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各懷鬼胎
莫妮卡非常熱情地接待了祁時，而且還當著趙新蕊的麵調侃了一句：“到底是祁副總有眼光，您看中的人，能力確實出眾。”
祁時隨口一問：“趙新蕊做出了成績？”
“這陣子我胃病犯了，沒辦法去陪客戶，別人我也指揮不動，隻有小趙不怕吃虧，”莫妮卡十分親昵地拍了拍趙新蕊的肩，“還真讓她把這單子給談下來了，這不，今天下午就要簽合同了。”
“那真是恭喜恭喜，”祁時大概猜到了怎麽回事，於是笑著鼓勵了趙新蕊一句，“小蕊你啊，你們莫總這麽看得起你，可得好好幹出點成績來，不要辜負了她。”
祁時剛才被趙新蕊那樣搶白了一番，猜測可能是她在銷售部吃了虧，現在反正全公司的人都認為她和徐一諾有關係，不如利用這個誤解，至少能給莫妮卡一點警告，不會那麽肆無忌憚地去動趙新蕊。
可她並不知道趙新蕊前一天和田總之間發生的事，這番話說出來，莫妮卡確實一愣，但也讓趙新蕊更加確定了，田總說的人，就是她。
“那你們忙，我就不打擾了。”
祁時目的達到了，就打算告辭，莫妮卡趕緊推了一把趙新蕊：“小趙，你去送送祁副總。”
趙新蕊現在的工作性質，已經不適合穿高跟鞋了，她穿著斥巨資買的休閑鞋，跟在祁時身後走著，她一邊走一邊說：“祁副總還特意到我們銷售部來示威，下次我見著您要行禮嗎？”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意思。”
“那你去找田總，是什麽意思？”
“田總？”祁時真實地錯愕起來，“我根本不認識什麽田總。”
“你少來，田總那番話，就是你平時跟我說教的口吻，我一聽就知道是你，”但趙新蕊應認定了是她，“我警告你，我的事跟你沒關係，我不管你釣上了誰，爬到副總的位置上，但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從沒想過沾你的光，但你也別幹涉我！”
雖然祁時並不知道那位田總是何方神聖，但根據剛才莫妮卡的話，猜也猜出個大概來了。
“我不知道那位田總跟你說了什麽話，但我本來想提醒你的事，今天來看，你確實很有分寸，”祁時壓低了聲音，“你要注意提防莫妮卡，但也別跟她對著幹，你的日子還長，她能待多久都是未知數，我還是那句話，千萬不要為了眼前的得失，去用過於陰狠的手段報複別人，要給自己留後路。”
從小到大，她總是這樣，一副自己什麽都知道的樣子，總喜歡教訓人，趙新蕊從小就不服她，到了現在依然如此。
“我最後再說一遍，你少管我的事！”趙新蕊咬牙切齒地說，“自己什麽便宜都占盡，現在來斷我的財路，祁時你真是夠狠的！”
她說完也不等祁時再解釋，一轉身就跑了回去。
這裏麵肯定有誤會，祁時想來想去，都沒想出什麽頭緒來，剛好這時候也到了午休的時間，她幹脆直接上了31樓，當著整個秘書室的麵，笑著問：“徐總有時間嗎？我來約他一起吃飯。”
尹一景教過她，破局的第一步，就是不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徐一諾給過她兩個選擇，要麽好好當這個副總，要麽辭職走人。
可明明她不止這兩個選擇。
所以祁時今天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施澤，明確表示這個副總她隻是個空頭司令，沒打算正經幹活，第二件事則是到銷售部這邊來替趙新蕊撐腰。
這個她並不想要的副總，當不好，還當不壞嗎？
徐一諾自以為拿捏住了祁時，讓她隻能配合他演完這出戲，但這出戲每個人拿到的劇本可都不一樣。
祁時決定主動出擊，至少讓自己不再被困在這個被動的局麵裏。
“徐總，”祁時看著走出來的徐一諾，歪著頭思考了一下，“今天是吃你喜歡的日料，還是我喜歡的湘菜？”
和她上一次來的時候，態度已經有了天壤之別。
秘書室所有人眼觀鼻、鼻觀心，像是一瞬間同時失明且失聰了。
徐一諾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戲既然已經開了場，絕沒有就這樣落幕的道理。
“當然陪你去吃湘菜，”徐一諾朝秘書室看了一眼，“Ann，以後你負責定位置，記得提前問祁副總想吃什麽。”
秘書室其他人還是沒什麽反應，仍然在做自己的事，隻有被點名的Ann站起來回答了一句：“知道了徐先生，我會及時聯係祁副總的。”
徐一諾就極其自然地摟著祁時的肩膀往外走：“以後不用特意繞路上來找我，下班之後停車場見。”
外人看起來，還真是一對郎才女貌的有情人。
隻有徐一諾自己知道，他手裏摟著的人，身體僵硬到將抵觸的情緒赤裸地釋放出來。
這附近隻有一家湘菜館，而且生意非常火爆。
這天他們沒有提前定位置，所以到了之後還得等位。
徐一諾的時間寶貴，他從沒有等位的經曆，更沒有等位的習慣，於是直接上前，同即將被叫號的那一對小情侶交涉，最後成功花了一千塊，買下了他們手裏的號碼。
“徐總果然是大手筆，”祁時顯而易見對他的行事作風是不讚同的，“您就不好奇，我今天為什麽約您吃飯？”
“你是個聰明人，進入角色很快，”徐一諾根本不愛吃湘菜，他也吃不了辣，所以從頭到尾對於點菜和吃飯這件事並不熱衷，他就是換了個地方來和祁時對話而已，“但我必須提醒你，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祁時心想，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就因為你不是這意思，我才非要這麽幹。
你讓我不痛快，我還能讓你好過？
“我當然知道您不是這意思，但不管怎麽樣，公司其他人都誤會了，我已經在這個位置上，能力卻匹配不上，如果不讓您適當表表態，恐怕工作也很難開展。”
徐一諾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態度倒是轉變得很快。”
“畢竟識時務者為俊傑，”祁時頭一天經曆了那麽多事，又被尹一景嚇得夠嗆，簡直殫精竭慮，早就餓了，她一邊毫不客氣地開吃，一邊說，“這不是也得讓您看看，我配合的誠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