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布林的條件

  有人憤怒地站了起來：“你以為自己是什麽東西？！這裏是烏克蘭，不是你的美國，趕緊滾出去！”


  “對！滾出去！”現場有一大半的人隨聲附和。


  布林冷冷地看著這個人，說：“你叫什麽名字？”


  那人高傲地揚起下巴，說：“你不配知道。”


  布林轉向夏婭，夏婭說：“他叫波將金，據說是因為仰慕沙俄時期的克裏米亞總督格裏戈裏·亞曆山德羅維奇·波將金而改的名字。他是異常事件調查部隊的參謀官。”


  布林笑了笑：“隻是個參謀麽？讓他閉嘴，殺了也沒關係。”


  他話音未落，身邊的夏婭已經消失不見，與此同時，波將金的身體忽然後仰，脖子上噴出一股長長的血花。


  夏婭站在波將金身旁，手拿著一支染血的鋼筆，麵無表情。


  別裏耶夫坐的位置離波將金最近，他趕緊跑到波將金身旁，試著搶救波將金。


  法芙娜少校氣憤地指著夏婭，大聲吼道：“你……你居然在這裏殺人？！”


  夏婭淡淡地說：“布林先生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讓我殺誰，我就殺誰。至於是在哪裏殺人，殺的是什麽人，殺了之後會有什麽後果，我都不會在乎。”


  法芙娜望了馬卡洛夫一眼，說：“中校，有人在會議室殺人，你管不管？”


  馬卡洛夫低著頭沒有說話。


  布林笑道：“你們都應該向馬卡洛夫中校學習，該說話的時候再說話，不該說話的時候就應該好好閉上嘴。”


  別裏耶夫扯下他那件白大褂，為波將金包紮傷口。根據他的檢查，波將金的傷勢不算太重，但傷口距離頸部血管很近，需要緊急治療。


  別裏耶夫想把波將金抱起來，但他力氣不夠大。他衝眾人喊道：“幫我把他送到急救室去！”


  法芙娜站了起來，和別裏耶夫一起攙扶著波將金，離開了會議室。


  夏婭轉身回到布林身邊，布林輕輕拍了拍桌子，說：“各位，我來這裏的目的其實很簡單，聽說你們已經抓到了一個‘再生能力很強’的變異種，不知道樣本采到了沒有？”


  馬卡洛夫打了個手勢，一名副官轉身出去，不一會兒，拿來了一隻銀灰色的金屬瓶。瓶子上有“高恩”的字樣。


  馬卡洛夫說：“這瓶子裏的樣本來自一個叫高恩的男人。現在高恩已經死了，但樣本依舊保留了很高的活性，受到一定刺激便會瘋狂再生，請妥善保管。”


  在場眾人看到指揮官在美國人麵前表現得這麽謙卑和恭敬，心中都非常不滿，但又不敢發作。


  布林滿意地點了點頭，他接過瓶子仔細端詳了一番，並讓夏婭收好。


  他說：“現在人人都擔心俄羅斯可能入侵烏克蘭，我已經跟你們澤聯總統許下承諾，美國及各個盟友國將會堅定不移地支持烏克蘭。除了已經給你們的物資和人員援助之外，我們將再向烏克蘭提供兩億美元的防禦性軍事援助，以幫助烏克蘭保衛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


  “就這些？兩個億恐怕還不夠塞牙縫的吧？”


  “當然不止這些，美國還會幫烏克蘭組建新的防禦力量，按照每個州一個旅的規模部署新防衛軍，共計組建150個營、25個旅的領土防衛軍部隊。這些防衛軍除了將裝備美式武器之外，還將進行‘變異改造’。”


  馬卡洛夫問：“你說的‘變異改造’，是讓那些士兵服用藥劑麽？”


  “當然，我們的製藥廠已經可以批量生產‘一級變身藥劑’。隻要服用之後，就可以獲得跟單次變異種相同的實力。這藥劑能順利量產，要歸功於你們異常事件調查部隊長期為我們提供的樣本。”


  馬卡洛夫微微歎了口氣：“這麽多年來，我們給美國人做牛做馬，把獲得的大量樣本提供給美國，最終隻換來了這麽點兒東西？”


  “喂，中校先生，你不要不知足，目前北約的盟友國幾乎都不知道這個藥劑。我們隻給英國王室秘密提供了一部分，以便延長英國女王的壽命。”布林聳了聳肩：“不過他們迫切希望能有更厲害的藥劑，現在那老家夥快要不行了。就連‘極光之子’的血都無法治療她身體的衰敗。這個來自‘高恩’的樣本應該能解決這個問題。”


  馬卡洛夫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我們犧牲了那麽多人的命，才換回了這個樣本，你們隻是要拿它來延長英國老太太的命？”


  “當然不隻是延長她的命。所有的外國政要，隻要是服從我們，聽命於我們的，我們都會為他們提供，條件很簡單——永遠的效忠。”布林話鋒一轉，說：“還有一件事，我聽說‘普羅米修斯計劃’已經產出了第一批試用品。現在那批試用品在哪裏？”


  馬卡洛夫淡淡地說：“既然說是試用品，它的效果當然不怎麽穩定，您遠道而來，一瓶不穩定的試劑應該不足以滿足您吧？”


  “不管它穩不穩定，我都要把它帶走。”


  “普羅米修斯計劃是我方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進行到現在的，我的第一任妻子就是因為這個計劃而犧牲的。”馬卡洛夫的聲音沉重了起來：“我還記得她去世時的樣子，她蜷縮在爆炸後的實驗室裏，原本漂亮的麻花辮都被烤焦了，褲腿被爆炸的氣浪吹起，高高卷在大腿上，身上隻剩一件燒焦的上衣，那件上衣是我送給她的新年禮物……”


  布林粗暴地打斷了他：“別再說這些沒意義的事了！普羅米修斯計劃曾經因為資金問題而一度中止，後來是因為美國的投資，這個計劃才重新煥發出生命。你們的所有經費都是由我們給的，你們身上的每一件衣服，做實驗用的每一個培養皿，都是用我們的美元買來的。你們沒有理由拒絕我的要求。快把試用品交給我。如果你再拒絕的話，我會讓澤聯總統撤你的職。”


  馬卡洛夫聳了聳肩：“好吧，不過就算我想給你，你也拿不到。”


  “為什麽？”


  馬卡洛夫的臉上露出一絲狡猾的笑意：“唯一的一件成品，由烏魯夫中尉隨身攜帶。而烏魯夫現在被汙染區的狼人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