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 白丹總統的來電
聽完情報官的話，普金娜點了點頭，說：“戰果還是很不錯的。在我們發動導彈襲擊之前，曾經得到間諜發來的情報——有數架敵國空軍的米格-29UB戰鬥教練機經過‘打包’，被悄悄送進了這家飛機維修廠，在那裏接受北約工程師的升級。如果升級成功，那些戰鬥教練機將具有與北約主力機型相近的電子戰能力，甚至可以發射北約最新的空對空、空對地導彈，這就成了巨大的威脅。目前雖然無法通過衛星照片判斷是否炸毀了這幾架飛機，但敵方空軍的保障和維護工作都是在這個被炸毀的工廠內進行，機庫和其他基礎設施被摧毀都可能會限製戰機的大修能力，除此之外，如果敵方空軍要想獲得更多戰鬥機也會變得更加困難——畢竟工廠都被炸了，生產任務無法完成。就算北約給他們提供戰鬥機，他們也要在這裏維修才行。你看這張照片的角落裏，還可以看到一些米格-23/27和米格-21戰鬥機，這些飛機上都沒有敵國塗裝，上麵的國徽也被塗抹掉了，有可能是北約的其他國家提供的。除此之外，機庫旁邊還停著幾架敵國空軍未曾裝備過的運輸機。這說明該工廠也為外國飛機提供服務。我們炸了這裏，北約空軍司令部應該會非常緊張吧。”
她放下照片，對情報官說：“你們搞得很不錯，我應該獎勵你們。但現在戰事緊急，還是等回去之後再嘉獎吧。”
情報官臉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他行了個軍禮之後，離開了指揮所。
普金娜重新端詳著那張照片，心想，澤聯，接下來你會怎麽做？是繼續向我報複，還是就此躲起來？
澤聯從情報官的手中抓過了最新的戰報，返回了他在地堡內的辦公室。除了那位新招來的女秘書之外，他沒有讓其他人進去。
戰報是關於盧茨克維修廠內受損情況的。這是澤聯手中唯一一家能夠對RD-33噴氣發動機進行大修的工廠（RD-33就是米格-29使用的發動機）。除此之外，這個維修廠還為蘇-24戰鬥轟炸機、蘇-27戰鬥機的AL-21F、AL-31F發動機提供大修服務。
戰報首頁上是維修廠遭襲之後的慘狀，廢墟上冒起的滾滾濃煙，給澤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北約一方認為，迄今為止，普金娜的大軍還無法獲得徹底的製空權，因此將目標瞄準維持澤聯軍機的基礎設施，這麽做實在是非常狡猾。澤聯手中的米格-29和蘇-27戰機，以及地麵防空係統，在衝突爆發後的這幾天裏，努力保持著戰場的製空權。而一旦維修廠被炸，對澤聯來說就等於一條腿被打斷了。
最近的十多個小時內，普金娜手下的導彈部隊像瘋狗一樣，死死咬上了澤聯手裏的飛機維修廠，並時不時地對這些維修廠進行襲擊。剛開始的時候是“伊斯坎德爾”彈道導彈，接下來就變成了更先進的“口徑”巡航導彈。剛開始的時候，飛機維修廠附近的防空部隊全力反擊，用防空導彈擊落了不少來襲的導彈，維修廠基本毫發無損。但這些維修廠距離敵國邊境都太近了，在敵軍主力推進之後，它們的導彈部隊主力距離維修廠僅剩下六十多公裏。普金娜隻要動動手指頭，就可以在維修廠的上空降下一陣“導彈雨”，除此之外，位於維修廠西側的公路大橋，也是北約提供的各種援助物資進入澤聯一方後勤基地的重要交通樞紐。普金娜打掉了維修廠之後，沒有理由不對這個公路橋下手，當務之急是要趕緊把路線進行重新規劃調整，避免運送物資的車輛落入普金娜的手中……
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這台手機的造型與普通的手機相差不少，它是五角大樓方麵專門提供給澤聯的銥星9575A衛星電話，也是五角大樓方麵號稱“目前最安全”的衛星電話。它可以允許用戶用加密的方式撥打電話、發送短信和電子郵件，還支持用戶在某些複雜環境下使用GPS、在線跟蹤和穀歌地圖服務。
一般來說，隻有當五角大樓的重要人物跟澤聯通話的時候，才會使用這台電話。
因此，當澤聯看到這電話有來電提示的時候，表情就變得緊張了起來。他立刻朝女秘書擺了擺手，女秘書識趣地往後退了退。
澤聯抓起電話，電話中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澤聯，最近過得好嗎？”
這聲音讓澤聯渾身顫抖了起來——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激動，在澤聯的心裏，這個聲音就代表著金錢、軍事援助、國際聲援以及其他的一切！
他使勁壓製住要喊“爸爸”的衝動，實際上，對方已經足夠當他的爺爺了。
他畢恭畢敬，幾乎用諂媚的聲音說：“白丹總統，很高興能聽到您的聲音。”
白丹的聲音顯得懶散而傲慢：“聽說你的飛機維修廠被炸了？”
澤聯心想，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對方諜報網的“工作效率”真是高得離譜。
他說：“確實被炸了，連裏邊的戰鬥機都沒剩下。”
白丹的口氣一點兒沒變：“這麽說來，連我‘援助’給你的那批工程師和電子設備也一起被炸了？”
白丹總統事先調集了一批優秀的北約軍事工程師（主攻戰鬥機改裝升級的），並從自己的庫存裏調了一批先進戰鬥機使用的電子設備，都用運輸機秘密運到了澤聯那邊的飛機修理廠，準備用來給澤聯手裏的飛機進行升級。保守估計，如果升級能夠順利進行，澤聯手裏的戰鬥機就能從前蘇聯“老爺機”的水平提升到二十一世紀的水平。
然而，這一切設想，都被普金娜的突襲給破壞了。
被炸掉的戰鬥機和電子設備都算不上什麽，但那些被炸死的工程師是來自北約各個成員國的，也都是行業內的精英，這件事對北約內的震動應該非常大。
澤聯摸不準現在的白丹是憤怒還是後悔，這兩種情緒會帶來截然不同的後果。
白丹口氣平和地說：“我記得之前幫你培養了一支海上突擊隊，這支部隊目前還在吧？”
澤聯答道：“還在。目前我和普金娜的戰爭隻限於陸地，還沒在海上開打。”
“好的，讓那支部隊隨時待命。我準備搞一單大買賣，讓普金娜那個小丫頭徹底哭出來的大買賣。這需要動用我的絕境先導部隊，以及你那邊的海上突擊隊。”
澤聯小心地問道：“我們要在海上跟普金娜開戰嗎？”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讓那幫小子準備好就行了。對了，小布林會過去跟你進行秘密會談。你做好準備。”
白丹那頭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總統先生，您還在廁所裏嗎？”
白丹不耐煩地吼道：“就不能讓我拉個痛快嗎？！再給我兩分鍾，擦完就出來！”然後他匆匆掛斷了電話。
澤聯放下手中的衛星電話，心裏滿是疑惑——白丹總統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女秘書在他背後出現，幽幽地說：“白丹總統那邊，有某種非常難以形容的味道。”
“什麽味道？”
“臭味，應該是變質雞蛋混合了硫磺的臭味。”女秘書皺著鼻子說：“那是惡魔出現時，經常會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