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放不下
比起這些,奚台燼又覺,這些小事都不足以計較,他在意的是。
“看完這場表演,你什麽想法,氏師傅說的那些話,你覺得有道理嗎。”
什麽想法。
原朝揚低頭看他。
人就身邊。
近在遲尺。
明日,她那位雷厲風行的母上大人便會和小喬安相見。
更大的問題還在身後。
可那又怎麽樣呢。
“嗯,有點想法。”
“什麽想法。”奚台燼眼神帶著點希冀,以為今晚這場節目沒有白花功夫,也以為,將他勸動。
原朝揚卻望著他的眼睛,道話深重,“想法是,台燼,對你,我恐怕不能輕易放下。”
咯噔。
奚台燼呆呆地望著他。
仿似,聽見心上的心跳,沉到了穀底。
不太妙。
很不妙。
這種心緒還沒能持續半分鍾,又聽見他說話。
他在告訴他一個事實,話說的輕描淡寫。
“下個月開庭的主案法官,那人不是旁人,是我親舅。”
所以這場官司,隻贏、不輸。
他要叫他,永久地欠他一個人情。
晚間。
喬安收到原朝揚的來信。
他跟她道,明天見麵,他和她一道去。
有了這句準話,喬安放了心。
掛斷他的電話,她正在給樂樂喂飯吃。
自從家裏麵多了隻小家夥,她覺著,不管哪個房子,好像都沒這個家吸引人。
再想不到一下班會去哪,隻想盡快回這裏。
也有可能,是因為家裏的男主人。
溫慎倫他,讓她愛上了這個家。
今晚溫慎倫會回來的很晚,這他提前在電話裏給她說過,但她還不知道他今晚是有什麽應酬,沒問過。
不是酒桌上的,便是朋友間的,統共就這兩項。
溫慎倫今晚的應酬,便是後者。
自從和洛家那個確定關係後,溫慎倫便甚少出現在這種聲色場合中。
今天被叫出來。
礙於吳成啟的一句話。
他到地方,從屋裏的幾桌開了局的棋牌桌上略過去,一路走向屋內。
棋牌桌上,趙宗權手中還捏著一張牌,聽見他來的動靜,看見他去的方向。
身邊人還不知道他們最近鬧不和,給他提醒。
“權哥,六哥來了。”
趙宗權黑了臉色,棄了這一桌子的牌,找人替上,邁步,到屋外抽了根煙。
吳成啟今天約他的老發小出來見麵,其實是想說個底。
他、宗權,他們三都是從小一起長到大的,多少事三人之間會沒有數。
可他們六哥,這回這個事做的過分,交了女朋友不說,這定了親,鬧得滿城風雨,也不跟哥幾個說。
拿起桌上放置的煙盒,談話前,忍不住,還是從煙盒裏倒出了根香煙。
銜在嘴邊叼上,亮出了火,吸了兩口。
味道四散開,從屋裏走進來的溫家六爺,垂眸便看見了他嘴裏叼著的這煙。
當即冷了色,走到他身邊來,沉聲說了話。
“煙掐了。”
這抽根煙現在也犯他忌諱。
吳成啟失笑了兩聲,到底還是將煙從口中拿下。
掐滅在煙灰缸中。
“老六,你現在管的是不是忒寬了點。”
溫慎倫不欲與他解釋。
吳成啟偏要追問,“是你們家那個,逼著你戒煙了?”
溫慎倫踢開他的腿,在他身邊坐下。
他家那個小喬安目前還沒這個打算。
但有些打算,他自己得做。
“她不是這麽跋扈的人,跟她無關。”
吳成啟等他後半句話,半天沒等到,索性放棄就戒煙一事上的爭執。
他得拿點東西給他看。
他老姐給他發的聊天記錄。
“這東西不當麵讓你看,我都沒轍,老六,成菲這個月月底就會回來,聊天記錄你看了,專門為你訂婚的事回來的,這事我如何交差。”
溫慎倫擰緊了眉頭,盯著這聊天記錄看了半晌。
吳成啟又是半天沒等到他的話。
知道他為難,卻不知道他為難的勁是在什麽地方。
“老六?”
溫慎倫思索結束,盯著這屏幕,不高興的是,“她叫你查喬安?”
吳成啟舉著手機給他翻記錄,累的半死。
完了,他一句交代也沒有,還質問起他。
“老六,你關注的重點是不是錯了?”
重點是他老姐叫他去查喬安?
重點是,那人月底將要回來。
當年有多招架不住,他是知道的。
不然也不會和他造個緋聞造這麽多年。
到時候那場麵。
“慎倫?”吳成啟喚他回神。
溫慎倫今天來赴約,主要便是來聽他說這個事。
現在事情已經知道了,也知道了那邊的態度。
要是著急,那也沒什麽用。
“嗯,叫你去查,不用查得那麽仔細,我給你份資料,轉頭,你交給她。”
“?”
“月底她不一定回得來,我想辦法,爭取再拖她半個月。”
“不是,她這個回來都是要提前打報告的,你說拖那就能拖啊。”
溫慎倫甩他一個眼色,“拖不住,你再想辦法。”
吳成啟又被氣笑。
他的這位六爺就知道給他出難題,他要是有那本事,當初也不會給他出歪招,說幹脆他們倆鬧個緋聞。
“別了,六爺,我什麽人都不怕,就怕我們家這個母夜叉,你知道的,她的事,我半點也不敢拖,我覺著吧,今天把你喊來,其實就是想跟你說,要不等月底她回來,你和我家這個說清好了,你一個要成家的人了,她那身份,已經不比當年了,真不一定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哎,這我還真是不敢保證,即便是做了點什麽,我也覺著,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畢竟當年,是你說的,你對她負責,以後,你娶她。”
溫慎倫擰著眉聽他說完這堆話。
“你是忘了當時什麽場景?”厲聲提醒。
當時。
當時她姐腿上中了一記,失血過多,快熬不過去。
溫家這位小六爺,怕她真挺不過去,才說那些話,她姐也因此撐了下去。
誰都沒當真。
可他姐當真了啊。
他姐當真了這麽多年,你叫她怎麽改。
“理是這個理,我想得明白,可成菲,她不一定想得明白,你瞞著她談戀愛訂婚,這筆賬,我也有份,等她回來,我也是第一個死的,我打算著,先飛去海外,所以這個事,真不能找我幫忙,六爺,事情我跟你說了,後麵的,你得自己看著辦,是不是這樣。”
吳成啟客客氣氣跟他說話。
客氣起來,他都得叫他一聲六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