠方那橋,明明人已經走遠了。
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是啊。”
是有那麽好。
溫明全心髒又熱了,他覺著,這場景,“六哥,你剛剛那樣子,怎麽那麽像……”像剛剛墜入愛河,“談戀愛很久了吧,怎麽還黏黏糊糊的。”
接著他這句話,溫慎倫知道他在說什麽,視線回寰,心情也在回寰,眸色深垂,你懂什麽呢,“心動過的人,怎麽能隻心動一次。”
有什麽東西敲在了溫明全心上。
對愛情觀的理解,他仿似發生了一些變化。
“等等我,一道過去。”慢慢追上他六哥的腳步。
溫慎倫親媽魏苒把人喊過來,是聽說了後台那事。
她放在保險櫃裏珍藏著的珠串,怎麽好端端就出現在了唱戲隨禮的台子上。
要不是她身邊的王媽留心了一眼。
魏苒越想越不對勁,他這個兒子卻解釋,“王媽看錯了,她年紀大了,看東西眼睛不清。”
就怕看錯,王媽還特意拍了照片,“六子,我怎麽會說瞎話,你看這照片嘛。”
照片放大,溫明全湊過來看了一眼。
他對這東西有了解,“嘿,還真不像假貨。”
溫慎倫麵色沒動,說話篤定,“這串子能出現在隨禮的單上,不是假貨是什麽,現在假貨多,不是行家一般看不出。”
“這樣嘛。”小老太太還是不信,“我怎麽聽說,這串子,是洛家的千金送過去的,”洛家,小老太太可上心了,“王媽,是洛家沒錯吧。”
“沒錯,夫人,我確實聽到了一個洛字,一點也不假。”
小老太太眼神盯在了她兒子身上。
溫慎倫沉默了。
魏苒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是你送給寓佳的吧,是不是啊,兒子,你送人,盡送這些好東西,她也不珍惜,隨手就送人。”想到這裏,她又想起,“兒子,我讓你替我保管的那些嫁妝,你收好了嘛,還放在原先那個保險櫃吧。”
溫慎倫虛了聲,“嗯,還在,沒挪。”
隨便打發了兩句,便離開了這裏,溫明全卻估摸著這個事,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他是知情人。
這珠串,是那位送的吧。
決意探探他四媽的口風,“四媽,洛家,今天好像來了不少人,他們家新領回來的小女兒,你見了嗎。”
魏苒端莊賢淑,一點也不傻,她這個侄子好端端提起人家姑娘,“那姑娘啊,”那姑娘可不一般,“長相老好嘛,小七,你是不是鍾意人家。”
溫明全一時都不知道怎麽接話。
魏苒笑意盈盈的,“你要是喜歡人家,四媽給你做媒,姑娘相貌好,就是不知道脾氣怎麽樣,回頭我替你打聽打聽。”
“四媽你今晚沒和她說上話麽。”
“哪裏見麵了,洛家那幾個孩子我都見了,唯獨那個小的,”想到這裏,魏苒反應過來,“莫不是知道你對她有意思,小姑娘嚇的不敢來見麵。”
溫明全嗬嗬發笑,“四媽,你可真會腦補。”
晚10點。
喬安回了家。
泡完澡護膚結束,躺在臥室的懶人椅上,雲頂星空放著溫慎倫常看的紀錄片,她靜下心來,拿起晚上送出去的這串玉珠,仔細看了看。
收到了一張票。
嘴上當時答應了,心裏此刻還有些思忖不定。
要去聽這出戲嗎。
始終拿不定主意。
心裏深處,竟然有些膽怯。
靠在懶人椅上,心情起伏不定,手機響了,接到個電話。
原朝揚打來的,網上的事一再反轉,知道她將官司從他的事務所轉走,過來問問她的想法。
她沒什麽想法,溫慎倫說會給她個交代,她隻好再等兩天。
原朝揚這兩天要出國,走之前,不放心她,知道她出了個車禍,跟她說,他托人從開光的古佛寺拍了串護身的佛珠,價值不菲,讓她戴個幾天,去去穢氣。
東西明天就叫人送過來,臨掛電話,還特意囑咐,“這東西記得戴,靈的很,別嫌土氣。”
東西,她第二天就收到了。
當時收到,當時就戴在了右手手腕上。
純黑色的佛珠,聞起來,還有股淡淡的檀香。
表皮剔透,手感絲滑,是上品。
原朝揚說的簡單,恐怕這東西,來頭沒那麽簡單。
她放在身上戴了兩天,第二天下午,也終於和忙的要死的溫慎倫見了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