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效率為王
“啊！”
俊朗男子猛地直起身子，兩眼大放異彩，又驚又喜。
他已經反應過來了。
他的妻子也在這時捂緊了紅唇。
黃包車相對於出租車，是落後的出行方式。
手工紡織落後於機器紡織。
這是所有人都能夠看清楚的一點。
那麽普通的出租車運營方式和嗶嗶打車的差距，為什麽沒人看出來呢？
“各位能一眼就看明白落後與流行的差距，可惜卻看不到流行與先進的分別。”
陳書舉起酒杯，麵含笑容與俊朗男子碰了個杯。
老者的三兒子漲紅了臉，他不甘示弱地叫道：“你說你這嗶嗶打車是先進的，有什麽證明嗎？”
“很簡單，就兩個字，效率。”
陳書輕輕一笑，接著道：“現在的出租車在沒有客人的情況下會如何？空車環城跑找尋客人？”
“這，這不是沒辦法的事情嗎？不也有專門在車站等的嗎？”
麵對陳書的質疑，老者三兒子給不出好的回答。
“空車環城跑，不僅浪費油錢，同時還拉大了與顧客之間的距離。”陳書指出目前出租車出行方式的缺點。
客人在一條街道上等候攔車，而空車司機卻朝另外一邊跑，這種情況不是很滑稽嗎？
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等來下一輛出租，這是急著外出辦事的客人絕對不能容忍的。
陳書環視眾人，開口道：“而嗶嗶打車則不同，客人撥打電話叫車，走到最近的站點，就能在五分鍾內等到專程趕來的車子，這就是效率。”
“就算你效率高又怎麽樣，難道你敢說你的方案就沒有缺點？”
三兒子嘴硬反駁。
陳書沒有再理他，而是將目光投向老者，“光憑效率這一個優點，就足以掩蓋其他，就像紡織機器偶爾會出現故障，可以慢慢修改，但不管怎麽樣，工廠廠長絕不會因此改回原來的手工紡織，落後與先進本身就是天壤之別。”
嗶嗶打車存在缺點嗎？
當然存在。
陳書現在就能說出一兩點，比如需要依靠尋呼台傳達，需要設置站點。
等過個幾年，到了九十年代，漢字尋呼機普及，站點就沒有存在必要了。
等手機普及，就連尋呼台都不用了。
這就是時代賦予的改變。
“老前輩，過於穩重而拒絕改變，就等於自甘落後。”
“在這個追求效率的時代，落後者必死無疑。”
陳書站起身，神情非常激動！
白胡子老者愣愣出神，隨即苦笑著搖頭，“所以我才說自己老了，比不上你們這些年輕人了呀。”
在飯桌上，當陳書舉出黃包車和手工紡織這兩個例子後，老者就明白他要表達的意思了。
這也是為什麽老者警告自己的後輩，是陳書在看他們的笑話！
確實，聽到老人幾個兒媳婦的嘲諷，陳書絲毫沒有動怒，反而津津有味看著好戲。
“我老啦，交給你們去辦吧，我不插手了。”
老者長歎一聲，把一串鑰匙丟到俊朗男子手裏。
看到這一串鑰匙，其餘幾人頓時嫉妒地瞪圓了眼。
俊朗男子的媳婦更是捂著臉頰流下了激動的眼淚。
隻因這串鑰匙具有非凡的意義，它是開啟老者辦公室房門的唯一途徑。
象征著整個公司最高的決策權。
俊朗男子連忙站起身，抱住自己的老父親，“爹，這小孩子說的話您別放在心上，公司離不開您。”
陳書摸了摸鼻尖，尷尬不已，他都結婚了，還小孩子？
嗬，利用完了就把他甩開，可惡。
“老前輩，穩重的性格也有優點，不會輕易犯錯。”
“是呀是呀，這一聽就是個成熟男人該說的話，小陳說得在理，爹，我還需要您再教誨幾年呢。”
俊朗男子連連點頭，他再不懂事也清楚這時候該說什麽。
且不談父子情誼，哪怕隻為利益考慮，也必須得安撫老者。
兩個弟弟還對公司虎視眈眈，沒有老者幫他坐穩位置，俊朗男子要真正掌握公司大權，那簡直是想屁吃。
陳書翻了一個白眼，感覺裏外不是人。
少女在一旁看著他偷笑。
說了一句好話，這又變成成熟男人了？
在這俊朗男子嘴裏，成熟男人跟小孩子之間的轉變可真容易。
“好好好，你們這些家夥呀，我就再多辛苦幾年。”
老者笑得合不攏嘴，任誰都不想被當成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能夠讓晚輩依賴，真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
到這一步，陳書終於鬆了一口氣。
到這裏就算告一段落了，最難的關卡已經度過。
接下來，他隻需要負責交付BP機。
算算時間，明天唐黎差不多也該來了。
……
次日，陳書揣著存折，從銀行裏走了出來。
出租車公司已經將定金打到了他的存折內。
俊朗男人既要派人根據陳書的表格核查數據，做出修改，同時還要動員員工，以及準備宣傳工作，可以說是忙得馬不停蹄。
少女還打來電話抱怨，說她的父親因為這事一宿沒睡，第二天就早早地離開了家。
陳書聳了聳肩膀，無奈搖了搖頭，難道這還怪他咯？
給白薇買了幾條漂亮衣服，順帶著給女兒準備些小零食，陳書要準備和唐黎商談成品BP機的采購事宜。
“要是我有七八雙手就好了。”
他不由得呲牙，如果按照零件成本來算，賣給出租車公司一台BP機，他足足有一千七百五的利潤。
可惜，上萬台機器，他根本沒可能靠自己來組裝，隻能訂購成品機器。
所以和唐黎的談判很重要。
這涉及到陳書能夠拿到手裏的利潤。
“喲，這不是陳書嗎？最近店裏生意怎麽樣呀？”
走出巷子口，迎麵而來的是江意致。
陳書不禁皺起眉頭，“是你呀，咱們已經散夥了，你管這麽多幹什麽？”
“別這樣呀，好歹一起發過財呢。”
江意致故作熟稔地摟住陳書肩膀。
“生意不咋地。”陳書故作失落地搖了搖頭，他好奇地問：“你最近在做什麽？”
“哈哈，我跟著譚爺發財呢。”江意致得意地豎起大拇指。
陳書眼睛一眯，譚爺，譚榮，又是那個賭場老板。
他們之間還有一筆賬沒算呢。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來幹？”江意致說罷，拍著陳書的肩膀哈哈大笑，“我可聽隔壁商店老板說了，這幾天你根本沒有開店呢。”
江意致笑得合不攏嘴，暗自慶幸散夥得早。