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遭殃
許橙麵色浮現擔憂,她忍不住出聲問道:“衿衿,你的東西丟了會不會有事?”
她見傅時衿這幾天都在忙這件事,覺得還挺重要的,況且誰想看到自己費心費力整理出來的東西被當做廢品一樣丟掉。
那個不懷好意拿了文件的人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理。
總之許橙對於這樣的人還是挺來氣的。
總而言之,對於這樣的人,許橙一向敬而遠之,她這人對於不結交的人向來幹脆利落的遠離。
傅時衿冷這張臉,神情看起來無波無瀾。
京大教室內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她上課一向隨心,沒有什麽具體的規律。
這次可能是因為跟許橙在一起,這才提前泄露了行蹤。
關鍵是誰也想不到,有人莫名其妙的蹲守了這麽多天,隻為找到一個機會讓她遭殃。
進教室的人多多少少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等教室裏的人多多少少到齊了之後,離上課還有五分鍾。
傅時衿電腦屏幕上的監控已經切掉,取而代之的是這堂課報名的學生名單。
傅時衿若有似無的抿了抿唇瓣,視線冷凝,美眸慵懶的掃過教室的一眾學生。
她聲線伴隨一陣清雋的冷意,“齊菀,沈度,李康,古卡,時暗,都在嗎?”
教室內有些安靜,被叫到名字的人基本上都百思不得其解。
似乎不知道傅時衿突然來這麽一下是因為什麽。
其中齊菀是個長得白白嫩嫩的小姑娘,她也算是學霸之一,在階段的成績赫赫有名的那種。
因為長相可愛,可以被評為班花了。
可能是傅時衿經常來這個教室上課的原因,所以一旦有她在,估計沒什麽人會昧著良心說傅時衿沒有齊菀好看吧。
但她在班裏的人緣一向不錯,還是有很多人喜歡她的。
齊菀看起來有些笨拙,“傅學神,有什麽事嗎?”
其他人的視線也看向傅時衿,神情之間還有些瑞瑞不安,畢竟傅時衿可是不好惹的。
眾人將視線集中在傅時衿身上。
她抿了抿唇,視線準確集中在五人身上,“你們在吃飯之前都進了教室,有人看見過我桌子上的文件袋嗎?”
五人對視了一眼,麵麵相覷,齊菀率先開口,“我沒見過,我回教室隻是為了拿頭繩把頭發綁住。”
傅時衿目光掠過她微卷的高馬尾,緊接著又看向其他人。
“你們呢?”她可能是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過於冷了,再次開口時語氣有所緩和,“文件袋裏裝的是實驗數據,還是挺重要的,因此也就大張旗鼓了些。”
她話到了尾聲,眾人也能理解傅時衿的行為了,畢竟眼前這人經手過的實驗數據,都不是什麽簡單的東西。
剩下的人也接二連三的解釋,“我回來是為了拿飯卡,除此之外沒別的事情了。”
“我是課代表,我回來是為了把收好的作業給輔導員的。”
“我,我回來也是為了拿飯卡,因為我還欠著同學的飯錢,所以就來的急了一點,不過那晚飯卡之後就走了。”
傅時衿清泠泠的視線落在那人閃爍著的眸子上,忽的輕笑一聲,語調散漫的反問道:“是嗎?”
她態度看起來不緊不慢,說實話,著實不像是丟了重要的數據的樣子,該有的焦急半分沒有就算了。
甚至還饒有興味的欣賞他略有些慌亂的神色,傅時衿目光冷冽,其中不經意掃過每個熱,皆是後背陰涼,不敢與其對視。
那人沒看到傅時衿預想中的神色,看起來頗有些惱怒,但麵上卻還是竭力遏製自己的麵部表情。
好不容易才把傅時衿的實驗數據給毀了,他這個時候可不能露出什麽馬腳來。
現如今實驗數據無論怎麽樣,傅時衿都找不回來了,他倒要看看,傅時衿要怎麽和京大實驗室解釋。
聽說丟失實驗數據這種事,嚴重一點都能被趕出實驗室了。
傅時衿犯了這麽大的錯,總不能那些教授還要不顧一切的為她說話吧?
那還有沒有天理了?
男人正是一群人之中的時暗,似乎人如其名,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挺陰暗的。
看起來幾乎遮住半張臉的長劉海,頭發是很久都沒有打理過的樣子,蔫蔫的搭在頭上,幾乎遮住視線,旁人很難看清他眼底的神色。
時暗是班級裏有名的書呆子,平時別人看到他,不是在看書就是再去圖書館的路上。
不過他倒也沒有做出什麽明顯的惡事過,但和他經常相處的人都知道,他這個人無利不起早,經常貪一些小便宜。
而且似乎對做的事錯事還是正確的事沒有什麽太大的概念,而且格外喜歡錢,其實他家裏雖然不算富裕,但也是普通的小康家庭。
光是每個月的生活費也有一千五,這對於一個大學生來說,吃飯已經夠了。
但這人經常出去吃一點大魚大肉什麽的,整個人也挺邋遢的,在班級的存在感也挺低。
不過傅時衿好像首先懷疑的就是這個時暗。
也因此,眾人看向時暗的目光也不免帶上幾分審視。
傅時衿隨意坐在椅子上,掌心撐著下巴,不緊不慢的看向麵前略有些局促不安的男人,“你欠了誰的錢?”
男人垂落在地麵上的目光緩緩抬起,“欠的我室友的錢,我這個月的生活費不夠,所以就借了一點。”
傅時衿略有些愉悅的勾了勾唇,“可這不是剛開學嗎?你的生活費這就不夠了?”
男人身子好像有些微微的顫抖,他後背一陣陰涼,目光不自覺的瞥向別處,猶豫幾秒之後,又想出來另一個理由,“這是以前欠的,隻不過拖得有點久。”
傅時衿聞言輕笑一聲,“看來這是拖了一個寒假,你室友還真挺大方的。”
她語氣舒緩了幾分,讓人分辨不出喜怒。
男人見此,好像也放鬆了幾分。
但下一秒,周圍的氣氛就恢複了劍拔弩張。
她語氣重新肅穆下來,“你那個室友呢?和你同一個寢室,應該也是一個係吧?在教室嗎?叫出來看看。”
她揚了揚下巴,神情桀驁不馴,倨傲囂張。
男人沉默了一秒,視線一直聚集在地麵上,似乎沒想到她如此計較。
他語調略有些遲緩,“我的室友不在這……”
結果下一秒便有其他人說話,“傅學神,是我,我就是他室友。”
男人臉色煞白。
他平時和室友的交情還算不錯,雖然關係算不上多好,但起碼也沒有起過矛盾。
他沒想到室友就這麽幹脆利落的暴露了他。
那室友是個十分開朗的小男生,臉色紅潤,態度不卑不亢,眼眸清澈,看起來並不像是大奸大惡之人。
他下一句話,也出乎眾人的預料,“時暗在教室沒借過任何一個人的錢,至於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但不管怎麽樣,他口中所說的,借室友的錢也都是說謊的。
無緣無故的為什麽要說謊,有很大的原因就是心裏心虛。
傅時衿唇角森涼的笑意又深了一些,“你不是說是借的室友的錢嗎?不會是記錯了吧?”
男人沉思片刻便接受這個理由,他點點頭以示肯定,“是,我有時記性不好。”
傅時衿沒再附和她的話,而是轉眸看了一眼教室後麵的時鍾,已經快到了上課時間。
她沒那麽多時間和這個男人浪費,備課的老師這時也從教室外緩步走進來。
她徐徐吐出一口氣,“這樣啊,那是我誤會你了。”
她這句話讓教室內的一群人措不及防。
畢竟傅時衿剛才嚴厲的樣子還曆曆在目誰也沒想到她會這麽容易就善罷甘休。
男人也愣神片刻,回過神之後便回到座位上,這節課的輔導員還是挺嚴厲的,他不想在學習上出現什麽問題。
也不想給老師留下不好的印象,因為有些小心眼的老師會因為這個原因不讓你畢業。
一群人回到座位上之後,輔導員開始上課,眾人沉浸在課題中,一時之間也沒想那麽多。
一堂課的時間挺長的,足以讓教室內的學生忘記許多事。
因此當傅時衿在下課之後來到正在收拾桌麵的時暗旁邊的時候,眾人都有些出乎意料。
可能是以為這事已經過去了,但聰明的人能看出來,傅時衿剛才的一時“妥協”,隻是因為不想浪費上課的時間而已。
盡管她背後有教授撐腰,如果急的,是可以先把時暗叫出去解決問題的。
但她並沒有這麽做。
傅時衿居高臨下的看著垂著目光的男人,“和我走一趟吧。”
她神情頹靡冷漠,側臉線條優渥,擾亂了不少人的視線。
男人對傅時衿突如其來的話不能接受,“不是說誤會我了嗎?傅學神這是什麽意思?”
男人似乎有些不悅,但大抵是心裏理虧,所以並未發脾氣,隻是問了句。
傅時衿似笑非笑,美眸沉冷瀲灩,一眼透不到底,她微微挑眉反問:“我為什麽叫你,你不清楚嗎?我手裏有監控,拍的明明白白…”
她眉骨淺淡的看了眼男人,“所以,沒必要裝模做樣。”
因為排查過監控,男人到底幹了什麽,她心裏都清楚,在加上他的反應,足夠讓傅時衿做下判斷了。
男人臉色有些過分的白,似乎是沒想到傅時衿竟然在這個時候了,還斤斤計較。
走廊有監控他是知道的,並且保證自己從頭到尾沒露出什麽端倪。
怎麽可能被傅時衿看出來,男人覺得這句話很有可能是炸他的。
想騙他說出實話,想看他心慌。
因此他強裝鎮定,但臉色蒼白了不止一星半點,聲音壓的很低,但卻恰好能讓所有人聽的清清楚楚,“我已經說了,沒拿過你的文件,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看上去就是一副為難別人,自己明明不占理,卻囂張跋扈的樣子。
傅時衿聞言難得輕笑一聲,她挑著眉反問道:“難道你還覺得我冤枉你了?”
男人對此一言不發,隻是眼眶通紅,有些隱忍的看著她。
傅時衿嗤笑一聲,“冤枉不冤枉的,請教授來判定,你不走的話,是想自動認罪嗎?”
男人猶豫片刻,最終還是覺得自己沒露什麽馬腳,這件事就算是放到教授那裏,自己也能平平安安回來。
就算教授偏袒傅時衿又如何,也隻能因為沒有證據,然後眼睜睜的看他離開。
男人一想到那個畫麵,內心就升起一股子變態的滿足欲。
臨走之前,還不忘補充一句,以免自己的形象受損,“等教授都驗證過之後,傅學神可就不要如此咄咄逼人了。”
傅時衿險些直接笑出聲,真當她找不道到證據,還是覺得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
妄想和她作對的人,現在真是少之又少。
偶爾來這麽一次,傅時衿心裏挺討厭的,但在揭穿的過程中,看他毫不知情的為自己開脫,還真挺有意思的。
兩人離開之後,眾人這才意識到,原來沒上課時,傅學神的那句誤會你了,是句客套話啊。
男人基本上在班級裏沒什麽存在感,就連四個室友對他的觀感也有些差,因此也沒人覺得他可憐什麽的。
畢竟如果真的什麽事情都沒做的話,也不怕別人查什麽。
更何況,他們對時暗說謊這件事,始終耿耿於懷。
畢竟如果不是心裏心虛的話,誰會無緣無故撒謊呢?
但心裏也沒有想其他的就是了,隻是一直有個疑惑,那就是,如果時暗真的偷了文件袋,那他無緣無故的,為什麽要偷呢?
偷那些對他也沒什麽好處,還會麵臨著被退學的風險,現在都快被查出來了……
更離譜的是,平時傅時衿根本和時暗沒什麽交集啊,時暗也沒必要針對傅時衿吧?
難道是因為傅時衿太優秀?
說實話這個理由雖然有點扯,但到底還是有些道理。
他們想不通這件事,隻能等傅時衿回來之後,看看學校對時暗的處理方式吧?
眾人眼睜睜的看著傅時衿帶著時暗離開,之後便轉移注意力,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而另一方,傅時衿帶著時暗來了研究室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