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點播的曆史
“這部不錯，最近豆瓣評分最高的國產劇，而且開局八分，現在都八點三了。”夏薇薇突然說道。
陳拓才開始看第一條招人信息，還沒看完呢就被她說得嚇了一跳。
“薇薇姐，你這一驚一乍的嚇到我了。”陳拓故作誇張道。
夏薇薇不理他，知道他是故意了的，說道:“《愛很美味》，去年八分高口碑劇《摩天大樓》的主創班底，這次又超常發揮了。”
“超常發揮？”陳拓不解道。
“導演有兩個，其中一個是還算有點名氣的陳正道，今年他有兩部電影，豆瓣5.3的《秘密訪客》和7.2的《盛夏未來》，如今這部《愛很美味》已經成了他導演的最高分影視劇，自然是超常發揮。當然，最後還得看這部劇後期劇情給不給力，不給力就會評分大縮水，這種高開低走的劇還是很多的。今年年初的《贅婿》，開分7.1，後期劇情拉胯，如今隻有6.3了。還有去年開年原本被寄予厚望，當成神作的《唐人街探案》網劇版，開局8.1，結果因為第三個故事請了一幫流量來演戲，劇情又冗長無趣，最終評分降到了7.1，好多人說可惜。”
“那倒確實超常發揮了。”陳拓同意道。
都成為個人生涯評分最高的劇了，這還不算超常發揮啊！
“還有演員，張含韻加李純再加一個王菊，三大主演沒一個有看頭啊！不過劇爆了，說明故事是真的好。”
“酸酸甜甜就是我那個？”陳拓問道，“過去那麽多年了，她怎麽長得還那麽年輕？”
“沒錯，就是她。我看她主要就是唱歌，沒想到演戲倒還火了一部。至於你說的年輕，這就是命吧，你看何炅、林誌穎、鍾漢良那些人，全都是凍齡人，羨慕不來的。”夏薇薇一臉向往道。
誰不想四五十歲了長得還跟二十多歲的時候一樣啊！尤其是女生，更是如此，愛美嘛，女的比男的要強烈一些。
“還有王菊，她也是個歌手，難得演部戲就火了，這就是命。至於李純，二線女演員吧，所以我說她們三個做主演的劇沒什麽賣相。演員要火，選劇真的很重要。”
“薇薇姐，你不等它完全放完了再去看嗎？你不是說國產劇隻看劇王級別的嘛！”
“這不是現在沒什麽選擇嘛！那就看看吧，萬一選對了，後期更爆了呢。”夏薇薇心虛道。
“薇薇姐，不得不說，你態度變化挺快的。”陳拓由衷道。
剛剛還說隻看劇王級別的劇，現在《愛很美味》還沒成劇王呢你就要看，太容易變臉了，果然別人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你小子是不是討打？”夏薇薇自然明白陳拓的意思，不禁右手握拳，在後者麵前晃了晃。
不得不說，夏薇薇的手白白嫩嫩的，又很嬌小，大肉包子都比她的拳頭要大，所謂的粉拳莫不如是。
陳拓做出怕了的樣子，說道:“不敢不敢，我什麽都沒說。”
“不過你說得挺對的，萬一後麵崩了呢？”夏薇薇忽然緊張了。
“沒關係，你直接拉到最後麵看彈幕評價不就好了嘛！”陳拓略顯討好道。
“又沒放完，得追更。”
“沒事，這麽火的劇，視頻網站絕對會馬上開啟點播賺一波錢的。”陳拓自然而然道。
“你不知道吧？點播早就在今年十月初的時候取消了，三大平台都發布公告了。”夏薇薇訝然地看著對方。
“不好意思，我不關注這方麵的事情。”陳拓微笑道，“好好的怎麽取消了？”
“19年《陳情令》大火，騰訊視頻開啟了超前點播的模式，傳聞當天就有七十五萬人付費，片方一天就賺了近八千萬元。此後但凡火劇都按照這個模式來，《慶餘年》、《掃黑風暴》、《我是餘歡水》、《隱秘的角落》等等，即便是一些普通水準的劇也開始超前點播，能多賺一點是一點。”
“到了今年徹底惹怒了觀眾，四月份央視都報導了，後來九月份的時候中消協也回應相關問題，可能迫於輿論壓力，視頻網站就把這個號稱會員中的會員模式給取消掉了。”夏薇薇說得雲淡風輕，顯然不怎麽在乎。
“薇薇姐，你是支持還是反對的？”陳拓不禁問道。
“我中立。反正我也不怎麽看國產劇，而且我覺得不想多花錢可以不買，等一個禮拜就能看了。當然，我看到許多反對的人說會被那些提前看了結局的人劇透，我想著那你把彈幕關了不就好了麽！還有微博熱搜劇透的，同樣別刷微博了。”
“薇薇姐，不行的，隻要你上網，總會不小心看到劇透內容的，這個躲也躲不了。”陳拓深有體會道。
當初他有個同學，是個超級英雄電影鐵杆粉絲，據說《複仇者聯盟3》上映的時候，由於海外市場比國內市場提前半個月就能看到，那會兒很多人堅持半個月不上網，不玩手機，隻為預防劇透。
然而倒黴的他苦熬了十多天沒有手機網絡的日子，終於在最後前幾天被人給劇透了。
他的同學也不想的，隻是漫步在校園的小路上，經過一對情侶的時候無意中聽到男的對女的說“死了一大半，蜘蛛俠、奇異博士、冬兵、洛基、紅女巫”。
每聽到一個名字，他的心就在顫抖，最後大哭了一場，隻因為白熬了十幾天。
據說後來《複仇者聯盟4》成為全球首映的國家，比海外那些國家提前了兩天，他的同學當天看了之後跑去外網瘋狂劇透給國外的人，簡直喪心病狂。
反正陳拓是無法理解他的這一係列行為，隻當是趣事。
“隨便吧，這種事情說不清楚的。”夏薇薇很明智道，“我先看著再說。”
陳拓無奈，點頭道:“希望如你所想。”
他能怎麽辦？隻能順著夏薇薇。
女人嘛，總得寵著。
見對方不說話，他也不再多說什麽，繼續看剛剛那一條信息。
一部抗日劇，因為女五號家裏出了事，急需一名救急的女演員。
他看到急需二字便直接查看下一條信息，目前來說這種急活肯定輪不到他們藍河工作室。
這次是一部年代大戲，主要講家族興衰的，從中穿插男女主那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自然還包括了女二的阻撓。如今缺少女三號，一個會武術的女子，身份是男主的姐姐，與男二也有一段令人悲歎的愛情。
陳拓看著劇情梗概就很無語，女三是那種嫉惡如仇的奇女子，暴躁衝動，經常路見不平，專打壞人，每次都被家族對手設計誣陷，顯然屬於拖家族後腿的那種人物。
這樣的角色明顯設計成一個男的更適合，就這編劇能力，陳拓感覺自己都可以去做編劇了。
時間飛逝，不一會兒便是中午了，給何嵐和夏薇薇拿了外賣後，當看到夏薇薇吃的是味千拉麵後，他忍不住說道:“薇薇姐，我看你每天吃的都不一樣，而嵐姐每天都是蓋澆飯，你們差別挺大的。”
“怎麽？想說我是個喜新厭舊，不專一的女人？”夏薇薇開玩笑道，同時打開盒子，準備吃食。
一股香味瞬間傳開，瘋狂湧入陳拓的鼻中，不斷刺激他的食欲，讓他產生一種最原始的衝動——吃了它，吃了它！
“你想得也太多了，我就隨便說說，哪裏有你說的這個意思。”陳拓扶額，對方可真敢說啊！
“沒有就好，諒你也不敢！”夏薇薇得意道，“好吃的東西那麽多，我哪裏吃得過來？所以我每天盡量都點沒吃過的外賣，好吃就記住，下次有機會再點，不好吃以後絕對不會再點這家外賣。”
“這樣不太好吧？如果好吃的話，每天都吃這一家的，至少每一頓都能吃到快樂。可每天都換，萬一吃到不好吃的，豈不是虧了？”陳拓立馬聯想道。
“你說得不錯，可為了吃遍美食，就得付出這種代價。”
“等等，那天那家主題餐廳你還說經常點他家的外賣，你不是基本上每天都換新的嗎？”陳拓突然想起道。
夏薇薇錯愕得看著他，然後笑了起來，說道:“你還記得啊！”
陳拓直視對方不說話，他雖然不是什麽記憶超群的人，可就發生在前天的事情，哪能這麽快就忘記？
“其實我大學就在海城市念的，所以那會兒就開始點外賣了。你肯定以為我畢業以後才開始叫這裏的外賣吧？”夏薇薇笑眯眯道。
“這樣啊！”陳拓明白道，“照你這麽說，四年了你也沒把這裏的美食店都點過一遍？”
“我又不是頓頓都吃外賣？”夏薇薇翻白眼，“而且你不知道的是，每一年這裏有多少商家倒閉，又有多少新的商家成立。這個時代，做得不好生意也就差，是會被淘汰的！我看到過最短的店鋪一個禮拜都不到就轉讓了，說什麽及時止損。”
陳拓似懂非懂，他對做生意這方麵的事情不是很了解，都隻能算是臆測，所以沒有發言權。
這個時候門突然開了，不用想，隻有那阿姨是第四個知道電子門密碼的人。
“小夥子，你女朋友做什麽的？”阿姨進來後朝陳拓問道。
“幼兒園老師。”陳拓不知怎麽的就吐出了這幾個字。
對麵的夏薇薇剛準備吃上第一口麵就抬起了頭看著他，眼神中盡是詫異。
“那倒是挺不錯的。”阿姨點著頭進入辦公室拿衣服去了。
陳拓看了眼夏薇薇，沒說話，隻是苦笑，似在賠罪。
很快，阿姨出來了，繼續說道:“那她工作怎麽樣？”
“不是很好，麻煩事挺多的。”陳拓隨意道，盡量裝得像那麽一回事。
“你覺得銀行櫃員怎麽樣？”阿姨一點兒也不把自己當外人，很熱情地問道。
“我不清楚，說不上來。”陳拓有些尷尬道。
“有空了解一下，也是挺不錯的工作。”阿姨說完就離開了。
“她什麽意思？”陳拓明知故問道。
“別扯開話題，我總覺得你剛剛把你臆想出來的女友和我對號入座了。”夏薇薇一副審問的樣子。
“薇薇姐，我不會騙你，正如你想的那樣。阿姨突然問這種問題，我哪有準備，正好你坐在我對麵，我一下子就拿你來做擋箭牌了。”陳拓如實說道。
“算你識相。”夏薇薇還是挺欣賞陳拓為人的，至少敢作敢當。
“這下我們扯平了。”
“什麽扯平了？”陳拓不解道。
“你拿我做擋箭牌，我也拿你當擋箭牌，不是嗎？”夏薇薇開始吃麵。
“對對對。”陳拓反應過來。
他看著夏薇薇吃麵，那一根根絲滑的麵條看上去十分有嚼勁，就那麽被她放入小巧的口中。隨著喉嚨一陣陣顫動，他也跟著吞了口口水，看上去真好吃啊！
“你等會兒把你那女朋友的信息完善完善，我估計下次阿姨還得問你其他的。”夏薇薇提醒道。
“她那小女兒是銀行櫃員？”陳拓不禁問道。
“應該是吧。你沒來的時候阿姨就沒和我說過話，每次隻是笑一笑。”
“昨天阿姨也沒說話啊，今天怎麽就又開始盤問了？”
“那我哪知道？你得問阿姨去。再說你真要對她不滿，直接告訴她不就行了？我想說清楚以後阿姨不會再纏著你的。”夏薇薇嗦著麵，神情十分享受。
“算了算了，隻能按你說的做了，能挺一天是一天。”陳拓無奈道。
“你幹脆直接和阿姨說過兩天就結婚了不就行了嗎？”
“我剛開始說的是還沒有結婚的打算。”
“那有什麽關係？你就說你爸媽催得緊，隻能趕緊先結婚，這樣她以後就不會煩你了。”
“我想想。”陳拓猶豫道。
騙人也分原因，說自己有女朋友算是無奈之舉，一而再，再而三的騙阿姨，確實不太好。
他糾結了，雖然好像是能一了百了，但這樣對婚姻太不尊重了。
作為傳統男性，他還是很看重夫妻這個詞的，神聖而不可侵犯。
女朋友可以瞎編，但妻子不行！
可如此一來，他就得去完全捏造一個形象，很麻煩啊！
要不然以後這個點他都躲起來，這樣就不用被阿姨的問題煩惱了。
夏薇薇見他內心在做掙紮，也不再多言，安心吃她的麵。
人嘛，遇到麻煩很正常，堅持堅持，總能挺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